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战国时文学家,楚国人,通晓辞赋、音律,有人说他是屈原弟子,曾侍奉楚王,其流传下来的“九辨”叙述他在政治上不得志的悲伤,流露出郁郁不满的情绪,后郁郁而死。
登徒子,战国时楚国大夫,侍奉楚王。一般说来,“登徒”是姓,“子”是男子的统称。因为宋玉有一篇《登徒子好色赋》,后来就特指好色之徒。
那么,为什么古人称好色之徒为“登徒子”呢?
登徒子是战国时代楚国的大夫,也是宠臣,随侍在襄王身边。一次,登徒子向楚王说宋玉的坏话:“玉,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词,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
宋玉也是楚王的宠臣,楚王拿登徒子的话去质问宋玉,宋玉说:“容貌俊美,这是上天所生;善于言词辩说,是从老师那里学来的;至于贪爱女色,下臣则绝无此事。”楚王又问:“你不贪爱女色确有事实可讲吗?有事实讲就留下来,没有理由可说便离去。”
宋玉解释说:“天下美女都比不上楚国的,楚国美女都比不上微臣家乡的,而微臣家乡美女又都比不上微臣东边邻家的女子。她的身材不高不矮,脸上肤色脂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肢苗条,牙齿洁白整齐。她嫣然一笑,媚惑阳城群王孙,迷倒下蔡众公子。然而这位倾城美女,因爱慕微臣,登墙头偷窥微臣已三年了,至今微臣都未答应与她交往。”
宋玉又接着说,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这句话的“挛(luán)”是卷曲的意思。“□(yàn)唇历齿”是说登徒子的老婆的牙齿稀疏又不整齐还露在外面,□是牙齿外露的样子,历齿是形容牙齿稀疏不整齐。“旁行踽(jǔ)偻(lóu)”是说登徒子的老婆弯腰驼背,走路摇摇晃晃,踽偻是驼背。“又疥且痔”是说登徒子的老婆身上长满了疥疮还有痔疮。“使有五子”说登徒子还和她生有五个儿女。孰察:孰,通“熟”,仔细。
这段话的意思是:登徒子却不是这样,他的妻子蓬头垢面,耳朵挛缩,嘴唇外翻而牙齿参差不齐,弯腰驼背,走路一瘸一拐,又患有疥疾和痔疮。这样一位丑陋的妇女,登徒子却非常喜欢她,并且和她生有五个孩子。请大王明察,究竟谁是好色之徒呢?
楚襄王听完,觉得有道理,没有深究。
后来,宋玉把这段与楚襄王的对话,写成《登徒子好色赋》,流传下来后,登徒子遂成了好色之徒的代称了。其实依文中所载,登徒子并没有对其他妇女有何非礼行为,也不是好色之人,如果他的老婆确如宋玉所讲,登徒子没有嫌弃他老婆,这不是对爱情的专一吗?但他只因一时谗言,留下千古不堪的名声。
反而,宋玉因为邻居有一位姿色绝伦的美女,“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既然是女子登墙、偷看宋玉,那么宋玉对这位女子的身材、高矮、胖瘦、腰围、肤色、牙齿、眼睛、穿戴那么了解,可见他平时对这位女子观察的可谓认真仔细了,他不动心吗?“至今未许也”,不一定明天不许,到底谁好色呢?
抛开“好色”话题而言,这个故事给我们一个启示:就是人言可畏,因为一篇《登徒子好色赋》,登徒子背上了几千年的骂名,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诽谤他人,否则会造成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