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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妖

天井村是一座深山里的小村庄,这里住户不过几百,村中居民,大都以种地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朴,夜不闭户。

这一日清晨,天空上点点乌云开始凝聚,夏日原本潮湿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粘稠,隐藏在院落四周的虫儿,依旧不知疲倦的鸣叫着,似乎在警告人们,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此时村里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刚满十三岁的莫凡,正扛起家里的锄头,准备下地干活时,这时一个略带顽皮的童声,在门外响起“莫凡哥,别下地了,小叶子喊我们去钓鱼呢。”

莫凡循着声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小童,正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答复。莫凡放下手中的锄头,笑着道:“石头,我爹的腰疼病犯了,这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得去田里挖个排水渠,要不我家的地该变鱼塘了。”

莫凡自幼丧母,家里只有老父一人,由于常年弯腰劳作的关系,父亲的腰已经严重受损,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得下不了床。所以莫凡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干农活,虽然并不如父亲那般有力,却也可以减些许的负担。

石头是他的玩伴,比莫凡小一岁,平日里他与小叶子跟莫凡三人最为要好,所以无论发现什么有趣的事,都不会独享,这也许就是童年那份最真诚的友谊吧。

看着石头略带失望的脸庞,莫凡笑着道:“要不你先跟我去地里,挖完了排水渠,咱们直接去钓鱼?”

石头一听,原本暗淡的眼神,立刻明亮了许多,高兴的道:“好,那我去叫小叶子,咱们一起去地里,我们帮你干活。”小叶子是三人中唯一的女孩,虽说是女孩,可平日里跟个假小子一样,抓鱼,爬树,掏鸟窝,甚至比莫凡都熟练。

说着,二人便走出了家门,一路上笑闹着,来到了小叶子的家门前,小叶子听了莫凡的建议后,虽然钓鱼的诱惑大了些,可还是决定先跟着他俩下地,毕竟莫凡年龄最长,两个孩子都以他马首是瞻。

好动是小孩子的天性,三人除了莫凡以外,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干活,只一会的功夫,石头跟小叶子便打起了泥巴仗,二人你扔我,我仍你的,玩的不亦乐乎,一旁埋头苦干的莫凡,却不时的抬头看看二人,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快到中午时,天上的乌云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那厚重的云层,仿佛不堪重负一般,随时都能掉下来。莫凡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腰肢,看着漫天的乌云道:“石头,小叶子,咱们不去钓鱼了,天这么黑,一会肯定要下大雨。”

正坐在一旁闲聊天的小叶子,一听不能去钓鱼了,顿时有些不高兴,生气的道:“我要去,就要去,莫凡哥你说话不算话。”

小石头虽然也有些不情愿,可莫凡都说了,只好出声劝解道:“小叶子,我娘说下雨天去河边,可是会有妖怪出现的。”

妖怪之说,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母亲的善意谎言,或许诸位年幼之时,都曾听到过,可就算到了今时今日,又有谁会去责怪,这种代表着母爱的谎言呢?

见二人争执不下,莫凡略有些苦恼,其实他也很想去钓鱼,虽说莫凡懂事,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刚才在一边看着石头跟小叶子玩耍的时候,心里便痒痒的,于是他思量了好久,便道:“呐,现在还没下雨,咱们先去玩一会,等雨下大了咱们赶紧跑,你们看咋样?”

这个建议一出,小叶子当然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而小石头见莫凡都说了,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于是三人在一处草垛里,拿出了藏好的钓鱼竿,一起笑闹着走向河边。

三人垂钓的地点,与村子相隔并不算远,只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河边。可让人失望的是,原本清爽的涓涓细流,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湍急的长虹,奔腾的水流自山涧疾奔而下,期间还夹杂这些许枯木碎石,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别说是钓鱼,就连靠近一点,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莫凡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失望的看向小叶子跟石头,而小叶子则一脸沮丧的坐在地上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这里不是这样的啊。”

大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半时下雨半时晴,有时候见这边晴空万里,或许山的那一边,已是暴雨倾盆。眼下的情形,估计是山顶已经开始下雨,这才导致了河水暴涨,使得原本安静的河水,变成了汹涌的波涛。

就待莫凡刚要说话,只听得远处一阵轰鸣声,震得三个孩子是头晕目眩,随即河面一阵翻涌,一道白光自河里蹿出,随后便稳稳的落在了一旁的岩石上。

莫凡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定了定神,循着那白光望去,只见那光束落地后,变成了一个身着青色八卦道袍,手持三尺青锋的青年男子。男子约有二十左右,头戴黑白束发冠,脚踩青白亮云靴,腰系八卦带,一头乌黑长发,随着山涧狂风,凌乱的飞舞着。

却见那男子站稳后,周身青光大胜,一副黑白相依的太极图,自男子背后升起,那双色的阴阳鱼,正急速的旋转着,而后男子手中的长剑一挥,黑白两道气劲宛如蛟龙出海之势,直奔河面而去。

只听的“轰隆”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山动地摇,莫凡一个转身,将石头与小叶子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背,抵挡了爆炸的余威。可这一击的猛烈,又岂是莫凡这小童可以抵挡,刹那间莫凡只感觉,头痛欲裂,七孔处有温热的血液流出,胸口一阵憋闷,双眼模糊,有些摇摇欲坠。

就在他作诗欲倒前,艰难的对着小叶子跟石头道:“快走。”可怀中的两个孩子,那里见过如此阵势,早已吓得傻在那里,却见莫凡七窍流血的模样,一时回神,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孩子这一哭,那年轻男子似乎有所察觉,眉头紧皱的对着河面大声道:“孽畜,还不速速现身,莫要让我拆了你这害人的洞府。”

男子话音刚落,水面再次涌动,只见四条水柱自河面升起,周围的风力,突然开始变得剧烈起来,那水柱有了飓风的加持,宛如钻头一般,急剧的旋转起来,少时只听的“嗖嗖”声响,四条水柱如利剑一般,疾射而出,随后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响起:“丹云子,你追了我四十年,如今我躲在这深山里面,你竟还不肯放过我,那今日就此做个了断吧。”

那丹云子见水柱疾射而来,也不慌忙,自怀中掏出一个小鼎扔向空中,那小鼎遇风而长,只呼吸间,便长成了山涧大小,只见那铜鼎有四足,圆堵之上雕有四首,虎,龙,凤,龟。鼎盖微张,四灵以气化形,正围绕着丹云子上下翻飞,而那水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铜鼎里。

“兽灵鼎,丹云子,我是伤不了你,可那三个孩童,你可能护持的住?”话落,同样的水柱,再次翻涌而出,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有兽灵鼎护持的丹云子,而是不远处的莫凡三人。

那河中老妖,乃是一条青花巨蟒修炼而成,百年道行着实不弱,天生御水之灵,有水则威力倍增。可丹云子也不是低手,道行虽不相上下,可他有兽灵鼎这先天灵器做依仗,算是略胜一筹。本来它并不是丹云子的对手,可那蟒精聚水不出,又占据水源力的地利,丹云子与它缠斗三天,仍是擒他不住,现如今又有凡人侵扰,丹云子一时失算,竟是被它承了先机。

就在这眨眼之间,那剃刀般的水柱,已是来到了面前,丹云子想去营救,却为时已晚。而莫凡预感有危险将至,怎奈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无法躲闪。于是咬紧牙关,用力的将石头与小叶子推向远处,自己挺身大喝“啊”

在这危难之际,莫凡只感觉周身血脉偾张,一股暖流自头顶百会处,分流而下,刹那间温暖了手足,原本胸口的那一阵气闷,被这暖流一冲,顿时一阵清爽,而在他的身后,一道金光射出,直冲天际,那奔流的的水柱,与那金光,在空中剧烈碰撞,又是一阵轰鸣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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