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外面的官员，就地而席，挡在门外。舒家大宅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几层卫兵，荷枪实弹的，让过路的人都无端心生惶恐，不敢前来。所以舒家老爷的奠礼冷冷清清。二姨娘兰芝依然是一脸浓妆，她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盖，嘴里直囔，“我不跪了，都没一个人来，跪着做什么？”
“没人也要跪。”舒曼倒是冷静。
“凭什么指使我，按理，我可是长辈，更是这舒家唯一的长辈。舒曼，他白世宣是傻子，疼你宠你，可并不代表我也是傻子，一切得依着你才行。”
“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舒曼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本来想等公奠结束了再问你，可是姨娘，爸爸死的当晚，只有你跟妹妹在屋里。”
“你什么话。”兰芝囔的更厉害，“你的意思我们母女合计杀了老爷？我跟他十几年的感情，你告诉我，我杀了他有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杀他？舒曼，你家姓赖的？能赖就赖，真当我好欺负了。”兰芝更是扬了扬声，“舒曼，怎么死的，这事得问你。当晚，你跟他可是吵了一架。你狼心狗肺毒死他，关我们什么事？”
“你凭什么冤枉我。”舒曼气得直发抖。
“别以为白家替你出头，放你出来，你就真不是杀人凶手了。我告诉你，你前脚出了门口，老爷后脚就死了。不是你是谁？”
“我尊你才叫你一声二姨娘，你别忘记了，你一直都只是我爹的小妾，就算我娘死了这么多年，你依然只是二姨娘，不是二太太。还有，你更不要忘了，你当初是个寡妇进的我舒家门。”
兰芝几乎气结，霎地就扬起手，一巴掌朝她脸上掴了过去。还没挨着舒曼的脸，便被人狠狠捏住胳膊，兰芝抬眼一看，腿莫名地哆嗦起来，是白世宣的侍卫长常平。她壮着胆子对他叫，“你做甚么？”手腕上的力量在加重，兰芝一张脸扭麻花似的。常平皮笑肉不笑，“二夫人，你若真打了小姐一巴掌，只怕我家少爷会让属下将你揍成猪头，所以，为了您的花容月貌，还是忍忍吧。”他将她胳膊一摔，莫测高深，“舒老爷死的这件事，我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不管是谁干的，下场只有四个字，生不如死！您说是小姐杀的，可是依我所知，舒老爷可是在小姐走后的五六个时辰才遇害。”他看着兰芝，只是笑，“您说，可能是舒小姐杀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