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快将他请进来!”
贝拉斯心想:“他来干什么呢?”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德贝克走了进来,只见他的右眼用一块纱布蒙着,总是戴在脸上的那副墨镜,已经不在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把抓住贝拉斯的肩膀问道:“联名密约在你这里?”
“我是用吉贝尔的特赦令换来的。”
“总统签字没有?”
“签了。”
德贝克涨红了脸说:“你这小子,总是跟我过不去!”
“没错,我的女友被你杀死了,我早就想报这个仇了,如今密约在我手上,看你这浑蛋还有啥花样?”
“哼,你若这么想,就要倒霉了,密约虽然已不在我身上,但我还有其他秘密文件——就是你寄给前议员鲍兰德的信,只要我把这些信一公布,你就完蛋了……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哈哈,这些信早已不在你手上了,我如何不笑呢?”
“什么?我已经跟鲍兰德议员谈妥了价钱,要将信全买过来。”
“你还不知道吧?两三个小时之前,这些信已被我用4万法郎的价钱买下来了,你还上哪儿去买?”
“你从谁手里买的?”
“一个叫年高尔的人。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罗宾!”
“我怎能不知道?不过,贝拉斯,你让他骗了,鲍兰德现在不在巴黎,他到伦敦去了。罗宾即使神通广大,他又如何去买那几封密信呢?”
“可是,信现在在我手上!”贝拉斯取出那个大信封。
“哼,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拆开看了吗?”
贝拉斯赶紧撕开信封一看,猛地一声大叫,原来里面全是白纸。
“哈哈,你上他当了!”德贝克大笑着推门走了。
“上当了,真可恶!”贝拉斯大怒,他抓起上衣和帽子,又拿起一根手杖,匆匆驾车赶到鲍兰德的家。
女仆告诉他:“主人来了个电报,说是今晚6点回来。”
“此时才2点,我还有时间,我先走了。”他回到警局,叫了一名刑警队长,交代他:“你领着五六十人,封锁月台。”
“要抓谁?”
“前任议员鲍兰德。下午6点他从伦敦回到这儿。罗宾大概会去接他,他若来的话,一起抓来,此人善于化装,你们要特别注意,不要上当。”
“是!”
刑警队长走后,贝拉斯又想出了很多对策,到了5点钟便赶往月台。
月台上,便衣警察早已各处遍布,只待抓人了。
“嘿,德贝克也来了。”刑警队长轻声对他说。
“如此看来,罗宾也肯定会来的。他们俩都知悉鲍兰德6点钟到,因此都想盯着鲍兰德,拿到那几封信。”
贝拉斯小心地监视着德贝克,同时圆睁双目四处搜索罗宾。
列车终于进站了,只见鲍兰德扶着一位老人从头等车厢里走了出来,那老人因年纪太大,连路也走不稳了。
贝拉斯见了忙奔过去,说:“鲍兰德老兄,我有要事要与你相商,请到这边来一下……”
说完,他和刑警队长俩人一边一个架住鲍兰德的两只胳膊,一直把他带到候车室。
此刻,德贝克也跑了过来,大声说:“鲍兰德兄,我有要紧事找你,请你随我……”
“这究竟是咋回事?”鲍兰德有点儿莫名其妙,看了看他俩,停了一会儿,就连连地点头说:
“噢!我知道了,是为了那几封信吧?”
“是呀,对……”俩人同时答道。
“你们已经晚了,那几封信,我已经卖出去了。”
“卖给谁了?”
“就是眼前这位老先生……”鲍兰德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老年人。
“这位老人家因为需要那几封信,特地从老远的地方赶到耶美尔克接我。反正我卖给谁都是卖,无非是想换两个钱花,这位老先生出价又高,所以就卖给他了。”
“嘿,你不是罗宾吗?”
贝拉斯忙对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叫他们迅速抓住他。
那老头笑了笑:“你捉我有啥用?那几封信早被跟我一起的一位手下带走了,他已在前面车厢下了车,现在大概已经坐出租车离开了。”
说完此话,他又哈哈笑了起来。
“哼!”贝拉斯非常气恼。“又晚了一步,信已被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信在谁手里,谁就赢了,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瘫痪了。
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
回头看时,只见德贝克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月台上,右手的手枪还冒着一缕白烟。
这个残忍的吸血鬼最后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老人脱了帽子,恭敬地向他的尸体施了个礼,接着转身对贝拉斯与鲍兰德二人笑了笑,说:“好了,罗宾就此告辞了。”
说完这话,他悠闲地走出了月台。
众人都愣在了一旁,谁也没有从后面去撵,后来的结果大家或许都猜到了。
吉贝尔的死刑被赦免了,改为无期徒刑。没过多长时间,他就越狱逃了出来,逃出以后,他便恢复了他的本姓安德温,后来和一个美丽的英国少女结了婚。
婚后,他与母亲克莉斯、弟弟约克一同去了非洲,在法国的殖民地阿尔及利亚过着幸福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