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她似乎是我现在的一个弱处,更是一种虚拟的关系,却让我感到不真实中的一丝真情。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曹家大院,庭院深似海,闺阁匿佳人。走上前,门前的环扣就在手中,却始终按不下那一份不应该、不愿意。我该用什么去面对曹文呢?
“少侠,你回来了呀?”身后苍老的声音唤起了深思的我。
是樊车夫。“樊爷爷,你在这儿呀?”我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下。
樊车夫抽了口烟,眯着眼睛看着我,“遇到什么什么事情了呀?”
“我想见见曹家小姐,向她咨询点事情吧,就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吧?”我也是含糊地说着,估计他是不知道我和曹文之间一点的问题。
“这有何难,敲门问一问就是了!”说完,樊车夫就提手叩响了曹家大院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童子,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见了樊车夫,当他瞥见我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撒腿就跑,我和樊车夫都给蒙住了,这是什么的情况。
樊车夫觅了口烟,摇摇头,“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呀。”
不久,脚步声有传来了,“噔噔”的几个人,有家院护卫的、也有内堂小丫鬟的,其中一个丫鬟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赶。
“姑娘,你这是?”我被拉着,一路小跑。
“少侠,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丫鬟焦急地说。他们家小姐也就是曹文,曹文怎么了?我的心一沉。
“你们家小姐怎么样啦?你倒是说来给我听听。”
丫鬟头也不回,讲话也是惜字如金,“到了就知道了!”
来了,近了,感觉异样的氛围,丫鬟童子进进出出,隐隐约约听见房内的抽泣声。
走到门口,丫鬟上气不接下气,急喘着说:“少侠,小姐,想,想见你,她太想,你了,你。”
其实是这样的,当日我夺门而出,曹文随即因为急火攻心就晕倒了,这些我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也是不吃不喝,就是我的缘故,身子一天拖着一天,滴水未进,任谁劝说,已无活之动力,死亦何妨?生命油灯被时间一点点的燃烧,曹家上下近日也是鸡犬不宁,曹洪虽是征战沙场的猛将,但是对这儿女情长却无法理解,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孩子,说不是、骂不是,感觉虽统有万军却无法支配自己的女儿,他也尝试着找我,偌大的北平城,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找到我呢?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意志消沉,茶饭不食。
曹洪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应该就是那个千杀的我,快步出来,瞧见我,上来就想一个巴掌,但是手扬在半空却又无法下手,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曹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进去看看吧,她快不行了。”我看看他,霜重的脸上更平添了些许皱纹,战场厮杀必定有千万人丧命,他也未必皱眉,但是自己亲人的离开却让他感慨万千……
进去了,房内的丫鬟什么的也都自觉退到一边,我径直上前,只见曹文已经晕昏过去,胸口还有起伏,应是心头口还有一丝微气不断。
我伏在床前,轻轻唤一声:“曹家小姐……”
此时的曹文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珠子似乎在动,感觉有点生气,苍白的脸色泛着病态的嫣红,像是啼哭的白牡丹,像是暴雨侵袭下凋落的玫瑰,花儿虽好,却近凋零,令我心中无比感慨……虽然这是游戏,生死可能真的容易淡忘,可是此情此景,谁又能不闻不问呢?
丫鬟带着哭腔在曹文耳边轻轻地呼唤:“小姐,小姐,冯少侠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呀!快看看呀……”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平日曹文待她们不薄,今日也是她们报恩之时。
但是曹文还是仍然没有睁开眼,手在颤抖,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根本没有抬起的的力气,我握住了她的手,已经冰冷的手,没有神韵的手,像是枯槁的朽木,行将就木了。曹文感觉到我的手的温度,眼珠一动,然后就不动了,另一位丫鬟一看情形,立马将熬制好的参汤用小勺灌了三四匙,然后在她的心头抚慰了几下,曹文歇息了很久,微微地张开嘴,吐了口气。
丫头还在呼唤,想把沉睡中的曹文叫醒,我的手也感到了曹文手的劲道,曹文感觉有点动静了。
“曹家小姐……”我又是一声,这声像是一声呼唤将曹文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曹文似睁未睁,只见眼睫毛缓缓地抬起,曹文的手也跟着动了一下,“小姐,你说,你说什么?冯少侠,你听……”身旁伺候的丫鬟焦急地喊道。
我近身侧耳倾听,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你好——”说完“好“字,人也失去了活力,香魂一缕随风散,思绪三更入梦遥。
丫鬟童子哭成一片,门外的曹洪也落下了“男儿泪”,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古今悲事。我的耳边还会回想着曹文的那句,简单的两个字——“你好”,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怨我,还是恨我,因爱生恨,但始终是爱在前,恨在后,人生末路,也就四大皆空了,尘世了了不过是过眼云烟,爱也罢,恨也罢,随着她的香魂也随之散尽。这一段感情,一见钟情,也是一厢情愿,但是她最后是幸福的,至少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活,没有出卖自己。
我离线了,一款游戏,却也让我痛彻心扉,我用手搓搓了脸,惋惜地叹道:“红绡帐里,我本无缘;卿本佳人,奈何薄命!”
本来还想上线之后好好玩玩的,但是遇到这件事情之后,我总觉心里有块疙瘩,让我拿起手机就觉得没有啦兴致,算了,我安慰自己,就躺下来休息一下,有点精力透支的我,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