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日，与天庭的仙君们都熟络了之后，我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折砂的消息。
不过每次说起“折砂”这名字的时候，仙君们总是摇头，然后问我折砂是何方神圣。
于是，我每次都会向他们耐心解释一番。
而且口气中都会带着几分暧昧。
我的躯体是个女性的，灵魂也是一个女性的。
后来，我给折砂取名字的事情便散播开了，天庭谣言四起。
天庭本就不应该有情爱，女女更是少闻。
只不过碍于我这身子的主人的地位，便就没有罚我。我这身子的主人，为天庭做的贡献还真是大啊。每每想到我这身子的主人是如何大公无私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头顶上挂着“清正廉洁”和“大公无私”这两块牌匾。
我坐在荷花池边赏荷花，顺便偷窥一下仙女们沐浴。
悠闲地吃着各种点心，心里无限愉悦。
轻巧中带着一点紊乱的脚步声近了。
我笑了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糕点，依然若无其事。
本大仙十日未饮水，吃下这干腻的糕点，不知会是什么状况。
不知是不是站久了嫌累了，她终究是开口了。
“仙君不必如此。”她抬眸，对上了我的眼睛。我没有什么心情听她说话，我只想欣赏折砂这张脸，以及，她现在的表情。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喉咙实在是干渴无力。
“小仙已经听到了那些流言……小仙想，上仙肯定是不会让小仙脏了上仙的名声的吧……上仙还是亲自澄清比较好。”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用食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地写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看了，先是一愣，后是苦笑。
她拱拱手，说：“小仙告退。”
她刚要走，我就拉住她的袖子，然后快速在桌子上又写了四个字。
清者自清。
她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讥诮的笑。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笑。因为她是怪物。仙界的怪物。这是我听别的大仙说的。而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天君孙子的侍妾也只不过是天君的孙子可怜她罢了。她与那所谓天君的孙子见面不超过三次，身份基本等于一个普通仙吏。
也就是说，我想追一个普通的仙吏，天君是不会介意的，天君的孙子应该也是不会介意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粲然一笑。
她抿了抿嘴，挣开了我的手。
这力气，哪里像一个女人。心里调侃之际，却不料看到她锁骨间的伤痕。
像使足力气抡起斧子砍向千年老树皮留下的伤口，一道一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