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幸而这个时候这里人不是很多,咱们速速出来。”眼看着夏侯霏已被守在门边的女人们拉了进去,静娴心中一急,对静姝、静雅到:“咱人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等静娴、静逸进去时,自家小姐已经被一大群女人围在了中间,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让两人很不适应的蹙起了眉,正欲上前将小姐解救出来,‘嘭’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倏地从二楼落下,重重的砸在夏侯霏不远处的桌椅上,随着桌椅四分五裂散去,男人的闷哼声也随即响起,而她身边的女人们则反应迅速的跳离大堂,拉着夏侯霏往后面躲,静逸见状,也赶忙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儿?看你们这样子,似乎天天见?”夏侯霏诧异于这些女人们的反应,电视剧里的女人见到这等场面不都是尖叫着四散离去吗?而她们却是这般的淡定从容,如果不是经常遇到,那便是训练有素,见怪了大场面的人,与其相信后者,她更愿意选择前者。
“哟,小哥儿难不成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黄衣女子抖着香娟,扬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上下瞧着夏侯霏。
“咳,是又怎么样?第一次来,跟这个有关系吗?”夏侯霏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黄衣女子呵呵一笑,“这是自然,经常来这里的客人就会三天两头看到这样的场面,尤其是二楼的那间房,更是三五天换一次门。”
“小哥儿果然是第一次来呢,瞧,他连咱们仙悦楼的招牌都不知道呢?”身着湖绿色长裙的女子媚眼如丝的朝夏侯霏抛了个媚眼儿:“小哥儿,你和别的男人还真的不一样,但凡进咱们仙悦楼的,哪一个不是冲着她潇湘去的?而你,可是第一个不知道她的人。”话落,指着地下那个叫的吭吭哧哧的男人,厌恶的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殷世子抢人,没将他给废了,那是世子爷手下留情。”
“咳咳,殷世子?莫不是殷天宝?”夏侯霏刚喝了一口茶,险些没呛着自己。
“咱们天京城还有第二个殷世子吗?除了他还能有谁?妈妈早就通知他让他赶紧走,可他呢,偏偏不听话,瞧,这下吃苦头了吧?”蓝衣女子鄙夷的瞥了眼已经被人抬走的男人,赶紧命人将这里收拾妥当。
啧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成亲多久,连十天都不到,就出来寻花问柳了,看来她那个姐姐,在殷王府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啊!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仙悦楼突然进来十来个黑衣劲男,黄衣女子一看,立刻朝蓝衣女人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柳蛇腰跑了出来:“哟?客人从哪里来?可是有相熟的?要不要妈妈为你们介绍?”
“少废话,立刻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我们家主子马上就到。”黑衣男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老鸨,吓得她脖子一缩,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果然不多会儿,一名面如冠玉、俊美如斯的白衣男子翩然而至,在黑衣男人的守护下,他那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最后,竟定格在夏侯菲那张俊若谪仙的脸,随着他脚步微顿,黑衣人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时,也齐齐的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主子?”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立刻朝白衣男子示下。
“先办正事要紧。”男人轻轻扫过夏侯菲,冷声吩咐。
“是。”黑衣人沉声应道,领着白衣男子上了楼。
望着他们的背影,夏侯菲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刚刚那个男人朝她投递过来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奇怪,这个人的音容相貌怎么感觉在哪里看到过?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觉得异常熟悉……
“小哥儿,可是相中了我们中的哪位姑娘?”就在夏侯菲低敛着眸子思考的时候,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热情的看着她。
夏侯菲略一挑眉,几位姑娘家卖力的朝她身上挤……
“公子爷,选奴家吧,奴家的推拿手段相当的好,保证让您舒舒服服……”
“滚开,你粗手粗脚的,怎么比得上我?公子,选奴家吧,奴家保证让您……”
“起开起开,你们一个个的,没见过男人吗?今天这位爷是我先拉进来的,理所应当的由我来……”
被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哄抢的对象,却在看到进门的那个男人时,下意识的垂下了头,静娴、静逸察觉到不对劲,扭头的瞬间恰好捕捉到他的侧面,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背过了身,主仆三人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夏侯菲微微抬眸往上望,正好看到那些黑衣人朝他行礼,将他请进先前那个白衣男人的房间,随着房门的关上,她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秦王?秦王怎么会在这里?与他会面的男人,又是谁?
较之夏侯菲的疑惑,静娴两人的脸色则显得凝重很多,两人眉心轻蹙看向夏侯菲:“少爷,此地不宜久留,夫人若是知道,恐怕会很麻烦,咱们还是回吧?”
夏侯菲早在看到秦王时,就有了要走的念头,而今静娴这么一说,立时配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出来玩儿也不让爷尽兴,走了走了!”说着,推开身边围着的人群,丢下一些碎银子,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那些女人们见没有出力也有银子拿,立刻眉开眼笑,对着夏侯菲的背影甩了甩帕子:“公子,要常来啊!”
静娴、静逸抖了抖肩膀,拉着夏侯菲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因为担心楼上的人会在窗子那里看到她们,三人出来后转身就进了旁边的杂货店,幸而静姝两人眼尖,看到了她们,主仆五人会和后,借着杂货店的后门去了后巷。
“刚刚的那个人,你们认识?”敏感的夏侯菲很快就察觉到静娴、静逸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立时停下脚步询问,其实,她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刚刚那人看自己的神情,似乎是通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这种险些被人看穿的感觉,非常的不爽。
静娴诧异的看着夏侯菲,正欲找理由搪塞过去时,却听她若有所思的道:“刚刚那个男人盯着我瞧了半天,不知在看什么……”
静娴心中一凛,想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及……她猛地追问:“小姐确定您没看错?”
夏侯菲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漠如冰:“确定。”
静娴移开目光,看向静逸,两人的眸中突然涌动着不明的光泽,看的夏侯菲是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姐,咱们先回去。”虽然现在在一条小巷子里,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说起话来自然要多防备点。
夏侯菲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点了点头,主仆五人再不多言,快速的朝府里走去。
殊不知,在她们刚刚离开,就有黑衣人追了出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前去回禀时,遭到白衣人凌厉呵斥:“废物,一群废物,滚下去!”
“怎么回事儿?”秦王凤目闪过一丝精光,看向白衣男人的眼神意味不明。
“没什么,咱们继续说咱们的。”白衣男人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朝秦王的方向淡漠的摇了摇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秦王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却聪明的没有再追问。
“你说什么?临月国的二皇子?”夏侯菲诧异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不解:“不对啊,我跟他应该没有见过面吧,为何刚刚……?”
“那是因为您的长相,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很相像。”静逸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关键。
“我的长相?”夏侯菲愣怔了一下,很快联想到锦秋曾经提到的临月国的月家,难道?这个男人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娘亲?
“可是指的临月国的月家?”夏侯菲突如其来的话,让静逸四人身体俱是一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这个月家?那这个月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娘,跟他们又有何关系?”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静娴四人渐渐卸下了担忧,原来小姐并不知道全部,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这个月家,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有,这个二皇子,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
“澹台衍,是临月国的三皇子,这个二皇子澹台宗是他的哥哥。”
原来如此啊,夏侯菲眼睛豁然一亮,就说嘛,这个男人长得面熟,原来问题在这儿卡着呢!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天照?还秘密会见秦王?难道说……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夏侯菲的话无疑说到了静娴四人的心里,但面对她好奇的目光,还是选择了回避。今天她们已经破例告诉小姐这些不能说的秘密,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下面,无论如何也要闭紧嘴巴。
感觉到她们的沉默,夏侯菲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好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累了,歇会儿。”
静娴眸光微闪,暗自松了一口气,四人出了门,静娴立刻招呼静逸前去太子府报信儿,看来,这个背后向秦王传递消息的人,就是这个澹台宗。
夏侯菲站在窗前,看着静逸消失的背影,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看来当初,没让她们下去,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在她们的心里,蔺沧溟,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这次的逃婚计划想要依赖她们,看来是没戏了,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侯菲白天睡觉,晚上进入密道跟着锦秋练习基本功,偶尔拿着京城的分布图研究着什么,一晃半个多月过去,距离夏侯奎对李芳馥所说的一个月期限,紧紧剩下一天。预料之中的,李芳馥并没有来,不但是她,就连夏侯奎也不知所踪。这半个月来,她的日子过的很是充实有意义,但夏侯府却出人意料的安静,这很不对劲儿啊!
找到王管家,方知夏侯奎最近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尘,至于李芳馥,一直待在自己的芳苑,未曾出门,不过期间,将军府的夫人曾来过一次,坐了半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