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何易看着地上李用之,又看了看赵莹,双眼红得可怕,冒出无尽的凶火,双刃急速地攻向玉尘子。葛从周看着困兽之斗的谭何易,喝道:“谭四侠,不要白白送了性命,交出盒子,可以让你南山六子存留一丝血脉。”
谭何易闻言惨笑道:“哈哈,谭某是贪生怕死之徒么?手足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让我们南山六子长岷昆仑吧!”说着一脸惨然,取出锦盒,大声喝道:“就让这纯阳锦盒和我兄妹陪葬吧!”运力便要启动自毁装置。
“且慢”突然一声急呼。黄宗权等人跃上前来。对谭何易道:“谭兄,给我们盒子,我们带你走。。”
谭何易轻蔑地看了看他,厉声道:“我谭何易是舍义求生之辈么?”
王卓道:“谭四侠,只有留着性命才能为南山众英豪报仇啊,难道你想让他们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谭何易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看着血泊中的兄妹。
葛从周喝道:“黄副堡主,王世子,还有徐大人,你们可是真决定要和我大梁对着干么?想带走人可有这个本事么?”话音一落,言文若,罗三通,祁家三虎围了上来,牛存节也调着余人将三对方徒众围起来。当时梁末帝在洛阳接帝位,是名义上的正统,蜀吴闽皆为藩镇属国,且实力相比之较为弱小。
黄宗权却不答话,只是向谭何意问道:“谭四侠,你可要想好,南山六豪可就余你一人,你若也亡,再无人能为你兄妹报仇啦,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妹么。。?”
“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妹么。你对得起死去死去的兄妹么。?”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响雷,在谭何易脑海不停地响荡。
突然谭何易一声大喝:“想要锦盒,先保我出去!”
黄宗权闻言一喜,知道谭何易做出决定了。如今朱温已死对大梁也没那么多顾忌。
对王卓道:“世子,出手吧!”他并不怕谭何易食言,熟知江湖南山六子极重承若,视信义为性命,说出的话就无反悔可能。
王卓点头,对手下喝道:“兄弟们杀出去”率先带十八护卫杀入敌中,徐温也忙指使手下攻向敌人。
一时间几方势力数千兵马又乱战成一团,葛从周一声冷哼:“不自量力,,,大伙不要放走一人,杀,,,”他知道,此番大战,牵动几国的关系,若是处置不好,便有可能引起国家再次兵戎相见,如今大梁每况愈下,实力消弱十分厉害,而晋军势大,不可轻易再与别过征伐。现在两千铁骑在手,敌方加在一起不过千余人,而且南吴的黑云都没来,不足为惧。此役最好就是诛尽敌人,将来也好来个死不认账。
片刻,惨嚎嗷叫之声迭起,只见刀光剑影,叫声不断。几个纵队士兵也很快交错在一起,互相砍杀起来!一时间,血花满飞,残肢断臂一地。
黄宗权护着谭何易,且战且退,并不死拼。众人中唯他和葛从周,言文若几人武功最为高强,几方虽有王卓和他的十八护卫,徐温吴国众将,再加上自己麒麟山庄好手,虽然实力不小,但真比起人多势众的梁军铁骑,还是稍逊一筹,而且王,徐也不可不防。一时心思急转,思量着如何带着谭何易在乱战中逃去。
葛从周如何看不出黄宗权心思,只见他一掌快过一掌,铺天盖地地朝黄宗权袭来。暗道:你想留力逃走,却非逼你使出全力不可。
黄宗权初始对战逍遥八子时,虽然以一敌八,却是神态清怡游刃有余。此时葛从周几掌下来,面色顿时凝重,心道:“葛从周不愧为华山高手,掌法竟如此雄厚”。当下打起精神,刚扇在他手中舞得呼呼作响,来去起伏,恍若蛟龙!
葛从周并不硬碰钢扇,扇来掌手,扇去掌至,数个回合,黄宗权已是青筋暴起,满汗淋漓。
谭何易在他身后也能感到葛从周掌风传来的阵阵威压。心下越来越紧,刚才兄妹几人视死如归,敌人势众并不如何心悸,现在一心只想留下性命为以后报仇,求生之念大起,心里不觉地砰砰乱跳,出招也更加凶猛,双刃凡到之处,兵刃即断。一时士兵也不敢近身!
一旁的王卓等人也被言文若几人压得节节后退。唯独徐温老奸巨猾,带着属下一味在边圈游斗,实力并无太多损耗。
葛从周突然腾空跃起,长喝一声,双掌交错,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推出一波气流,气流赫然形同豹头张口张口往黄宗权脑门咬去,黄宗权一时大惊,急退两步,双手举起钢扇奋力迎向豹头,这几乎用尽他毕生功力。
“嘭”的一声巨响,黄宗权狂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两注鲜血。豹头却也被打散。“咳咳。。‘化气成形’?你居然练到这一步了?咳咳,,,”
葛从周这一击也是使出全力,也连退几步,面色红胀,喘着粗气,满想能给黄宗权一个重创,但还是小看麒麟山庄的实力了。
王卓,徐温虽在远处交战,但这翻情形却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不禁骇然。武林中能凝练出内力之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但若能做到如同意念收放自如却少之又少了,这一阶段被称之为‘化意凝气’。这可在江湖算是一流好手拉,基本上众多武林人士都停在这一步便难寸进了,从而专攻招式,轻功,暗器等外门功夫了。而能在‘化意凝气’的阶段内力修为进一步猛进,到‘化气成形’阶段,无一不是江湖顶尖的存在。而更进一步到‘化形炼神’,整个武林,渺渺无几屈指可数,只有纯阳宗,化意门,青城这样的大派掌门或许到了这一层次。至于‘化神返虚,天人归一’,传说只有当年纯阳子吕洞宾到过这一层次,据说那已超凡入圣,羽化登仙,已不是俗世中的人物。葛从周居然练到‘化气成形’这一步,叫他如何不心惊,再斗之心渐失,已有遁走之心。
葛从周逼退黄宗权,又是一掌往谭何易袭来,谭何易挥刀欲挡,不想葛从周一招却是虚招,变掌为抓,赫然是擒拿手法,谭何易再想变招已然不及,左手匹手已被泄下。急忙中右手急攻从周门面,葛从周早有防备,仰头挥掌攻向谭何易腹中檀中穴,檀中乃人体最为紧要的穴脉之一,中者轻者麻不能能动弹,重者立时毙命,岂有不救之理?
谭何易忙再变招,护住中路,却不想葛从周刐从周又是一招虚招,途中变指为抓,左手缠住谭何易,右手一掌把谭何易震开数步,看样子并未用上全力,葛从周这几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若非深厚的内力和极高么的心智万难这么容易得手的,把兵法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巧妙巧妙地容入武功之中。
谭何易万念俱灰,心想“盒子终究保不住了,命也丧在这里了,更不要说报仇这事咯,罢了罢了”,取出盒子便要毁去,突然后背一紧,一个黑影如同幽灵骤然出现在自己身旁,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提起,耳旁传来一声轻声:“跟我走!”声音甚是柔和。
葛从周心下更是一惊,如此身法如逐电追风,快得离谱,他大喝道:“放下此人!”朝那人驰疾而去,周围众人也被这一巨变惊得忘了争斗,片刻便回过神来,纷纷朝那人影奔去,欲截住来人,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那人已奔出数十丈,但终究因带着一人,五百丈后被葛从周赶上。
葛从周二话不说,一来就是几掌劈向那人,比之刚斗黄宗权是更为犀利凶猛,他知道来人武功奇高,若不一开始就震慑住对手,待他稳住身形就难以占到优势了。
黑衣人听得后背掌风来袭,反身也是两掌发出。“砰砰”几声,两人掌力相对,一股强大气流波散开来,周边士兵无不人仰马翻,摔倒一片。
也不禁葛从周后退两步,厉声喝道:“好本事,你是何人?李存勖派来的么?”
文言若等人也纷纷赶到,将那人围在中间,只见那人头戴方巾,轮廓鲜明,嘴角留着两撇黑须,修剪得很是整齐,双眼炯炯有神,手里拿着一根玉笛,赫然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俊俏青年,他微微笑道:“呵呵,葛将军也是好本事,至于在下,山村野人而已,贱名何足一提,可并不是谁派来的。”
言文若‘咦’地一声!似乎对这突然而来的青年心里感到一丝无法控制的变数!
葛从周哪里肯信:“阁下也太谦虚了吧,以阁下本事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既然不是别人指使来的,为何参这趟浑水?难道想被各路诸侯追杀天涯海角么?”
那人无奈苦笑道:“在下也是万万不想等罪各路豪杰的呀,只是不想看到将军和众英雄中了他人的阴谋,为他人所蒙蔽,自相残杀,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哟。”
“哼,受什么人蒙蔽?你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想我等放过你么?”言文若突然开口道。
那青年摇了摇头叹道:“具体的事情我一时也不了解,也不知道是谁设下的圈套,总之,大家千万不要为这盒子再起纷乱。”
葛从周嘿嘿一笑:“阁下是把我等看作三岁毛孩么?至于有什么阴谋我自会查明,只是阁下今天不留下谭四侠,怕是难以善了啊”
谭何易闻言,咬牙道:“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不必为我连累自己,你走吧,我们南山六子埋骨昆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
那青年又摇摇头道:“我说了不是你的事,这是天下人的事。。“谭何易看着他一脸的茫然,那青年对着葛从周道:“将军不信我也没法,以后便会知晓,在下今天就等罪啦”说着突然拉着谭何易一拽,跃出人墙,其势快如闪电。
葛从周大喝一声:“有这么容易么?”
跃上前来就是两掌追去,言文若也不迟疑,施展轻功欲截住那人,那人托着谭何易如同无物,身法轻逸敏捷,双腿横扫。瞬间踢翻几人,借势又是一跃,踩着众人肩膀飞出数丈,顷刻,言文若已包抄到位,双掌急攻那人面门,青年不敢小瞧,侧身避过言文若,朝罗三通方向驰去,玉笛在他手中如同通灵,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罗三通一见大惊,不住后退,并不敢全力拦截,葛从周见势不妙,大喝道:“擒住此人,赏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