聚会那天是个礼拜六,大基临时接了一个演出说去不了,褥子本来也说要一起去演出,但是大基死活不让,说就P大个小演出,哪能用得上您这腕儿呢,您就安安心心的去聚会,顺便把我那份也吃回来。褥子无奈只好给张淼打电话来接她。
坐在张淼车上的时候,褥子一言不发爬在车窗上往外看,张淼也没说话。深秋的北方总是最好的季节,天空高的让人感觉很遥远,清澈宁静的蓝,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从落叶的树隙里散落的射下来,在冬季来临前的最后一点温暖,淡淡的照耀在人们身上,褥子不禁眯起了眼睛。
CD机里张淼在放着一首歌:“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流过的光......你举着一枝花,等着有人带你去流浪......我们俩合了又分像一对船桨......总要有些随风,有些入梦,有些......”这首筠子的《立秋》特别的符合此情此景,褥子跟着慢慢的哼唱起来。
车子渐渐的离学校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那些熟悉的街道,经常去的店铺,两旁巨大的梧桐树。离开的两年时间,这些还保持着他们毕业前的样子没有改变。车子继续往前驶去,褥子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起来,有种想跳下车逃跑的感觉。她抓了一下张淼的手说:“开慢点吧”,张淼笑了笑说:“开什么慢呀?已经到了!”褥子抬头一看,可不是嘛,车子已经停在了龙腾大酒店的门口。
酒店门口已经摆开了阵势,大楼上面两条红色的条幅,左边书写:华北艺院98届同学聚会,祝友谊地久天长!”右边书写:“热烈欢迎影视歌三栖红星龚茹小姐下榻本酒店!”中间楼梯上一条颁奖典礼级别的红地毯铺了出来,两旁各种花篮、彩旗一类的堆着满满的。张淼在旁边扔了一句:“还就差一仪仗队啦!”褥子在旁边憋着笑,抬起自己的运动鞋就踏上了红地毯,今天褥子也打扮了一下自己,穿了牛仔裙,和短外套,还画了点淡妆;而张淼是很中性的打扮,白衬衫黑马甲,穿了一风衣,风一吹,飘飘的,褥子说您就差一白围脖叨根牙签,就赶上当年的小马哥了。
两个人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到了大厅里,看到有好多记者等在那,看样子大明星还没来。有几个认识张淼的人抬手向她打招呼:“哎呦,张大主编也来了?不知道您还做记者的活儿呢?”张淼也不解释:“现如今挣钱难啊,有大明星在这,我怎么也得凑凑热闹。”那几位在那说:“您可别,放着好好得网站不做,和我们抢生意,那以后我们写的东西还有人看嘛?”
张淼笑着摆了摆手,不再作答,就往继续往里面走,刚才说话的一位记者,跑了过来拽住了张淼:“人还没来呢,咱们得在门口等新鲜的,再说里面人也不让进。”张淼拿出邀请卡在那位面前一晃:“你放心吧,我还真不稀罕抢你生意。”
到了主厅,已经有好些同学等在那里,大家久别重逢,个个都激动的跟那个“胜新婚”似的,又是尖叫,又是拉手,又是拥抱的。就差来贴面吻了。褥子宿舍的几个女生看到褥子进来,一阵叽叽喳喳的乱叫:“你的死褥子,怎么才来啊...”“你在哪呢啊?也不和我联系,忘恩负义....”有一个女生说:“呀,你一点都没变啊?还这样。”口气里明显有着不屑,褥子这才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几个,都打扮的跟花仙子似的,快冬天了,她们却好像是在夏威夷度假,抹胸、吊带、迷你群都上来了。褥子往别处看了看,还有更夸张的,拽地晚礼服都出来。只有褥子还是像上学时候的打扮,“没有变,”就是没长进,就是土里八气,褥子不会连这都听不出来。
不过褥子一向对穿衣打扮就没有兴趣,就随她们怎么说了。依然故作亲热的和她们瞎扯,毕竟两年多没见面,都还挺新鲜的。宿舍六个人今天到了四个,另外有两个在拍戏没时间回来。这四个人除了褥子在大基的滚石巨星混吃喝,其他几个人也比她好不到那里去,有一个签了一广告模特公司,却一直都接一些没档次的小报广告,连电视都没上过回,但是却依然嘴硬说自己正在进修阶段,公司在大力培养她云云,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点破。另外两个都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娱乐圈,英姿风发的准备进入家庭主妇的行业,都在那炫耀自己的男朋友多么多么牛B,自己身上的礼服值个多少多少钱,看那小样儿,不定又破坏了多少家庭的幸福团结,给国家建设和谐社会造成了多少不良影响呢。
褥子边和她们打着哈哈,边四周查看着,看见张淼早就扎进了男生堆儿和他们贫上了,张淼永远的异性缘比同性缘好,她不像褥子和谁都能混到一块,她是属于那种看不上眼的绝对不和其说一句话,但是这个世界上能让张淼看上眼的人太少了,尤其是班里那些个爱慕虚荣的女生,张淼从来没给过她们个好脸色。比如以前有人从街上买了新衣服回来,总要穿上在各女生宿舍臭美一番,听听别人的评价,大家一般都会说好漂亮之类的话来应付,到了张淼这,她就一定会带着她那评判的眼光前后审视一遍,然后发表言论:这个颜色不适合你,你本来就比较黑,还穿这么暗的,黑夜出去不怕别人撞你身上啊?还有这款式,上粗下窄,你腰长腿短屁股大还敢穿这种衣服,再说这面料.......话说到这的时候,那女生的脸往往就会从兴奋中慢慢的变的晕红,然后火速变成猪肝色,最后会带着一种羞愧难当想杀人灭口的表情夺门而出。长期以往,几乎没有一个女生愿意理张淼。所以大学几年她就褥子一个朋友,因为褥子从来不会问她那些“我穿这件衣服漂亮不?”这种弱智问题,而张淼也经常会把褥子讨厌的人骂的狗血喷头,让她感觉无比之爽。所以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就成了死党。
正说着呢,酒店大厅突然一阵骚动,大家都往门口涌去,呵呵,千呼万唤使出来,大明星终于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