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年前的春天,切尔诺贝利核电厂4 号核反应堆爆炸。这是史上最严重的核事故,灾难所释放出的核辐射剂量是投在广岛的原子弹的400 倍以上。这次灾难共造成数十万人死亡,超过33.6 万名居民被迫撤离;320 多万人受到核辐射伤害。也是这一次事故铸就了鬼城——切尔诺贝利。
鬼城切尔诺贝利
“当我们靠近第四区上空时,我打开直升机窗户,我当时并不知道犯下大错。什么都听不到,反应炉的废墟就在我下方,我觉得有如漂浮在失重的太空,彷彿身处墓地。”——伊戈科斯汀(俄罗斯新闻社摄影记者,是首批到达事故现场的记者,也是严重暴露于核辐射下却依然存活的人。)
第一节 迷影重重
野生动植物的天堂?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是迄今世界历史上最惨痛的一起核事故。然而,二十多年以后,围绕切尔诺贝利核污染区是荒原还是奇境的争论却大有愈演愈烈之势。2009年,一个英国科学家小组再次踏上乌克兰的土地,试图揭开这个问题的真相。
野生动物的天堂?
“我们走进一片荒芜人烟、阴沉凄凉的荒原。建筑物遭到毁坏,窗户碎成一片片。树木茂盛,杂草丛生:这是一个‘鬼城’。”乍看上去,这像是一篇摘选自描写灾难发生后破败景象的小说,如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 Carthy)笔下的《路》。事实上,这出自美国南卡罗来纳大学生物学教授蒂姆·穆苏(Tim Mousseau)对首次切尔诺贝利之行的描述。
1999年,穆苏同法国巴黎皮埃尔·玛丽居里大学鸟类学家、进化生物学家安德斯·穆勒(Anders Moller)一道,去了那个发生过世界上最惨痛核事故的地方。他们的现场调查曾激发了有关辐射对人类和动物健康影响的激烈争论。穆苏和米勒希望,前往切尔诺贝利可以令围绕这个问题的争议尘埃落定。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30万人被疏散到安全地点,苏联还在事故反应堆周围建立一个方圆800平方英里的禁区。然而,有媒体报道称,杳无人烟的普利帕特小镇竟然成为野生动物的天堂。当地人看到狼、熊、麋在废弃的街头出没,小雨燕从废弃的办公大楼上空掠过。种种迹象表明,如果野生动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重返切尔诺贝利,核辐射和核威力可能比科学家原来想象的小。
畸形病变数量增多
尽管有很多报道称切尔诺贝利地区的生物茁壮成长,但穆苏并不相信。他和穆勒教授的第一个发现是,切尔诺贝利地区鸟类畸形病变的数量增多。二人对两万只家燕进行了检查,结果发现了畸形喙、尾羽弯曲、眼睛外形不规则等病态。有些家燕的羽毛本身该是绿色的,但却长成红色,本身是红色的,却长成了绿色。
由于食物来源受到污染,高辐射地区的鸟类数量减少了超过50%。只有极少数家燕还具有繁殖能力,而在它们下的鸟蛋里面,也只有5%能孵化。不到三分之一的鸟类能活到成年。穆苏和穆勒两位教授通过检测家燕的精子证实,这些畸形病变还具有遗传能力。一个最令人感兴趣的发现是,抗氧化剂、核辐射和羽毛颜色之间存在联系,也就是说,羽毛最艳丽的鸟儿死去的可能性更大。这项研究去年发表于某科学杂志上。原因其实很好理解,无论是人类还是鸟类,抗氧化剂都有助于抑制辐射的影响。
穆苏教授说:“需要长途迁徙、具有亮色羽毛的鸟类,比如说雨燕,它们的代谢率非常高,产生大量自由基,也就是副产物,这些副产物会损坏它们的组织。不过,它们会利用囤积在血液和肝脏中的抗氧化剂消除这种潜在危害。雌鸟将大量抗氧化剂分配到鸟蛋上,这是幼鸟羽毛呈嫩黄色的原因。”
但是,在鸟类迁徙路线的末尾,它们必须补充能量,“问题是,在高度污染的地区,它们做不到这一点。”其结果是,雨燕和大山雀无法维持其亮色的羽毛,不能将足够多的抗氧化剂输送到鸟蛋,也就孵不出小鸟。鸟类赖以为生的昆虫经历了同样的遭遇。在大多数受污染地区,蝴蝶、大黄蜂、蚱蜢、蜻蜓和蜘蛛的数量更少。穆苏说:“包括授粉者在内的昆虫都对辐射污染增加都很敏感,这对整个生态系统造成了严重冲击。”
研究结论大相径庭
这看上去像是切尔诺贝利地区的生态系统处于危机的景象,但为何会有一些科学家得出了与穆苏和穆勒截然相反的结论呢?美国德州理工大学的罗伯特·贝克(Robert Baker)博士和唐纳德·切瑟(Ronald Chesser)博士也实施了一项研究,结果2006年刊登在《美国科学家》杂志上。他们写道:“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仅仅八年,就已经有很多哺乳动物生活在毁坏的反应堆周围,我们对此吃惊不已。”
他们长期研究得出的结论同穆苏和穆勒的结论截然相反,称切尔诺贝利地区“一派繁荣景象”,“禁区”的野猪数量是外面的10到15倍。他们还未发现变异率升高的任何证据,或是生活在切尔诺贝利的动物生存状况与未受核污染地区的动物生存状况存在差异的证据。
对此,穆苏表示:“切尔诺贝利不在月球上。你能听到鸟儿和哺乳动物的叫声,偶尔能看到狼和狐狸出没,那里还有花草树木——它不是彻彻底底的荒漠。之所以存在这种误解,是因为核污染的影响,所以,一个地区存在很多生物,另一个地区又什么也没有。尽管如此,对于接受过培训的生物学家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些都是容易引起双方争论的话,尤其是两个研究小组都发表有关切尔诺贝利地区哺乳动物状况的论文,而且双方的研究结果再次大相径庭。切瑟说:“我认为我们的研究同穆勒和穆苏的研究之所以存在差异,一切皆因他们对细节的忽视。我不会对此作过多解释。我们的研究准确无误,对于这一点,我毫无疑问。”
悲剧仍在上演
对于切瑟的“挑衅”言论,穆苏的回应同样咄咄逼人:“我希望尽量避免讨论他们的研究工作细节,但除了我们俩之外,其他人都在不停地计算生物数量,测量它们的分布情况和背景污染。他们的工作都是基于道听途说。”
无论他们谁对谁错,另一场悲剧却正在上演。穆苏教授开始与乌克兰基辅放射生物学医院合作,对生活在切尔诺贝利周边地区的居民展开长期研究——纳洛蒂切斯基(Narodichesky)地区的1.1万成年人和2000个儿童,那里距切尔诺贝利50英里(约合80公里)。
穆苏表示,当地人患癌症、具有出生缺陷和寿命减少的概率非常高。他警告说:“越来越多的信息都指向人类暴露于慢性辐射所产生的严重后果。这又会对那些孩子的下一代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害死9000人,还是20万人?
对于白俄罗斯第二大城市戈梅利在切尔诺贝利事故中遭受的核污染,前苏联科学家尤里·班达热夫斯基一直专门进行研究。
戈梅利位于切尔诺贝利核污染中心地区,整座城市都遭受了低程度辐射。班达热夫斯基在对遇难者遗骸以及该地区居民后代的健康状况进行了多年研究后指出,放射性元素铯—137对人体的危害比人们通常认为的要严重得多。
联合国曾组织100名科学家对切尔诺贝利事故进行周密调查并于2005年公布了调查报告。报告中称,只有不到50人在核电站爆炸中死亡,但因遭受长期辐射而衍生各种疾病、最终导致死亡的人数超过9000人。
然而,一份由世界绿色组织公布的调查报告却给出了更惊人的数字。该报告称,核泄漏导致9.3万人患上晚期癌症,在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有超过20万人死于与辐射有关的疾病。班达热夫斯基同样拒绝承认联合国的调查结果。
食人巨鼠群 用军队消灭?
据传,上世纪90年代,一支9人科学考察小组进入切尔诺贝利时,曾遭遇一群巨鼠袭击,只有一人生还。半个多月后,俄、乌、美科学考察团由幸存的盖克带领再次进入该地区,这次动用了一个连的部队,携带轻重武器,捕杀消灭了所有能发现的全部巨鼠群。科学检测表明,这些怪鼠内的RNA和DNA物质经放射线辐射之后,发生突变,已成为地球上一个全新的鼠种。
盖克回到美国之后,详尽地披露了他所经历的一切。同时,他将研究结果告知世人:一旦核大战爆发,原子弹可以消灭人,但消灭不光老鼠。有朝一日,人类会让出主宰地位,老鼠将取而代之。这不是危言耸听,在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废墟上,这一切不是可怕的发生了吗?
无独有偶,去年底美核工厂也在通缉“放射巨鼠”。
汉福德核禁区由美国政府建立于上世纪40年代,位于美国华盛顿州中南部,它的主要职责是为美国核武器项目提供制造钚产品。从1944年至1987年,它为众多美国核武器生产了大量核原料,其中包括世界第一枚原子弹以及那枚在日本长崎爆炸的绰号为“肥佬”的原子弹。如今汉福德已成为美国污染最严重的核基地之一。总清理费用估计高达500多亿美元,并将持续到2035年。至少16亿升的放射性废水从该厂排至汉福德周围的土壤里。
2010年9月,汉福德核禁区327号大楼的热室(强放射性工作室)被迁了出来,大楼整体拆除工作正式开始。为了防止核物质意外泄漏,工作人员随即在大楼四周展开了遥控监测。11月初,负责汉福德核禁区清扫工作的承包商在大楼废墟附近的地面上发现多处含有放射性物质的兔子粪便。经过多方寻找,工作人员用猎枪总共在厂区内捕杀了18只兔子,经查,其中只有一只身上沾有放射物。工作人员随后将其作为核废料加以掩埋。
然而11月中旬,也是在汉福德核禁区的同一地点内,工作人员发现又有数处含有放射性物质的老鼠粪便,据初步判断,它们是由至少一个以上的“放射鼠”排泄的。为了防止四处流窜的“放射鼠”毒害附近的居 民,工作人员在基地内布设了大约60个捕鼠器,同时在事发地点洒上狐狸的尿液,以防其他小动物闯入这片“禁区”。截止至11月20日,只捉住了两只普通老鼠,“放射鼠”仍在逃!
由于含有放射性物质的兔粪和鼠粪系在同一地点被发现的,因此负责清扫工作的承包商怀疑,这些小动物很可能误食了同一种基地内生产的放射性物质——金属铯。至于它们是如何接触到放射物的,有一种猜测是,工作人员曾在拆毁大楼时,喷洒了大量用于抑制建筑粉尘的清水,这些废水流到水面上后又被兔子误饮。有可能老鼠随后也误饮了同一种废水,或者接触了兔子的排泄物。
尽管华盛顿州卫生局当即声称,鉴于这些“放射鼠”的排泄物并未在汉福德基地范围之外的地方被发现,因此“相信它们不会对公共健康构成威胁”,可是“放射鼠”曝光之后,依旧让华盛顿州的居民们人心惶惶。有人担心,核辐射可能使老鼠产生变异,将来产生一个全新的鼠种——“食人巨鼠”。
第二节数字解读切尔诺贝利之痛
25周年:2011年4月26日,世界将迎来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25周年纪念,相比生动的文字和画面,一连串令人咂舌的数字可能更加说明这场灾难给人民留下的痛苦。
10倍:绿色和平组织称切尔诺贝利核泄漏危害被低估10倍;
800年:专家称消除切尔诺贝利核泄事故漏后遗症需800年;
9.3万人:20年前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造成致癌死亡人数约为9.3万人左右;
27万人:27万人因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患上癌症,其中致死9.3万人;
34万人:核泄漏事故发生后,前苏联立即疏散了11万多人,随后数年,又从污染严重地区搬迁了23万人,前后共疏散34万余人;
20亿人:建立在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研究成果上的报告说,全球共有20亿人口受切尔诺贝利事故影响。
专家称消除切尔诺贝利后遗症至少需要800年作为世界上影响最大的一次民用核电泄漏事故,1986年4月26日凌晨的1点23分钟后发生在切尔诺贝利的许多细节,都通过媒体留在了世界各国许多人的集体记忆中。25年过去了,人们仍然不能忘记心头这一久久挥之不去的阴影。受污染地区的居民就连吃饭、喝水这等平常事都要小心翼翼,甲状腺癌、白血病儿童以及新生儿生理残疾者数量也骤然增加。据专家估计,完全消除这场浩劫的影响最少需要800年!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发生6个月后,直接造成28人死亡。这次史上最严重的核事故使得500万人遭受核辐射,主要的受灾地区包括白俄罗斯,乌克兰以及俄罗斯。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事故发生后,当时的前苏联政府先后组织了约60万人进入隔离区进行清理抢救工作。据当时的报道记载,在核电站废墟上,由于机械设备大量损坏,现场的清理许多工作是依靠人工完成。救援人员身穿防护服,以每组40秒的工作时间轮流进入现场,清理可能引发再次爆炸的危险品。
切尔诺贝利的核辐射通过风力、雨水等传播途径,污染了乌克兰、白俄罗斯、俄罗斯等一些堪称世界上最富饶的土壤。这次事故造成的放射性污染遍及前苏联15万平方公里的地区,那里居住着694.5万人。由于这次事故,核电站周围30公里范围被划为隔离区,附近的居民被疏散,庄稼被全部掩埋,周围7000米内的树木都逐渐死亡。在日后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10公里范围以内将不能耕作、放牧;10年内100公里范围内被禁止生产牛奶。
到2006年止,参加救援工作的83.4万人中,已有5.5万人丧生,7万人成为残疾人,30多万人受放射伤害死去。乌克兰共有250万人因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而身患各种疾病,其中包括47.3万儿童。在乌克兰的核受害者中最常见的是甲状腺疾病、造血系统障碍疾病、神经系统疾病以及恶性肿瘤等。今日在切尔诺贝利的河里仍有鱼儿漫游,但它们体内积满铯、钚等核物质。松树则长出褐色的怪枝,显示树木生态因核辐射而出现巨变。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所泄漏的放射性粉尘有70%飘落在白俄罗斯境内。事故发生初期,白俄罗斯大部分公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核辐射,6000平方公里土地无法使用,400多个居民点成为无人区,政府不得不关闭了600多所学校、300多个企业以及54个大型农业联合体。到目前为止,还有200万人不得不生活在核污染区,其中包括48万不满17岁的少年儿童。据预计,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给白俄罗斯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在2350亿美元以上。
核事故对儿童的健康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灾难。白俄罗斯儿童患甲状腺癌、白血病的数量迅速增加,新生儿生理残疾者剧增。白俄罗斯戈梅利地区的儿童甲状腺癌的比率,在核事故发生后上升了200倍;某些地区甚至上升了2000倍。
另一方面,专家认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受辐射地区民众的心理问题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由于他害怕,产生很多心理障碍,这样引起来的问题应该说比真正的辐射的影响要大得多。
为了清除核事故的影响,前苏联政府在每一个州和地区建立了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治疗与预防机构,对受害者提供免费医疗帮助。还在莫斯科建立了联邦抗辐射保护儿童科学实践中心,治疗受辐射的儿童。二十几年来,诊治的切尔诺贝利事故受害者达几百万之多,其中包括20余万名儿童。同时,政府还建立了统一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清单”,对受害者身体状况进行跟踪监视。截至2001年1月1日,列入俄罗斯“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清单”的人超过57万。为了清除核事故的影响,前苏联政府在每一个州和地区建立了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治疗与预防机构,对受害者提供免费医疗帮助。
据统计,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受害者总计达900万人。前苏联政府用于清理核污染、为受害者提高医疗帮助、社会保障、津贴、建设新的村庄和住宅等方面的预算开支高达230亿卢布。至今在俄罗斯因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社会保障法保护的人口仍有210万。消除切尔诺贝利后患成了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政府的巨大财政负担。
切尔诺贝利最后一个反应堆已于2000年12月15日正式关闭。据专家估计,完全消除这场浩劫的影响最少需要800年!
850万受辐射居民和慢慢死去的基辅“那座城市曾经是苏联最美丽的城市。可是现在由于核泄漏的影响,这座城市正在慢慢死去。”娜塔莎说,她已经无法找到曾经的感觉来赞美这座名城。
娜塔莎是俄罗斯从事人文和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多年来经常在独联体国家之间奔波。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核泄漏事故之后,娜塔莎在正常的课题研究之外,还时时关注在那次灾难中不幸遭受核辐射的人们。
切尔诺贝利核泄露的影响范围 今天,距离那场灾难过去了25年。
现在坐火车从莫斯科到基辅,向窗外望去,目光所及,天空下除了缺少生机之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在娜塔莎眼里,乌克兰北部的切尔诺贝利,曾是一个绿树环绕、流水潺潺、人口密集、飞禽走兽众多的地方。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坐落在基辅东北130公里的普里皮亚特河畔,周围原先有居民694.5万人。
1973年,苏联开始在这里修建切尔诺贝利核电站,1977年投入使用。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又在这里建设3个反应堆。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核反应堆那次爆炸,彻底打破了这一地区的宁静。
自灾难发生后,苏联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设置了隔离带,周围30公里范围内被称作“死亡地带”,严格限制进入。而乌克兰的切尔尼戈夫区、罗文区、基辅区北部和日托米尔区,俄罗斯的波梁区、阿廖尔区和图拉区都在核辐射范围之内。
这些遭核辐射污染地区,在娜塔莎的印象里,曾经都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这里曾经的美景能否再现,我这辈子恐怕是不敢想了。”
尽管核电站当地遭受严重污染,但还是有一些居民由于故土难离,在疏散后偷偷回来居住,200万人现在生活在核污染区。乌克兰政府只好派医务工作者定期为他们做身体检查,并教他们如何注意日常饮食起居。苏联政府在每一个州和地区建立了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治疗与预防机构,建立了统一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受害者清单”,对受害者身体状况进行跟踪监视,提供免费医疗帮助。不过,现在受污染地区居民就连吃饭、喝水都要小心翼翼。
长期致力于俄罗斯生物物理学家捷耶夫对记者表示,其实在事故后最初5年内,并没有发现这么多病人。但从第5~10年开始出现发病高峰,其中以癌症居多,15~25年是新的癌症发病高峰期。
“从理论上来讲,核辐射对人体机能的损害可以在人体内潜伏40年以上。但到目前为止,对遗传基因所造成的破坏情况还没有发现更明显地增长,但对自然界时间的流逝正使切尔诺贝利的幸存者变得越来越少。高级工程师尼卡埃夫和当时的250名幸存者组成了“联合会”。每年会员都会为死难者举行纪念活动。而仅在20年后,该联合会只剩下174名成员。
“还不知道明天会再出现什么症状。这场事故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它改变了我的健康、工作、家庭和未来。”尼卡埃夫说。
娜塔莎对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关注得越多,心情也就越发沉重。她在不久前见到的非常健康的人,等她下一次看到时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同时有无数人在她的记忆中因这样的绝症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只是希望切尔诺贝利悲剧不再重演。”娜塔莎说。
第三节 与死神同居
重返切尔诺贝利,找寻历史遗痕。直面大悲剧之后的荒凉和痛楚,不是为了悲伤,而是为了在理性的反省中更坚定地走向未来。
“石棺”几经修复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后几个月里,为防止该电站第4机组继续核泄漏,有关单位用厚厚的混凝土和钢筋建造了一个有复杂通风系统的多层大型建筑物,将4号机组的全部设施埋在其中,这个建筑物成了“石屋”,被形象地称为“石棺”。
关于“石棺”的坚固性,曾经引起人们的质疑。俄罗斯原子能部长鲁缅采夫2003年在接受《独立报》采访时曾表示,由于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并未真正对“石棺”的强度做过评估,也未对“石棺”内的情况进行过研究和监控,“石棺”有崩塌的危险。
此番言论马上遭到了乌克兰政府的反驳。乌克兰外长表示,“石棺”处于乌克兰专家监控之中,暂没有崩塌的危险。而且,乌克兰对“石棺”及其毗邻地区的监测从未间断过,一年用于此项的开支超过600万美元。“石棺”仍处于可控范围内。
2003年年初,根据世界核协会的数据,乌克兰政府批准了一项加固完善“石棺”计划,一项新的“石棺”安全措施将于2014年完成,届时将建成一个含有1.8万吨金属,110米高,200米长,跨度为257米的建筑物覆盖原有的4号机组以及1986年建成的石棺。而这项计划将把4号反应堆的融化内核安全地包裹100年。
“石棺”的生态安全改造费需要7.68亿美元,该支出主要来源于切尔诺贝利掩体基金。2004年年初,在“石棺”外封盖新的掩体工程正式动工。
今日的切尔诺贝利
25年过去了,这里仍被严格限制进入。隔离区外有一个检查站,持有自动武器的军人在这里值勤,欲进入隔离区的人必须具备合法手续和有效证件,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则绝对禁止进入。所有从隔离区出来的人,还必须在专门仪器上接受检查,如果身体遭受辐射超标,必须采取相关措施。
在这25年中,有大量动物物种恢复和增加。由于没有人类的干扰,大量的野生动物,如狼、熊、马、公猪、麋鹿等得以生存和繁衍。在切尔诺贝利当年的旧水塘里甚至还生存着巨大的鲶鱼,有的甚至超过两米长。
据切尔诺贝利国际生态学实验室记录,隔离区内有超过400个物种的动物,包括280种禽类和50种濒临灭绝的动物。
周边的树林在当年爆炸时被摧毁了,而隔离区内至今还存在着著名的“红树林”,这是因为树林被过量辐射而导致树叶变红。但是,经过这么多年,许多植物仍然存活了,而且部分植物颜色也已转换到自然的颜色。
景色很美,但却像个坟场
说到在世界上最严重的核泄漏地区穿行,人们想到的可能只有恐惧。而在记者尼克·索普眼中,切尔诺贝利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令人心动的美景:乌克兰北部清晨的薄雾中,一抹晨光穿透茂密的森林。银色的白桦树亭亭玉立,树叶正渐渐变成金黄;一排排松树郁郁葱葱,本该是采蘑菇的人流连忘返的天堂;纯净透明的蓝天上,点缀着朵朵白云,守护着这片世外桃源般的风景。然而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丛林中随处可见红色的小三角和黄色的辐射标志,提醒着人们这个地方的过去。
库帕奇是一个村子。但这个村子却没有房屋,远远看去,只有一些超出地面少许的土墩,就像一个规模庞大的墓地。但这不是人类的墓地,而是房屋的坟场。因为辐射太强的缘故,当地的房子都被埋了起来。
鲇鱼大得就像潜水艇
在核发电站附近,一个受到核辐射的池塘里,超过两米长的鲇鱼正在黄色的池水中游动,巨大的身躯看上去就像是一架潜水艇。从桥上丢下大块大块的面包,它们会游上来很快一抢而光,样子很是吓人。
在4号核反应堆前,也就是当年事故的发生地附近,盛开着一大片鲜艳的桔红色花朵。在切尔诺贝利,到处能看到有人在打扫草坪、修剪篱笆。这种行为让人感到不解,因为这里并没有任何重建行动。这让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在尽力修饰着一具尸体,以便它被交还给亲人埋葬时显得体面一点。
红苹果落满树下无人拾
普利佩雅特,曾是大多数核发电厂工人的聚居地,如今却一片荒芜。那里的辐射量非常高,要到达普利佩雅特,要经过三个检查站。在普利佩雅特的中心广场,白杨树疯长,柏油路面开裂,公寓、酒店、办公室全都空无人迹。记者去过无数被战争毁灭的村庄,但还未曾见过这样被生命抛弃的城市。
在切尔诺贝利附近,随处可见红艳艳的野生苹果,普利佩雅特的中心也一样,树下的落果给这里铺上了一条深红的地毯。核辐射,就像白雪公主那个可恶的后妈,给这里所有的苹果都下了毒。如果谁把这里的苹果咬上一口,就会比白雪公主睡得更久,可能3万年也醒不过来。
重返鬼城,与死神同居
切尔诺贝利事故发生后,离核电站30公里以内的地区被辟为隔离区,很多人称这一区域为“死亡区”或“鬼城”。实际上,隔离区域在事故发生后的几年里,由核电站30公里(2800平方公里)扩大到了4300平方公里。由于这次事故,核电站周围30公里范围被划为隔离区,附近的居民被疏散。然而,故土总是难离,即使是这样一片浸透着死亡的生病的土地。陆续有居民偷偷返回隔离区居住。他们——依然与死神“同居”的人们生活得到底怎么样?
止于2005年,有300多人偷偷跑回了自己的家园。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但政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为他们开通了公共汽车,以方便他们去购物、看医生。
奥尔加·迈卡娅历维娜今年80岁。丈夫死后,她养了一只狗和几只猫做伴。她的女儿们如果要来看她,必须得到有关部门批准。她难道就不怕辐射吗?奥尔加·迈卡娅历维娜报之一笑:“它根本伤害不了我。”与迈卡娅历维娜的精神头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这个处在辐射区边缘的村子里,几乎所有居民都说自己生了重病。一位妇女说,她有三个在事故发生后出生的孩子都天生残疾。
在这片禁区里存在着独特的社会和生活秩序。许多当年生活在这里的老年人选择回到这里生活,过着鲜为人知的平凡生活。目前,老年原居民住在这里,他们种菜、养鸡、养狗,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每月,他们的退休金在片警的陪同下由相关人士送到他们手里。除了这些老者,还有少数电站设备维护的工程师、技术员和警务人员也生活在这里。
这个地区的安全由三支警务分队来维持。他们分属不同的部委:一个属乌克兰内务部基辅州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警务区;一支属国家保护总局分队;另一支属禁区保护分队。警备人员实行半月工作轮换制,15天一轮换。由于禁区里的核废弃材料、动植物增加,也引来了一些偷猎者和捕鱼者,还有些人违法砍伐树林和盗窃核废弃材料和其他物资。而防止这些违法事件的发生就是这些警务人员的职责。
在距离切尔诺贝利80公里的莱司特维宁,有许多身患癌症、循环系统疾病、心脏病以及先天残疾的孩子,当地三分之二的男子因为身体虚弱而被军队拒之门外。
联合国发展项目的当地雇员正在鼓励这些居民把他们看作是幸存者而不是受害者。在联合国资助下,青年活动中心、设施良好的学校和医院已经建立起来。即使在这里,人们也能感受到全球范围内的灾难幸存者相互之间的关心。
第四节 不该遗忘的记忆
俄摄影师近距离拍摄切尔诺贝利:更害怕空旷感觉对于每一个搞摄影的人来说,切尔诺贝利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这也是俄罗斯的年轻摄影师列阿尼特的梦想,“我喜欢拍摄那些禁区,比如切尔诺贝利。”
2005年4月,22岁的他终于来到普里皮亚季(这座小城是20世纪70年代为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工作人员建造的,距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仅三公里)。
汽车从乌克兰首府基辅北行130多公里后,抵达进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隔离区的必经之地——检查站。这里离核电站有30公里,很多人称这一区域为“死亡区”。成年人被严格限制进入,进入者必须具备合法手续和有效证件,而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则绝对禁止进入。列阿尼特原计划“独闯切尔诺贝利”,但是公司规定必须带个导游才能给通行证,所以只好与导游同行。在切尔诺贝利,有些地方的核辐射水平还是比较高的,而导游会跟在游客的身后,告诉游客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可以去。
普里皮亚季已是“空城”
汽车把他们带到普里皮亚季,列阿尼特如此形容当时的感受,“当我踏上切尔诺贝利土地的那一刻,我心中产生了一种非常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超过了担心和恐惧。我想,我终于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切尔诺贝利。”
天气阴沉沉的,刮着风,这种天气更增添了城市的空旷感。有时就听见“砰砰”响,这是从墙上掉下的一块砖,破败的门也是“咯吱咯吱”响。这里的建筑跟原苏联的很多建筑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那些学校就像他小时候念书的地方,那些游泳池就像他到过的游泳地方,只是切尔诺贝利的建筑没有窗户,而且是裂痕累累,破败不堪。
刚开始他感觉自己是来到了森林,但是导游告诉他过去这里是村庄。那些树木从地板里长出来,有的甚至冲破了屋顶,树枝从窗户里伸展出来,如果不细看,很难看出那些地方以前住过人。普里皮亚季原有约5万居民,主要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事故发生后,小镇居民全部被疏散。列阿尼特对记者说:“我很难描述我当时的感情,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城市。”他接着表示,这是一座阴森可怕的“空城”。
遗迹见证灾难历史
对于一个摄影师,内心的感受很重要。列阿尼特在切尔诺贝利思考了很多的问题,其中思考最多的是灾难可以改变人们的命运吗?这些灾难是我们不能预知的,但我们又不得不接受这些东西。
“对于那些在核爆炸事故中和参加清理工作的人来说,切尔诺贝利永远改变了他们,他们自己已不是一个完整意义的人了。他们的后代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比如没有耳朵,长出八个指头。”还有那些生活在核电站周围的农民,因为这次事件让他们离开了世代生养他们的土地,住进他们不是很习惯的楼房。
列阿尼特曾到过当地的一座剧院,平生第一次他走进那样一个空旷黑暗的地方。那里的地板都已腐烂,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摔倒。房顶早已出现漏洞,在电影屏幕前竟有一摊水,地上还可以看到一些小方巾。
在一个房间里,桌子上放着几个杯子,二十年前这里曾经洋溢着节前的气息(五一劳动节的庆典)。现在这里只有破败的暖气片,打开着的门,还有剥落了漆的窗子。
在废旧游泳池帝拍照时,他常常置身在一种莫名的恐惧之中,身后的门老是在“砰砰”作响,从墙上和顶棚上会掉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拍照时,他常会想象过去这里人们的生活,想象着他们被疏散时的情景,“要是事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会怎么办呢?”
每一个到普里皮亚季的游客和摄影师都会拍摄儿童玩具,列阿尼特说那是很触人心弦的一幕。“这些儿童玩具可以毫不费劲地把参观者带入恐惧之中,它可以触及到人内心深处的灵魂。”这些遗迹可以说明,当时人们是怎样受到伤害的。
辐射阴影难以摆脱
为了此次的拍摄任务,列阿尼特专门买了一套运动衫和旅游鞋,但是回来之后都扔掉了,虽然旅客行走的区域都是有保障的,但辐射是他摆脱不掉的阴影。
拍摄回来之后,朋友们问他怕不怕核辐射。离开普里皮亚季后他很少想到过这个问题。他在结束切尔诺贝利之行后很快开始了另外的旅程。他没有到医院做过检查,“如果检查我是健康的,那我就是健康的;但是如果检查出来毛病,那也没有彻底的根治办法,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到医院作检查。”
“比起核辐射,我更害怕这座城市空旷的感觉。”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常常会想要是他一个人拥有一座城市那该多好啊,自己可以去任何一家商店,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还可以到每个自己想到的房间逛一逛,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腿放在桌子上;可以到电影院看电影,那里为他一个人放映着他想欣赏的影片。但是去过切尔诺贝利之后,他觉得:“这种想法很可怕,而且是不正确的”。
玛格南摄影师Paul Fusco也曾深入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灾区地区,拍摄了大量记录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之后的人们生存状况的照片,创作了《切尔诺贝利的遗产》这部摄影集。影集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视觉的冲击——那些苍凉,那些寂静,那些空无。影集我们可以合上,心灵的创伤以及那些记忆是否可以遗忘?
普京向20名消除切尔诺贝利核灾难英雄颁发奖章2006年4月25日晚,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事故20周年前夕,俄总统普京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纪念活动,表彰20名在消除核灾难后果中表现突出的英雄,其中许多人是首次获得国家奖章。
普京发表简短致辞,首先对核灾难受害人员及其亲属表示慰问,然后感谢那些参与消除灾难后果的人们,感谢他们不仅亲眼目睹可怕的灾难后果,承受巨大的压力,而且勇于牺牲,冒着对自己生命和健康的极大危险,在极为复杂的条件下,疏散人员,消除灾难后果,对那些不顾自己安危一心只为消除灾难后果的人们创下的英勇业绩表示由衷的赞叹。普京最后强调,时隔20年后为英雄们颁发国家奖章是国家对他们当年功绩的认可,是国家对他们的尊重和感激。
当晚,共有20名表现突出的英雄得到了国家奖章,其中8人被授予“勇敢”勋章,4人得到“祖国功勋”二级勋章,8人获得了“救死扶伤”奖章。当年他们年纪最小的只有22岁,最大的刚过40岁。许多人是20年来首次得到国家奖章,非常激动,表示第一枚奖章非常珍贵而有纪念意义。
普京表彰救灾英雄
20名英雄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当年和现在都是在为祖国服务,从不为当年的行为后悔,那些更年轻、更坚强而且失去了健康的救助者更应得到国家奖章。他们同时向普京总统表示,他们现在仍愿竭尽所能,帮助那些在核灾难中受害的俄罗斯人和其他独联体国家的公民。
切尔诺贝利核泄露的60万英雄、无辜的儿童不该被遗忘20多年来,先后有60万人参与过核泄漏现场的清理工作,他们也被冠以特殊的称呼——“清理员”。
在距离斯拉夫蒂奇镇以南80公里的基辅有一个“切尔诺贝利教堂”,这个“教堂”实际上就是一个由一座小山和两块石板组成的纪念堂,幸存者们也把它称为“消防堂”,以纪念那些在灾难发生后试图扑灭核泄露引发的大火、或是由于过度曝露于核辐射之下不幸牺牲的消防人员和工程师们。这场核灾难使得乌克兰、白俄罗斯以及俄罗斯大片地区都受到核辐射的影响。在基辅举行的纪念活动中,哀悼者在雕刻着一些遇难的消防员和工程师的石板前也点燃了蜡烛以示怀念。政要们每年都会在幸存者举行切尔诺贝利核泄露纪念活动为罹难者献上了一个大大的玫瑰花环。
在“绿色和平组织”关于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爆炸的调查中,有一堆厚厚的文件,记载的全是受到核辐射影响的孩子们。爆炸时他们有的还很小,有的尚未出生,但是,他们的美好人生却只能在与病魔作无休止的斗争中度过。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灾难给世人敲响了警钟,让全世界都明白核的危害有多么可怕。在切尔诺贝利事故25周年之际,日本福岛事故发生之时,国际社会纷纷表示,要吸取教训,避免悲剧重演。
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巴拉迪过去曾参与调查过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他呼吁要加强国际原子能合作,特别是在当前世界许多地方为了满足能源需求,核能有了大规模发展的时候。
所以,对那些拥有核电站、积极开发核能的国家来说,严密的技术措施将是核电安全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保障。
“石棺”可以重建加固,受害者的伤痛却始终难以抚平。这些年来,事故造成的经济损失已累计高达数千亿美元,包括医疗费、清理费、赔偿费和生产损失等等。更可怕的是,它迫使数十万人逃离家园,并给无数人造成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恶劣影响,这样的伤痛永远难以消除。
毫无疑问,切尔诺贝利灾难让人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拉响了安全利用核能的警钟。25年后的今天,当人类共同纪念这个日子,不仅仅是为了哀悼,更重要的是为了牢记:只有安全、和平利用核能,才能造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