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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勇敢者的游戏:格兰特将军

1861年4月15日至1865年4月,美国南北方之间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内战。内战初期,北方联邦实力远远超过南方邦联,但邦联有充分的军事准备,名将辈出,包括“西点第一名将”、“战神”罗伯特·李,“石墙”杰克逊,“不败的猛将”约翰斯顿,“贝利撒留”史蒂文森等等,相当数量的优秀西点军校毕业的将领都投向了邦联一方。

个子不高、形似子弹的“酒鬼”名字叫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是西点军校培养的众多伟大人物之一,可他一度几乎被人遗忘。和他的对手“战神”罗伯特·李相比,他的成绩差了一大截,罗伯特·李是第二名,格兰特在39名毕业生中排名第21.

格兰特并非是罗伯特·李那样一个好孩子。当他有幸被一位国会议员推荐到西点学习时,乡亲们都十分不解:这位议员怎么不选一个更出色的人呢?无论如何,格兰特还是成为了一名西点军校生。

那个时候,军校正在整饬纪律。刚入学的新生格兰特对西点校规一无所知,纪律观念很薄弱,因此屡次遭到惩罚,但是也有例外。一次,格兰特和一个好朋友正架在炉火上烤着一只火鸡——从校长那里“借来”的。值日军官突然走了进来,两位学员急中生智,迅速站到炉边作立正状,并露出极为沮丧的样子。然而,这位军官只看了看便走开了。格兰特后来回忆说:“我一直没明白,不知道是这位军官心地善良,还是感冒了,竟闻不到火鸡的香味!”

即便格兰特身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依然胸怀报效祖国的大志。毕业典礼上,当他和其他毕业生接受斯科特将军的检阅时,便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也要站在斯科特的位置上。

与罗伯特·李非凡的军人气质相比,格兰特优点很少,一天到晚都是迷迷瞪瞪,看起来相当颓废。他最大的嗜好就是酒,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位天天醉得晕晕乎乎,不知南北东西的“酒鬼”竟然把有着谦逊真诚品格的“战神”击败了,胜利结束内战。这位“酒鬼”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英雄之一。

1863年7月1日,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葛底斯堡发生了一场有资格写进美国战争史的战役,历史学家把它称为葛底斯堡战役。

洞悉葛底斯堡全局,罗伯特·李顽固地相信本军人马会所向无敌,之前的作战经验,使得他对这种想法深信不疑。这种盲目的自信带来失败的结果,加上北维吉尼亚军团新增许多毫无作战经验的指挥官。罗伯特·李习惯作一般性指示,由其副手执行细节,是其失败的主要原因。

在葛底斯堡这场血腥的战斗中,双方总计损失5.1万名官兵。超过7000名阵亡战士的遗体躺在7月的艳阳下,需要尽快埋葬。战争过后,林肯总统以胜利者的身份再次来到这里时,把这场战斗与自由、民权相联系:“我们要从这些光荣的死者——将士们——身上获得更多的献身精神。我们要让这个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后来,葛底斯堡战场作为国家公园供后人瞻仰,牺牲者也被安葬在园中的墓地里。

葛底斯堡大捷后,北军在东、西两线共同展开强烈进攻。“酒鬼”格兰特以消耗南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并把其主力部队开到南方首府里士满附近。

格兰特在美墨战争期间参与了几次战役,表现英勇。但战后没几年就因为喝酒丢了军职。格兰特的父亲接连给他的上司写了好几封信,请求原谅格兰特,让他留在军队,但格兰特的上司到底也没答应这位父亲的请求。这位上司就是后来与林肯对着干的南方邦联总统戴维斯,他绝对没想到,就是这个被他开除的酒鬼格兰特,日后会率领北军打垮他的根据地里士满,打败他的大将罗伯特·李。

被戴维斯开除了的格兰特一直没找到理想的工作,做生意也没赚到钱,都以失败而告终。不信失败的他到处借钱,最后沦落到他出现在什么地方,大家全都躲起来的境地,他的日子过得真是惨不忍睹。

格兰特后来可以咸鱼翻生完全得益于内战爆发。虽然北方军界对这个“穿着一身破烂”的酒鬼没抱任何希望,可他还是很积极地投身于对付“南方叛逆”的战争中。格兰特被提升为准将时,就打了一个大胜仗——占领了南军两个主要的要塞:亨利堡、唐纳尔逊堡。当时,南军指挥官还想和他交换投降的条件,格兰特坚决地回答道:“没有任何条件!必须立即无条件给我交出要塞!”这句回答成为美军历史上的名言。

没过多久,格兰特就在唐纳尔逊堡俘虏了南军的1.5万名官兵,格兰特从此获得了一个被记载入美军史册的经典绰号:“无条件投降”。格兰特从此大红大紫,北方各地忽然间冒出了众多崇拜者,有人给他寄来上等的哈瓦那雪茄,有人为他大放焰火表示崇拜。

1863年5月,南北战争已打响两年,格兰特占领了密西西比州的首府杰克逊,使南方军队被迫在约翰·彭贝尔顿将军的率领下撤退到密西西比河畔的维克斯堡。

没过多久,格兰特就带领部队进攻南军的维克斯堡要塞。

格兰特占领维克斯堡后,在查塔努加再次打败南军,眼下的林肯已经不复当初那没脸见人的模样了,他感觉到格兰特就是他要寻找的北军总司令,于是授予格兰特陆军中将军衔。这时,这个军衔只有乔治·华盛顿和斯科特获得过,相当于现代美国军队中的“元帅”。当时不少军官十分讨厌这个“脏兮兮的酒鬼”,而林肯却一眼认定了他,因为他能打仗。于是有人向林肯悄悄透露:格兰常常酗酒误事。言外之意是说:这样的位子他恐怕很难担当得了。林肯瞪大眼睛问对方:“您能告诉我,格兰特的酒是啥牌子的吗?我要派人多买些酒给他送到前线呢。”告密的人碰了一鼻子灰。还有一次,有人向林肯报告:格兰特的赫赫战功和巨大威望对林肯的总统宝座是个潜藏的大威胁。林肯一点也不在乎,并表示假如格兰特能拿下戴维斯的老窝里士满,他就把总统位子让给他。

被人瞧不起的“酒鬼”格兰特最终也对得起林肯的厚望和信任。

1864年,北军总司令格兰特率领队伍与罗伯特·李展开了美国军事上最为惊心动魄的大厮杀。就某种程度来说,“战神”罗伯特·李的指挥才能要远远胜于“酒鬼”格兰特,经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战役,格兰特牺牲5万多人,仅在科尔德港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中,格兰特就被罗伯特·李打死了7000多名官兵。问题是,罗伯特·李的人马牺牲后没法补充,而格兰特的北军无论损失多少,林肯都会给他源源不断地送来新兵。格兰特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发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日夜不停地折磨着罗伯特·李的队伍。罗伯特·李纵使有经天纬地的天才,对南方最终失败的命运也是无能为力。

1863年7月4日,维克斯堡之役结束,罗伯特·李向尤里西斯·格兰特投降。

罗伯特·李被送到爱浦麦特城去受审。格兰特立了大功!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罗伯特·李虽然在战场上打了败仗。不过格兰特还是十分公正地说:“李将军虽然战败了,可他仍然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他投降是投降了,可他仍是穿着笔挺的军服,腰间佩着一把名贵的宝剑,而我却只穿了一套普通服装。”

格兰特不但肯定了罗伯特·李的态度,而且也没有轻视他的战绩。格兰特认为自己打了胜仗不过是偶然而已。他说:“这场战役的胜败是十分偶然的,当时南方几乎天天在下雨,道路泥淖得实在没法行军。反之,我们北方每天基本都是好天气,行军异常方便。这不是幸运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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