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字仲康,三国时期曹魏的武将,曹操的重要部将之一,和典韦一同统率着曹操的亲卫队“虎卫军”。因为他十分勇猛,所以有“虎痴”的绰号。想不到我今日有幸一见,豪爽之气就在眉间,海饮之下依旧难掩虎将雄风。
只是,现在的他已是烂醉如泥,那佳酿的威力真的不容小觑,一个大汉醉瘫在地上,我吃力地将其扶起,许昌的街道棋布延伸,但是不知道哪一家是许褚府上,没有办法,我知道将其拖向陈矫的军营。
众兵士看见我带着一个醉汉入营,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只有那些无良军士,看见我和许褚如同见到瘟神一般,赶忙钻入人群,不敢相见。
听说我回来了,陈矫笑眯眯地出来迎接我,他早已经从那些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无良军士那儿知道了我的光辉事迹,但是当然看见我背着一个醉汉,还是有点惊讶,满身的酒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掩起衣袖遮鼻。
陈矫皱着眉头,有点恶心地问道:“少侠,你这次是拖了什么人过来呀?”
背上的许褚突然一呕吐,将周围的气味熏得是难以入鼻,不过这一呕吐,似乎让许褚清醒了一点,还没有等我开口,就扯着嗓子嚷道:“好你个陈季弼,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陈矫一听声音,似曾相识,当走近一看,不由瞋目,惊道:“原来是许褚将军呀!下官不知,恕罪恕罪!”
许褚此时睁开眼睛,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拍拍我的肩,就从我的背上跃了下来,身形步伐完全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我有点惊诧地望着许褚,许褚倒是满不在乎,嚷着说:“快备点茶!”虽然有点酒气,但是精神劲很充沛。
许褚看着我那张夸张的表情,也不解释,拉着我跟着陈矫走进来营帐内,很快,茶上来了,许褚将茶一饮而尽,然后望着我哈哈大笑。
我很困惑,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我问道:“将军,你醉了吗?不,你真的醉了吗?”
“哈哈,也算,也不算!”许褚晃着脑袋得意地回答。
这是什么话,即醉又没有醉。我想想就觉得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言辞也变得有点严肃,“你耍我吗?”
“我耍你娘干什么呢?”许褚一本正经地问我,不过眼神充满了“调戏”我的味道。
我指着许褚的鼻子,大声却只能吐出一个字——“你!”
“哈哈,你小子有趣,我喜欢!”许褚倒也是没有因为我的不敬而勃然大怒,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重复着他以前看见我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陈矫似乎看出了一点名堂出来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许将军,你也不要逗少侠了,你的酒量谁不知道?记得当年丞相宴请诸将,只有对你是格外照顾,别人能喝一两的酒的量,你,却给你分配了一斤的量,真的是千杯不醉呀!哈哈”
“哦——”我恍然大悟,难怪许褚被我背回来的时候已经醒来,他的酒量如此惊人,就算是酒再好在烈,他六杯下肚,也不在话下。
许褚望着我,解释道:“小兄弟勿怪,我那时真的是醉了,我也算半个酒仙,想不到你的佳酿真的让我醉了,但是毕竟是少量,在你的背我的时候,我被风吹着,酒也就慢慢给了。”
“所以你说即醉也非醉,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接着他的话说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许褚怅然说道,说完,神情也黯然了许多。
陈矫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发挥他的口才,安慰道:“将军,丞相已经驾鹤西游很久了,你也不要太挂念了,逝者已矣。”
许褚的眼眶子里此时已经溢出了泪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话还有下半句,你们知道吗?那是只因未到伤心处,知我者,丞相也,典韦去时,丞相祭拜他,而我呢?我还没有老,丞相已经不再了……”说道曹操,许褚永远是怀念和感伤。
“咳咳!”许褚发出一声急促的咳嗽声,陈矫快步上前抚其背,缓解许褚的症状,但是,许褚还是没有忍住那声咳嗽,一口血痰给咳了出来,带着血腥和酒味。
当年曹**时,许褚咳血当场,悲痛欲绝,想是那时留下了后遗症吧,再加上近年来饮酒的不当,有时干咳就是吐血。
“将军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你却是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呀!”我不由感叹道,我打算借机开导一下他。
“什么?咳咳……”许褚一激动,咳嗽又来了。
陈矫也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示意我住嘴,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我是不得不说的,“你可是你的不忠在哪里?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终日饮酒为乐,至丞相的未完大业于何处?说你不孝,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容有伤,而你却饮酒过度,疾病在身,你有何颜面面对你的父母呢?”
我的话像一阵惊雷,震醒了一直沉沦于自我堕落深渊的许褚,许褚抬眼望着我,以一种信仰的角度来仰视我,似乎看到了他人生旅途上的新的起跑线,似乎给他干瘪的人生重新注入了生气和活力,他的眼神从一种茫然凝聚成一种坚毅,老而弥坚的不服之气,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战斗力,那是沙场秋点兵的出征动力。此时的许褚,自己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抹了抹眼泪,甩开陈矫的手,拖着有点病处的身体,向我走来,看着我,许久还没有说出话。他在沉思,他的思想在复苏。
我看着用一种重生的许褚,我内心倍感欣慰,感觉像是在拯救一个人一样,人可以如果没有了思想,那就是活死人,人需要有一种信念来撑着他的未来,显然,许褚找到了!
许褚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你说得有道理,我对不起丞相多年的期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矫抢在我之前说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动,像他那样的老臣,在现在这个朝廷中,总是有种若隐若离的感觉,因为他们怀念着过去的时光,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似乎还有一种愚忠的存在,其实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之奋斗的不是他们的君主,而是天下百姓,为了天下福祉,他们为什么如此消沉呢?
想通了,就解脱了,精神也备感愉悦。许褚拍拍我的肩旁,说:“好兄弟!给我这个老大哥好好上了一课,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
“哪里!哪里!我哪算得了英雄呢?我还没有什么成就呢。将军才是战功赫赫,威名四方。”我谦虚地说答辩。
许褚一撇嘴,“这是哪里话?我说你是,你就是!来,我们喝一杯?许褚又想喝了。
陈矫这次又抢在我的前面说:“必须的!将军,今天我们要通通快快地喝上一杯,我们要为我们的过去干杯,更是为我们的未来举杯!少侠,你也莫要阻止了。”
“来,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