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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正说着呢,敏新一脸睡意地走了出来,她还穿着性感的睡衣,朦胧着双眼。方洛哲回头盯着她猛瞧,差点没有喷鼻血。我趁机拨开他,扬长而去。

“伙计们,今天做完这些活,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工资今天照发。”领班高声说着,大家一阵欢呼。大兔兴奋着问我,要不要去镇上逛逛?我想来也无事,便点头同意了。

我们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着午餐。那种五块钱一碗的酸辣粉。吸得正起劲,抬头便看到了方洛哲的身影。是我眼花了吧。在哪都阴魂不散?

大兔也显然看到了他,方洛哲在对面马路的人群当中穿梭,似乎还在询问着什么。我注意到他穿的上衣正是那天在桌上看见的敏新送的衬衣,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大兔想过去打招呼,我按住了他,“别管他了。”他弄不好正在敏新逛街呢,我去瞎掺和什么。可我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背影走。他询问了几个路人,没有敏新的身影跟着。奇怪了。我心中诧异,却不由得加快了吃粉的速度。

我掏了钱就迅速起身,大兔在后面等着老板找零钱。我只看着他的身影,就想穿过马路。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就瞄了那么两眼,人都已经窜到了路中央。

我一度兴奋,“方洛哲!”看到他听见了而且回头,就挥手笑开了颜。迎面而来的一辆小轿车疾速驶来,而我已经迈开了脚步朝他走去。

千钧一发之际,方洛哲猛然之间冲上来,将我拉出马路。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一阵风,一个腾空,人已经在他的怀中。我一抬头,就撞到了他的下颌,我想揉头,可他揽紧了我,双手都束缚放松不开。我用力想推开了他,双手碰到他时候,不止发现我的手在抖,他的胸口居然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他口气很冲,声音很大,“你不想活啦。”

我眨着眼,回头看了车流穿梭的马路。舒了口气,“我这不没事嘛。”

他捏着我的双臂,都要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这样直冲马路是要出事的,不懂规矩么?”他吼得更大声了,我差点没让心脏停止呼吸,好一会儿肺叶复活了,我又委屈又疼痛,“你干嘛呀,疼死我了,放开手。”

他用金刚指来戳我的脑袋,喘息着说,“下回再这么不长记性,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哦。”我又不是故意吓他的,看他终于松开了手,我连忙避而远之,应付着说了一句。“知道啦,别那么激动嘛。”

“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就是在这附近?”他一边环视周围一边问我,我摇头,“不是。”

“那你来干嘛?”

“不告诉你。你来干嘛?”

“我转转。”

大兔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朝方洛哲打招呼。方洛哲歪头朝我耳语,“你天天和他在一起?”

“啊。”是呀,天天上班在同一个厂,能不在一起么?

他一脸的郁闷,“还真不赖。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凭什么呀?”那我不要上班了?不要挣钱了?

“你不怕我吃醋?”他坏坏地凑到我耳边低语,我正想嘲笑他,可看到大兔就要走到面前,当着他的面这么亲密还是头一回,我的脸一下子就窜红了。本能反应地推开他,很不好意思地装正经。

三个人一起回家,我首先上的公共汽车找的位置,尾随其来的方洛哲环视了车里的位子,在我旁边坐下来。大兔只好坐在我的后面。

我笑着跟方洛哲说起车窗边一晃而过的风景,笑得跟傻瓜似的。回眸看大兔,他也在笑,不过挺僵硬的。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银铃般的笑在风中飘荡。

我们在村口分别。方洛哲和我经过大伯家门口时,敏新叫住了我们。

眼前摆满了一桌的书籍,还有几箱牛奶,水果。敏新在一旁自豪地说,“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呆上几个月,直到你开学再走。好么?”

“大姐,你真好。”我觊觎那些书了,两眼放光。两只手都不受控制地想伸出去拿一本。

敏新将我的手一划,挡在我面前。看来又是表错情了。方洛哲吊儿郎当地上前随手拿上一本翻了翻,笑而不语。我将那热烈的期盼眼神都投向了他,收下吧,收下吧。那书简直比大妈炒的菜还有诱惑力啊。

“以后别买任何东西了。”方洛哲对敏新说道,“除了这些书,我不会再收你任何东西。”

我雀跃不矣,兴奋地拨开敏新,就冲到书前目接不遐,两眼放出金光。这可是新书,哇,宝贝。

几天休息,没什么事做。我连电视都没看,就躺在那儿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正来劲时,很不幸书被人从手中夺走,我的视线仿佛被粘在上面,它飘到哪儿我就跟着哪。它离我越来越远了,“喂,别,别。姓方的,你干什么呢?还给我!”

“不准你躺着看书!”

“不准你眼睛凑那么近。看书要远点。”

“吃饭的时候不准看书。”

“上侧所你也带着看,脏不脏呀!”

“冷风雪,不准你在天台上坐着看书!”

“都看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换个姿势呀,累不累,走走路休息一下。”

我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砸向他,很烦躁地朝他吼,“哎呀,你给我闪一边去!怎么这么烦呀,你!”

敏新回来了。她穿着超短裙,蹬着高跟鞋,波浪卷发,闪闪发光的耳环。我那酸得流泪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得惊呼出声,“哇,好靓。”

方洛哲正眼都没瞧,玩弄着他的手机。我坐在门口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美女。她洒了香水,还扑了粉,那身裙恰当好处地包裹着她的曲线身材,性感至极。看似是特意装扮过的。莫非,是为了他?我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我偷偷地踹他一脚,他瞪我一眼,我向他示意了一下旁边,别这么不解风情吧?他这才瞟了眼敏新。敏新立即露齿一笑,“好看么?”

“呃,挺好的。”他打马虎眼,起身走出去打手机去了。敏新失望至极,面露委屈。噘起个嘴儿来,那样倒是挺性感。我要是个帅哥,也得被她的靓丽外表给迷住不可了。好一会儿我才摇醒自己,“大姐,你这是要干嘛呢?你们两不是好上了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的?”她瞪我一眼。

那就是没有了。我没答腔。

大姐不常做饭,我在家的时候总是我下厨做饭。她则悠雅地在房间里做着什么,饭菜弄好了他们才像大老爷们,少奶奶一般出来吃饭。我反正也不指望他们能够插手一份子。

吃就吃了,问题是她还嫌弃我的手艺不好。大概是传到了大妈的耳里了,估计是认为我在虐待她的宝贝女儿啊。她老人家常打电话把她叫回去吃饭,可她又想回家吃饭又想留在方洛哲身边,两方纠结之下她只好再度去磨合他。但他的钢铁意志是不可能改变的,没有变法只好找上大妈了。大妈耳根子软,不出一天大妈主动上我家来当厨师了。

我被推出厨房卸了御厨之职,空闲之余又偷偷爬到楼顶上躲阴凉处看书。楼下时不时传来大妈洗菜打水的声音,我想难得清闲呢。也没注意到楼梯口出现的他。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瞅我看的那本小说《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我一点也没在乎他的到来。直到他说,“我请你去玩,你去么?”

他的问题终于让我抬起眼皮看他,“干嘛突然请我去玩?”

“你就说,好或不好。”

“不好。”他要不说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才不会那么乖乖配合你。

“散心,有个向导最好。”

“找我姐敏新去。”

“我就找你。”

“找我干嘛呀?我一年到头去城里的次数一只手都不够呢。怎么可能当向导?找大姐敏新吧,她绝对够格的。”

“能不能不提她?”他一点的阴郁啊,看得我诧异极了,“干嘛呢,你这是。冷着块大头脸,她得罪你了么?”

“我不喜欢女人总巴着我不放。”

“你——,”我真想把他那一脸的自傲给扒下来,“你真以为自个有多了不起呀。不就长得帅了那么一点。我都不了解我家大姐看上你哪点了?才认识你几天,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只是她,连笨珠儿也是这样,还好她绝望得早。”

“笨珠儿是谁?”他只诧异这个。

我自觉话多了些,“呃,一个女孩,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

“不会是你吧?”他凑到了我跟前,邪恶地笑道。我狠狠地送他一白眼,“臭美,就你。”

“我有什么不好的。再外加迷一个你,不是更好?”他嘴巴都快笑歪了。

我伸出左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突然“唉哟”一声,身子向我倒来。我急忙推开他,“喂,你干嘛呀。别脑袋里想些什么歪点子。”他肯定是装的,就尽想使坏点子。

他道,“我有我的理由。”

“包括你和敏新藏的秘密?”

“你说什么?”

“我听见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

“你爱说不说。”

“有一天会告诉你的。还有一点,我得警告你。”

“说。”

“别想使心眼来撮合我和敏新。”

“呀,没有的事。”

“我的心,在你这。”他把手放在胸口上,一字一顿地说完,我已经怔了。

我在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又想笑又难过。他每次都说是我,可却从未正经说过什么。我才不要信他。难过的是他还是不打算和我说,难道是信不过我嘛?我为他的不信任感觉失落而难过。而他把手放在膝盖上,也不说话了。我尝试着再把思维放入读书中,专心致志地看书。但有他的存在却使我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我挫败地喟叹了一声,而他则掏出了的手机放出好听的音乐。

我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咦,手机能放音乐呀。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我伸手要去拿,他却举得高高的让我够不着。我像小孩子一般地撒娇,“喂,给我看看嘛。”那简直跟我家的电视机放出来的效果一样的好听,而且还那么小。怎么能放出那样好听的音乐呢。

“要有条件。”他说。

“什么条件?”

“陪我去玩一天。”

“拜托。”这是什么歪点子。还要条件交换。

“你不答应就算了。”他停止了音乐播放,并欲收进裤袋里去。我可就急了,“别,别呀。我答应还不行嘛?不就玩一天嘛。我答应就是了。”

“你说的。”他笑了。

“但是我也有条件。”我可不能被他可卖了,“我当向导,你得听我安排。而且,费用你包了。”

“我没钱。”

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没钱你也敢请我去玩呀。”

大妈在楼下喊,“敏新呀,准备吃饭了。”

还没到一分钟功夫楼下在喊,“阿哲,吃饭啦。”

我们相视一笑站起来。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许是坐得太久起来时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没跌倒下去。他那只强而有力的手扶着我,顿感安全。我舒了口气,发现他的手正牵着我。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地溜出他的手来,“谢了。”

我还在睡梦当中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怎么地摸到我床边来了。这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鬼魂出现了。他作了个小声的姿势,还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赖床不起来,揪着被子呢喃着,“还早呢,再让我睡一会吧。走开,走开。”

“我们得早点离开,不然你大姐一发觉,肯定又得赖着我要去。”他在我耳边低语。

“那就让她去呗。”我的思维还没清醒过来。

“你疯啦。”

“我想睡觉。”我扯起被子要蒙头一盖,他急了,“小姐,限你在五分钟内洗涮完毕。否则就要取消约定。”

“取消就取消——”我突然惊醒,“别啊。我马上就起来。”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来,发现他居然坐在我的床边,二话不说的就给踹了开来。他跌倒在地上还摔出咚咚的声音,却没有叫出来。我只顾去柜子里挑衣服,再发现时他已经掩上门了。

我洗涮完毕,却半天找不到鞋子,想来半天只好汲着那双破旧的凉鞋出来。看着挺土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小布袋里装了几个白鸡蛋,零钱,还有小块毛巾和水壶。很快的这不结实的小布袋就装得鼓鼓的了。

“快走吧。”他焦急得很,拉着我的手不容分说的就往外走。我还顾虑着要拿这拿那,人都已经被他拉出好远了。

直到让我上了公共汽车,这才松开手让我喘息。我朝他哈哈大笑,“你有必要这么躲着她么?”他闭着眼睛不说话,歪着脑袋似乎一下子睡着了似的。

我本也想这样小睡一下的,瞄他一眼后发一他的脸上的伤痕已淡去很多,他的眼睫毛也越显修长了。真是好看。看他的长相还真是有几分帅气耐看,难怪有人会迷上他。

好困,被他传染了。我也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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