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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发

第二天的清晨,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穿好圣骑士的铠甲,披上披风,将“暗影之刺”别在腰后。一名圣骑士早已经守候在旅店的门口,看见我走了出来,向我点了点头,“教皇陛下有请!”我跟随在圣骑士的身后,向着教廷走去。虽然已经在圣城中住了好几天,我却从未见过这位教廷中至高无上的教皇陛下,只是听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现在看来,茉伊拉口中的米契尔叔叔便是教廷的教皇大人,只是不知道那位出现在我灵魂中的黑发青年又是何人,教廷之中充满了秘密。

我将思绪整理好,跟随在圣骑士的身后一直走进教廷大门。带路的圣骑士并没有往山顶的议事厅行去,而是直接拐了一个弯,向着教廷后上的花园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花园的门口,我看了一眼带路的圣骑士,他向我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我顺着小路走进花园中,一个瘦弱的老头坐在木椅上,听见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是当日我遇见的老者。我愣了一下,老者却是笑了起来,“怎么,我这个教皇陛下的身份让你很惊讶吗?”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由的想起那日出现的黑发青年,只是不知道他又是何人。

老者对我摆了摆手,我便按照他的示意坐在了对面。“相信教廷对于黑暗圣女的态度你已经听茉伊拉说过了吧?”我点了点头,老者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的色彩。“虽然你们埃尔罗伊家族获得黑暗圣女之位对于我们教廷有利无弊,却没远远没有达到让教廷出手支持你们的地步,这一点你可了解。”对于这一点我心里早有准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人如果有什么要求,请尽管直说。”“呵呵,那是我太过多心了。”老者爽朗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年轻人,你也不必太过拘谨,茉伊拉经常直呼我的姓名,你与她年纪相仿,也可以称呼我名——米契尔便可。”我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米契尔大人。”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今日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是否是要我去杀人?”教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的,你要帮我杀一个人。但是,现在你还杀不了他,所以你只需给我一个承诺,未来去帮我杀一个人。”我点了点头,我并不介意自己屠杀的名单上面再多一个。“那我们可以得到什么好处?”“教廷的支持!”我点了点头,“成交。”

老者脸上无丝毫的笑意,却显得更加凝重,“年轻人,踏上了这条路,后面将要面临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点了点头,“既然放不下仇恨,那便只有杀戮一途,我已经做好准备。”老者脸上显现出一丝怜悯,“你真的不用再考虑考虑?如果你现在反悔,教廷依然会庇护你们的安全。”我摇了摇头,“仇恨不消,灵魂不宁。如果只有杀戮才能消除仇恨,让灵魂得到安宁,那我早已经无路可退。要么杀戮,要么死亡。”

老者抬头望向天空,叹了一口气,“达伦,你可否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望向老者,他也静静地看着我,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逃出庞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复仇,做梦都想要杀死自己的父王。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会为了这件事活下去,可是遇见蒂芙妮之后,一切都变了,现在我的生命中不再只有自己的仇恨,还有她的那一份。为什么要帮她复仇,我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和她订下的十年之约,也许仅仅是想要她幸福的一个心愿。我抬起头,教皇仍然望着我,我看向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说道:“为了守护一个人的幸福。”

教皇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点了点头,“很好,达伦,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本黑色的书籍突然凭空出现在教皇的手中,被递到我的面前。“这本‘黑暗圣经’是由阿尔法的鲜血著成,拿去吧,这里面有你需要的力量。”我接过黑暗圣经,书籍的封面不知由什么生物的皮做成,呈现出灰烬般的黑色。我想要对老者说句感谢的话语,他却已经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这都是你应得的,也只有你能驾驭这份力量。至于黑暗圣女的事情,我会派人跟你说明的。”我微微弯了弯腰,对着这位教皇鞠了一躬。虽然他找我来,可能单纯的只是为了交易,但是他给予我的,远远超过了他从我这里得到的。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今天我们将启程前往前往黑暗家族的聚集地——拜伦。一大早,我便穿戴好铠甲,走出房门。蒂芙妮也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今天她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裹住,脸庞也用面庞遮住。费奇听到响动,也走了出来,刚欲开口说些什么,蒂芙妮便制止了他。按照计划,我们两个将会先行而费奇被留在了圣城,万一争夺黑暗圣女的计划失败了,他也不用枉送了性命。“费奇叔叔,如果半月之后,我还未从拜伦传回消息,你便直接照顾好自己。”说着,蒂芙妮将储物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放入费奇的手中。“走吧。”蒂芙妮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人在费奇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出旅社。

我们告别了费奇,翻身上马,向着圣城东门前行。离开圣城不久,就看到一队圣骑士静静地等候在路边,两辆华丽的马车被圣骑士围绕在中间。看见我们到来,所有的圣骑士都让出一条通道。蒂芙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对她笑了笑,然后率先顺着圣骑士让出的通道,走向第二辆马车。马车里面没有任何人,我打开车门,让蒂芙妮坐了进去。我也正欲进入马车中,一个骑士走上前,恭敬的说道:“教皇陛下有事想要跟达伦阁下说。”我对车里的蒂芙妮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便转身跟随着圣骑士向前面走去。

圣骑士将我带到第一辆马车前,车门被缓缓打开,我直接从马上跃了进去。这辆马车比后面那辆要宽大了许多,一张巨大的躺椅放置在里面,教皇大人正躺着看一本厚重的书籍。教皇见到我进来,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的桌上,露出一丝笑意,“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我点了点头,“教皇大人,你好!”“呵呵,我最近可不怎么好。”我愣了一下,老者却是爽朗的笑了起来。“茉伊拉这孩子,听说我要帮你们埃尔罗伊家,已经跟我闹了好几天的情绪了。”老者的脸上显现出疼爱的神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茉伊拉她从小就生活在教廷中,人人宠着,难免有些单纯,还请你不要在意。”我摇了摇头,“茉伊拉她心地善良,事事为别人着想,又有什么错。一切都是我自己放不下而已。”“放不下的又何止是你。”教皇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临走之前,我只想再问你一句,你可想好?”

这已经是老者第二次向我确认态度了,也许是因为事情关系重大,但是至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我的关心。我心中一暖,恭声说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教皇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自己多加小心。”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重新进入到第二辆马车中,蒂芙妮见我回来,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对她笑了笑,她也露出一个笑容。

带头的骑士看了我们这边一眼,见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挥了挥手臂,整个队伍重新上路向着拜伦迈进。“艾伦,你是怎么让教廷答应支持我们的?”蒂芙妮看了一眼周围,见教廷的圣骑士只是远远的围在马车周围,并不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便小声的问道。我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告诉她我和教皇的交易,便简简单单地说道:“不是我让教廷答应支持我们的,而是因为教廷不希望暗黑家族的权利集中,所有要利用我们埃尔罗伊家族的身份。”蒂芙妮点了点头,脸上仍然有一丝疑虑,“艾伦,那你有把握吗?”我点了点头,“有教廷的支持,至少我们现在不是处于劣势,剩下的就靠我们自己了。”蒂芙妮点了点头,对我笑了一下。我取出教皇给我的“黑暗圣经”仔细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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