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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李:千古义气,倚为长城

李(jì,公元594~669年),原名徐世,字懋功。唐高祖李渊赐其姓李,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改名为李,汉族,曹州离狐(今山东菏泽东明县东南)人,唐初名将,曾破东突厥、高句丽,与李靖并称。后被封为英国公。李一生历事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三朝,出将入相,深得朝廷信任和重任,被朝廷倚之为长城。

乐善好施,拥护李密

李年轻时家本豪富,隋末徙居滑州。史称其“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与其父徐盖都是乐善好施之人,拯救贫乏,不问亲疏。隋炀帝大业末年,李17岁,见天下大乱,就近参加了翟让的军队。他劝说翟让:“附近是您与我的家乡,乡里乡亲,不宜侵扰,宋、郑两州地近御河,商旅众多,去那里劫掠官私钱物非常方便。”翟让称善,于是在运河上劫取公私财物无算。有钱就不缺人,不久兵众大振。隋朝遣名将张须陀讨伐,翟让吓得要跑,李止之,与隋军2万多人交战,竟于阵中斩张须陀,大败官军。

当时,蒲山公李密参与杨玄感反叛,兵败逃亡。李与浚仪人王伯当知道李密天下英雄,一同劝说翟让奉李密为主,以收买人心,扩大影响。

隋朝令王世充讨伐李密,李多次拒战,以奇计在洛水两岸几次大败王世充,李密因此封他为东海郡公。当时河南、山东大水,饥民遍地,隋朝赈给不周,每天饿死数万人。李向李密进言:“天下大乱,本是为饥。如果我们攻陷黎阳国仓,大事可成矣”李密听计,派李带000人自愿武渡黄河掩袭黎阳仓隋朝守军,当日攻克,开仓招民众随便领粮,10天之间,就招募到兵士20多万人。一年多后,宇文化及江都弑隋炀帝,越王杨侗即位于东京洛阳,赦免李密诸人,封魏国公,拜太尉。隋廷又授李右武侯大将军,命他们一同讨伐宇文化及。李守黎阳仓城,宇文化及率军四面攻城,形势危急,李从城中向外挖地道,忽然现身城外,大败宇文化及,解围而去。

敬重李密,乃真义士

李密为人身先士卒,躬服俭素,号令严整,每战所得金宝都赐予手下将士,因此非常受人爱戴。在与隋军的交战过程中,威信日隆,号为魏公,他让祖君彦所作的《讨隋炀帝檄文》千古流传,辞采壮烈。

后来李密与翟让之间产生矛盾,两人手下都劝他们先下手为强,其间原委,皆是由争权夺利而起,翟让为人简单粗暴,其兄翟宽与属下又数次侮辱李密手下兵士,逐渐结怨。李密最后在众人劝说下决定除去翟让,趁宴请之机斩杀翟氏兄弟。由于李当时是翟让属下,也被乱兵刀砍剑劈,遭受重创,李密见到后马上制止士兵的杀戮,李免于一死。李密后来又多次打败隋军,最盛时有众30余万,在屡战屡胜之际,李密军士有粮而无饷银,军士渐怨,几次反败于王世充。其间李密手下有人谋叛王世充,李密本想将计就计,趁王世充半渡洛水时出兵一举击灭。岂料天意弄人,王世充发军时,李密的侦察兵都没有发觉,等整军将战时,王世充军队已经全军渡河上岸。李密见大势已去,不得不率小股人马逃遁。本来李密想去黎阳李处,有人劝他:“杀翟让之时,李被乱兵砍伤差点死掉,他能不记仇吗?现在投奔他,靠得住吗?”最后,不得已之下,李密与王伯当投靠李渊。

当时李全统李密旧境,东至于大海、南至于长江、西至汝州、东至魏郡,一时间未有所属。不过李是真义士,他对长史郭孝恪说:“魏公(李密)已归大唐,如果我自己上表向唐主献地,是自邀功劳而彰主公败绩,还是把土地人口军人数目造册,总启魏公,让魏公自献。于是派使臣上表。唐高祖李渊听说李有使人来忙召见,一见只有给李密的信,很感奇怪。使人详细道明原委,高祖大喜,认为李”感德推功,实纯臣也,马上下诏封李黎阳总管、莱国公,不久又加右武侯大将军,赐姓李氏,并封其父李盖为王,为李盖固辞,于是封为舒国公。下诏遣李部统河南、山东之兵以拒王世充。

李密被杀,忠义至上

李密归唐后,从前在信中对自己亲热过分的“老哥”李渊相待甚薄,只拜光禄卿的散官。不久,唐朝听说李密降于王世充的旧将纷纷离心,就派李密前往黎阳招降旧部。心怀怨气的李密行至洮阳(今甘肃省临洮县),高祖李渊又派人召还他,疑惧之下,李密决定反唐。王伯当一直劝他不要反唐,但见李密意决,就横下心,时唐将史万宝、盛彦师早有准备,伏兵山谷,横击李密及王伯当等人,众人皆被杀。李密时年才三十七岁。虽然《旧唐书》称他“狂哉李密,始乱终逆”,但字里行间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倜傥奇才和爱人下士的仁德大度。

李听说李密被诛,上表请唐朝容许他收葬故主,唐庭诏许。李服重孝,与从前僚属旧臣将士隆重地把李密安葬于黎山之南,坟高七仞,以君礼葬之,朝野闻讯都赞叹他的忠义。

不久,窦建德军擒斩弑隋炀帝的宇文化及,乘胜又大败李,并以其父李盖为人质,令李仍守黎阳。转年,李趁机又归唐,有人劝窦建德杀掉李盖,可建德也是位磊落大夫,表示说“李忠臣,各为其主”,派人送李盖归唐。后来就一帆风顺。李协同李世民连平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徐圆朗、辅公袥等人,功勋赫赫。其间,还有一个插曲可述。单雄信投王世充后,极受宠遇,也很卖命。李世民攻洛阳时,有一次与单雄信相遇,雄信号为“飞将”,艺高胆大,援枪直刺李世民,好几次差点追及把这位秦王捅落马下。王世充投降后,李世民把与唐军苦战的十几名大将列入处决名单,李泣请,以自己家财爵位换这位老哥们单雄信一命,由于先前差点被单雄信杀掉,李世民坚执不允。李无奈,与单雄信诀于大狱。单雄信埋怨他,“我固知汝不办事”。李大哭,用刀从腿上割下一块肉给单雄信吃掉,说“本来想随仁兄一起死,但谁来照顾你的家人呢。此肉随兄入地下,以表我拳拳真情。”单雄信死后,李如家人般照顾他的妻子儿女,确是千古义气的典范。

亲剪“龙须”,千古美谈

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拜李为兵部尚书,还未赴京上任,薛延陀部(其为匈奴别种,为铁勒族,对唐朝时叛时附)又侵扰李思摩部。李获唐廷委任为朔州行军总管,率轻骑000追薛延陀于青山,大败敌师,斩名王1人,俘5万多人。回朝后,李遇暴疾,药方上讲治此病胡须灰可以做药引。唐太宗听说后,自剪胡须,为李和药。儒家礼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损伤,何况九五天子,亲剪“龙须”为臣子做药引,诚为千古美谈。李叩首见血以谢,感动得一塌糊涂。太宗说:“吾为社稷计耳,不烦深谢。”不久,君臣宴饮,太宗醺然对李讲:“朕将以太子托付于您。您往年不负李密,今日必不会负朕。”李雪涕,誓以必死。俄而沉醉,太宗亲解御衣为这位勋臣盖上以免着凉,如此宠遇,古今罕有。

伐高句丽,平定漠北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李跟从太宗伐高句丽,在攻占辽东城后,唐军乘胜围攻白岩城(今辽阳东南)。白岩城靠山临水,四面险绝难攻。李以撞车撞城,又用抛石车飞石击城,飞石流矢雨点般射向城中。高句丽守将孙代文抵挡不住,遂举城请求投降。于是,唐军又攻占了白岩城。

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刚从辽东班师不久,漠北薛延陀发生了内乱。真珠可汗死,其子自立为多弥可汗,后又被回纥人杀死。国人另立其侄咄摩支为伊特力失可汗。李奉命率兵讨乱,又败薛延陀军于郁督军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大首领梯真达官率众投降,咄摩支可汗向南逃往荒谷之中。李派通事舍人萧嗣业前去招降,其部落犹首鼠两端,李遂派兵进击,前后斩首000级,俘虏3万余人。统治漠北的薛延陀灭亡,自此漠北在唐王朝统治下达32年之久,直到后突厥复起。

老将出马,征灭高句丽

唐高宗乾封元年(公元666年),高句丽权臣盖苏文病死,其子男生继掌国事,另外两个儿子泉男建、泉男产发难,驱逐男生。男生奔唐朝,恳求唐朝发兵相助。高宗任李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军征高句丽。乾封二年(公元667年)二月,李大军渡辽水,攻拔高句丽重城新城。唐高宗总章元年(公元668年)二月,李攻下扶余城(今吉林四平),高句丽王子泉男建派5万兵前来救援,在薛贺水与唐军相遇。李军奋力冲杀,大破高句丽兵,斩获3万余人,接着挥师南下,九月,攻克了大行城(今辽宁丹东南),唐军诸路人马与李会师,进至鸭绿栅,再破高句丽兵,追击200余里,攻下了辱夷城,进而包围了平壤城(今朝鲜平壤)。泉男建不断派兵迎战,皆大败而还。不久,城内人投降唐军为内应,大开城门,唐兵四面纵火,烧毁城门,泉男建窘急,自杀未死。高句丽王高藏派王子泉男产率98人打着白旗投降。李又活捉了泉男建,平壤城最终被攻下,唐朝共获176城,69万人,000户。至此高句丽国灭,分其地置9个都督府,41州,100县,设安东都护府统管整个高句丽旧地。

李胜利归来,在到达京师近郊时,高宗先命把高藏献于昭陵,以告慰九泉之下的唐太宗;然后具备盛大的军容仪式,高奏凯歌,进入京城。为了嘉奖李的赫然战功,加封太子太师,增实封通前户。

“点评”

李在其戎马生涯中,善于用兵,能谋善断,有杰出的军事才干。他每次行军作战,“用师筹算,临敌应变,动合事机”。他与人一起筹划时,凡有可取者,立即采纳;告捷之时,归功于下。因此部下都乐于效力,因而在攻灭东突厥,平定薛延陀,征服高句丽等重大军事战役中,都取得了重大胜利,唐太宗曾极口称赞他“古之韩(信)白(起)、卫(青)霍(去病)岂能及也”。后世论唐代名将,必称“英(英国公李)、卫(卫国公李靖)”。上元元年(公元760年),唐肃宗把他与李靖一起,誉为历史上十大名将之一,配享武成王(姜太公)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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