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是留下了,死前也清净。
我应当无所要求了才对。
天青一直含笑,我差点以为是他害了乔洛。
站在诛仙台边缘,衣袂临风,猎猎作响,心情也不似前一刻那么决绝了。我心里劝慰自己,咬咬牙,跳下去,灰飞烟灭只是顷刻间的事,总比割腕看血流光来得强。
于是,就这么一闭眼,一咬牙,毫无顾忌地跳了。
其实灰飞烟灭还真不是顷刻间的事。持续下降了许久,消失感才从脚踝一直传遍全身。
我紧紧闭着眼睛,使自己不要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耳边,却隐隐约约有天青的声音。
依旧是温软温软的声音,不知是无奈还是嘲讽地说:“你真是算准了乔洛的心思,竟然赌他会走,而不是驾云。”
是啊,若他驾云的话,反而不会走向那被某个操纵者施法隐蔽了的诛仙台吧。
那个操纵者,不是天青,便是天君。
头也痛了起来,全身似乎也开始分裂了……
我痛苦地咧了咧嘴,睁开眼,透过稀薄的云层,看见的,是那不曾变过一双明眸。
……
(十三悲剧的第一人称番外结束,一下是第三人称番外。不清楚的事情,要好好讲清楚了。)
天青站在诸仙台边,说:“折砂,你并不爱她,又何必这样。”
折砂转过身,苍白的十指紧紧捏着衣摆,似悲痛,似无言。
“若不是因为你,她应该是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天青淡淡地说,“就连她这样的上仙也落得这样的下场,折砂……”
从天青的第一句话开始,折砂的心里便在一点一点地崩溃。
折砂终究不是她那样爱憎分明的人,天青的那些话一出口,折砂的泪便涌了出来。
仿佛是自言自语,折砂说:“你要我怎样,她害死我的孩子,囚禁我,还害死乔洛——你要我怎么爱她!”
天青却在思虑,是否要将一些事情告诉折砂。但是考虑到或许会被败露出计划,而且她之前委托过自己要让折砂投胎重生,于是,天青便没有再说什么。
知道折砂疯疯癫癫了许久,安静下来后,天青才带走了折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