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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花的传说

我是一粒洁白洁白的结晶体,人们管我叫“雪花”。每年冬季,我就和众多的姐妹一起,伴随着寒冷的北风飘落人间。对于我们的降临,除了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以外,人们似乎不太欢迎。因为我们的到来,会带来寒冷的天气,会让贫穷的人家挨饿受冻、愁吃少穿,会使富裕人家出入受阻、行动不便,还会压断脆弱的树枝和破旧的房屋。一见到我们的身影,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叹着气,说:“唉,又是一个坏天气!”

其实,我们的本来面目并不是这样。可以说,我们的诞生和降临,完全是上苍可怜人类的结果,我们的到来,曾为地球上的人类带来了丰衣足食和无限的欢乐。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每到季节来临,上苍就将一种白色颗粒物撒向人间,纷纷扬扬的颗粒物像蒲公英花絮一样漫天铺地,转眼间大地银装素裹。人们用蚌壳舀水,倒进石糟里,然后捧来颗粒物揉成一团,这就是他们的口粮“天食”。天冷了,他们又将和好的天食擀成皮,包在自己身上,他们管那叫“天衣”。有了天食和天衣,吃穿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这种白色颗粒物,就是我们的前身。我们最初的使命是上苍派来解救人类的,作用相当于现在的面粉。那时,刚从类人猿进化来的人类缺衣少食,我们的到来,让他们吃穿不愁。

可是,一旦解决了吃和穿的问题,人们还能干些什么呢?

“太闲散了!”每天他们都这样说。

“太无聊了!”他们感叹道。

“我们摔跤玩吧。”一个大个子对另一个大个子说。

“那就摔跤玩吧。”

他们就紧紧搂在一起,摔打起来。无事可干想找刺激的人们马上围了过来,分成两股,呐喊助威。

“咚!”他们一起摔倒了。一个大个子站起来,给了另一个大个子一脚。

“你怎么打人?”

“谁叫你把我的屁股摔疼了?”

他们又打起来了。不过不是摔跤玩,而是动石头动棍杖。其他人一哄而上,大打出手,直打得死伤无数。

他们就这样天天打仗,以打发无聊的时光。每次看到他们打仗,我就替他们着急,心里默默地祷告道:“人,千万别这样。找点事儿干吧,否则厄运就会降临。”

可他们没法听见。

一天,当人类又一次大打出手时,一个老头儿突然从天而降。我一看,坏了,这个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上苍啊。看来他是专程下凡来考查民情的。

“好心的人类啊,我很久没吃东西了,饿得头晕眼花,给点吃的吧。”老头儿突然站在人类面前,哀求道。

人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好奇心使他们暂时忘了械斗,一起把老头儿围起来。

“什么?饿得头晕眼花?哈哈,我们可从来没见过挨饿的情景。让他再饿三天吧,看看他能饿成什么模样。”

人们就紧紧围住老头儿,不给他吃喝。老头儿又饿又冷,冻得发抖。

“好心的人类呀,要不就给点天衣让我取暖吧。我都冻得站不住了。”老头儿又哀求道。

“挨冻就站不住?我们从没见过。伙计们,让他再冻三天吧。”

于是,人们拥上前去,把老头儿的衣装——当然他们从没见过的——也扒了下来,让他一丝不挂。

老头儿摇头叹息,老泪汪汪。良久,一声吼叫,纵身一跃,消失在浩浩无边的天际里。

上苍一发怒,我们这些作为天衣和天食的晶状体便立即改变了身份,从此成了真正的“雪花”。

人类惊呆了!这时,忽听有人呼叫:“不好,我们身上的天衣化成水了。”

人们纷纷朝自己身上看去,果然天衣都在慢慢融化。他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收集天食的地方跑去。这时又听见有人喊:“天哪!我们的天食也都化成了水。”

天上又下起了一片白色颗粒物,当人们伸手去接的时候,发现这种“天衣”、“天食”也都在融化。

人们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天渐渐凉了,饥饿和寒冷正一步一步地威胁着他们。

一个大个子头领说:“山林里有野果,我们搬到山里去吧。”

另一个大个子头领说:“好。山里有洞穴,我们去住山洞吧。”

人类扶老携幼,纷纷朝山林里跑去。他们再也无心打仗了,天天为了吃和穿而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奋斗……

打那以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就算正式开始了。

人类的历史已经发展到现代化的今天,但我们的身份还是雪花。那是上苍年年在警示人类:干点正经事儿吧,否则你就会挨饿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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