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路,朋友可以为你挡风寒,为你分忧愁,为你解除痛苦和困难,朋友时时会伸出友谊之手。他是你登高时的一把扶梯,是你受伤时的一剂良药,是你饥渴时的一碗白水,是你过河时的一叶扁舟;朋友是一双你可以靠着哭泣的肩膀,是一口你可以放心地把内心的痛苦往里面倾注的井,是一双把你从绝望里拉出来的手……
人生在世,不能没有朋友,没有朋友的人是孤独的。有歌词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人们也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交几个朋友总是会有益处的。
但是,朋友关系很微妙,聚也容易散也容易,没有一点约束。所以,交友不但要慎,而且朋友之间也应该随时保持距离,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自身,更是为了友谊的长久。
《刎颈之交》是一本非常好看的美国小说,内容说的就是有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结婚时,客人已经散尽,就剩下新郎和新娘了。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但是新郎却无动于衷,好像还在等着什么人。新娘终于憋不住问了新郎一声,新郎说他在等他的那位好朋友。新娘又羞又怒,抬手就给了新郎一巴掌。
小说虽然有点荒诞不经,但它却提出了一个朋友交往中应该注意的问题,那就是,要适当的保持距离。异性朋友自然不必说,距离太近了容易使友情走偏,其实,同性朋友也应该防止过分的亲近。比如,随便插手朋友的私事并且乱出主意,想方设法打探朋友的隐私,随便翻看或动用朋友的私人物品,对朋友的妻子缺乏分寸感等等,都是没有把握好距离的表现。
中国有句话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与朋友交,敬而远之”,敬也就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俗语也说“过近无君子”,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朋友的距离。换句话说,距离是朋友的氧气。用另外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们之所以成为朋友,就是因为我们允许对方不倾诉秘密,保持距离,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因此,两个好朋友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不用太苛求朋友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就算他说了,那些可能也不是你感兴趣的。还有“距离产生美”,有时离得太近反而会伤害到彼此,越近越容易伤害,也越不容易修复。
这是一个关于两位文学大师的故事。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巴尔加斯·略萨则是近年来被人们说成是随时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西班牙籍秘鲁裔作家。他们堪称当今世界文坛最令人瞩目的一对冤家。
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1967年。那年冬天,刚刚摆脱“百年孤独”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应邀赴委内瑞拉参加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文学奖项的颁奖典礼。
当时,两架飞机几乎同时在爱加拉加斯机场降落。一架来自伦敦,载者着巴尔加斯·略萨;另一架来自墨西哥城,它几乎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专机。两位文坛巨臂就这样完成了他们的历史性会面。因为同是拉丁美洲“文学爆炸”的主帅,他们彼此仰慕神交已久,所以除了相见恨晚,便是一见如故。
巴尔加斯·略萨是作为首届罗慕洛·加列戈斯奖的获奖者来加拉加斯参加授奖仪式的,而加西亚·马尔克斯则专程前来捧场。所谓殊途同归,他们几乎拉着手登上了同一辆汽车。他们不停地交谈,几乎将世界置之度外。马尔克斯称略萨是“世界文学的最后一位游侠骑士”,略萨回称马尔克斯是“美洲的阿马迪斯”;马尔克斯真诚地祝贺略萨荣获“美洲诺贝尔文学奖”,而略萨则盛赞《百年孤独》是“美洲的《圣经》”。此后,他们形影不离地在加拉加斯度过了“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四天”,制订了联合探讨拉丁美洲文学的大纲和联合创作一部有关哥伦比亚-秘鲁关系小说。略萨还对马尔克斯进行了长达30个小时的“不间断采访”,并决定以此为基础撰写自己的博士论文。这篇论文也就是后来那部砖头似的《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弑神者的历史》(1971)。
基于情势,拉美权威报刊及时推出了《拉美文学二人谈》等专题报道,从此两人会面频繁、笔交甚密。于是,全世界所有文学爱好者几乎都知道:他俩都是在外祖母的照顾下长大的,青年时代都曾流亡巴黎,都信奉马克思主义,都是古巴革命政府的支持者,现在又有共同的事业。
作为友谊的黄金插曲,略萨邀请马尔克斯顺访秘鲁。后者谓之求之不得。在秘鲁期间,略萨和妻子胡利娅乘机为他们的第二个儿子举行了洗礼;马尔克斯自告奋勇,做了孩子的干爹。孩子取名加夫列尔·罗德里戈·贡萨洛,即马尔克斯外加他两个儿子的名字。
但是,正所谓太亲易疏。多年以后,这两位文坛宿将终因不可究诘的原因反目成仇、势不两立,以至于1982年瑞典文学院不得不取消诺贝尔文学奖同时授予马尔克斯和略萨的决定,以免发生其中一人拒绝领奖的尴尬。当然,这只是传说之一。有人说他俩之所以闹翻是因为一山难容二虎,有人说他俩在文学观上发生了分歧或者原本就不是同路。更有甚者是说略萨怀疑马尔克斯看上了他的妻子胡利娅。这听起来荒唐,但绝非完全没有可能。后来,没有人能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友谊是人与人之间一种高尚的情感,它能使人不再孤独,它能使人生的道路上一路相伴着温暖。可朋友之间的距离不可太近,太近会使彼此把对方看得太清,这样往往会导致友谊的破裂。与朋友保持一点距离,这样的友谊才能纯美与长久。
交友不可强求,不可心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朋友的。再好的朋友之间也应该随时保持距离,因为距离是朋友的氧气。车与车太近,准出车祸;人与人太近,准出矛盾。适当的距离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必需的。有了距离的友谊,才有可能长久。
想必谁都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吧!可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地将它应用到生活中去呢?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总会出现一些矛盾与摩擦的,这些矛盾与摩擦往往并不是产生于有意的伤害,而是多半产生在好意的关怀中。而这个时候关系就趋向紧张化,两人间的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出现伤口,这时最需要的则是距离产生的美的医治,若是这时再勉强地呆在一起,只会让伤口越裂越大,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人与人之间,距离太大,就是隔膜、障碍。如果距离太小,又仿佛失去了神秘感,失去了吸引力。就好像对一些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我们往往不懂得去珍惜。而对得不到又有机会得到的东西,我们会期待着去争取。在动物园参观,远远看见大老虎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很神秘的美感,可是一旦野兽靠近,就算安全防范做得再好也会让你不寒而栗。人和人之间同样会有一个“安全距离”,如果“安全距离”被破坏,人的心理安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矛盾也就会如影随形。拿破仑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朋友之所以不能永久,是因为我们往往情不自禁地把好事做尽,没有给友谊留下必要的生长空间。两个人有如两条铁轨,平行着才能走远。
出门旅游在景点留影时,大多数人会用门匾作背景,并千方百计地突出其特点。这时要把距离拉近,表明自己和那个景点之间的关联。假如这个景点就在自家门口,我们反而忽略了门匾,忽略了特点突出的那一部分。这时要把距离推远,太熟悉了,审美的角度就要变换一下。照相如此,人际交往也是如此。适当的距离,是心灵需要的氧气。氧气没有了,心灵就要窒息。亚里士多德说:“我的朋友们啊,世上根本没有朋友。”说这话时,先哲的心灵一定缺氧。
人就像冬天的刺猬,太近了刺人,远了又觉得孤独和寒冷。所以就要“在亲密无间中保持距离”,既不能太远,又不要太近。保持距离感绝不是设置心灵上的屏障或戒备防线,物理距离也罢,心理距离也罢,绝不是感情距离。“距离”没有固定的数字,它因人、因场合而异,掌握了距离这一门学问,我们就学会了尊重和被尊重,就能更好地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