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48300000015

第15章 南北夹击主攻湖南

夺取茶陵进逼衡州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清军从战略上实现了对吴三桂的外线大包围。这就是从浙江、福建、江西、广东、广西等省的东南沿海到南部,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西北陕甘地区叛军的归降,与南部各省又形成了南北进逼的局面。至于四川的叛军,已被清军切断了它与吴军大本营的联系,陕西汉中,兴安的叛军局限一偶。处于清军的严密监视之中,束手待毙。

在基本完成对吴军的外线包围后,清军在内线开始向湖南推进,仍就采取了南北夹攻的战略:北以岳州、长沙为攻击的重点,南则从广东、江西进兵,目标取衡阳。康熙十六年十一月三日,“征南将军”穆占率部进至江西的永新,矛头直指接近江西省前湖,南的茶陵。茶陵是江西门户重地,“江西通省,所系维在茶陵”。

夺取了茶陵,就可以扩通去湖南的道路。吴三桂于十一月六日进驻衡州(湖南衡阳)。茶陵在衡州的东面,两城相距较近,有水路通往甚为方便,从茶陵乘船,顺流而下,经攸县,进入湘江,转向南行,便可以直入湘江之畔的衡州。故而先取茶陵,就直接地威胁到吴三桂的重镇衡州。十一月十四日,穆占领兵从永新县进兵茶陵,守城的吴军已经弃城逃走,清军不战而占据了茶陵。穆占得此城后,立刻命令都统宜理布等马不停蹄地进兵追剿,这时吴军已跑到了茶陵北,洣水岸边的攸县城,据河岸迎战清军。宜理布挥军奋力猛冲,夺取了城门,吴军又弃城而逃。这次战役歼灭吴军4000多人。吴三桂失去了茶陵、攸县后,很快地陷入了困境,“馈饷不给,军士胥怨,民多远避”。十二月十四日,都统觉罗画特等率部攻克了湖南北部、邻近江西的平江。平江地处岳州和长沙之间,清军可南可北,从中可以截断吴军南北联系的通道。

清军从茶陵、攸县打开了从湖南的东南部进兵的缺口,为迅速扩大战果,加大进兵的缺口。穆占据茶陵、攸县后,又进兵攻克了茶陵南面的酃县,斩获吴军的总兵、副将等10多员。到康熙十七年(1678年)四月前后,穆占连续攻克湖南的彬州(彬县)、桂阳州、兴宁(今资兴)、宜章等城镇,招抚了吴将总兵官王育民等人,收复了临武、蓝山、喜乐、桂阳(前一桂阳为州,后一桂阳为县,今汝城),桂东等五县,再进兵到永兴。茶陵等十几个州县都在湖南东部、东南部到南部地区,已联成一片,与江西、广东、广西各省接近,道路已经打通,清兵可以畅通无阻地由这些省境源源不断地进入湖南。清军对已占领的这十几个城镇,决心固守,统帅部不惜派驻重兵,这对即将发起向湖南的总进攻是非常重要的。考虑到茶陵为军事重地,将军穆占特派驻满汉官兵,“有满兵每佐领4人”和总兵官赵应奎与穆占新率领的湖广绿旗兵,还留下简亲王喇布兵的一半,为数不少,约计1万多兵马。对其余的地方也都拨出强兵劲旅据守。

清兵已在湖南东和南部开辟战场,建立了稳固的据点,正在衡州的吴三桂已自在清军的进逼之中,吴三桂的危亡正日益逼近。

吴军动摇清军招降吴三桂在军事上的接连失利,导致了内部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内部核心不和,互相倾轧。吴三桂的心腹大将高大节,跟韩大任之间的矛盾,最终导致兵败,或死或降。

高大节十分骁勇善战,通晓军事,所率部卒都是精兵,临战向来是以少胜多,是吴三桂的一支劲旅。康熙十五年二月,他奉吴三桂的命令,率数万兵马进攻江西重镇吉安,仅数日便将吉安攻陷。因吉安对清军“关系最重”,康熙严令夺回。清重兵攻吉安,高大节“死守”,到六日,清军“尚未克复”。一次高大节仅率百余骑出战,竟把清军杀败。

高大节能战能守,不愧称一骁将!与高大节形成对照的是,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防守萍乡,于康熙十五年二月十六日,破安亲王岳乐统帅的满汉大军速破吴军12寨,歼灭吴军1万多人,他本人弃印败逃,将萍乡丢给了清军。夏国相失去萍乡这一战略要地,损兵折将,弃印而逃,本当重治其罪,吴三桂竟宽容,仅削去两级了事,引起内部的强烈不满。

高大节与韩大任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韩大任因献媚有功,被吴三桂晋升为“杨威将军”,其地位与高大节相当,高大节深感受辱,郁郁成疾,不久便病死在吉安。于是,韩大任独掌了吉安的兵权。

韩大任掌握了吉安的大权后,每天以诗酒自娱,对军事只字不提。清军为了夺回吉安,简亲喇布率领江西总督董卫国等10万大军围困吉安,韩大任害怕清军的势大,不敢出战,闭门坚守。

吴三桂得知吉安被围,急忙派遣大将马宝、陶继志、王绪率9000人马赶赴增援。马宝先派人,混进城中,通报援兵的消息。韩大任说,我听说马帅已降清,你来真伪不可知。

“来人说:马帅已虑及此,临行嘱我以‘棒槌’两字示信”韩大任沉默良久才说:马帅如真来增援,可到城下,免去胄帽,有头发在,我当出面会他。马宝进兵因受江水的阻隔,不能到达城下,而城中却寂然无一炮相应,马宝疑感,不敢再摧兵前进,便撤兵后退。

清军乘机追击,先攻王绪的大营,马宝和陶继忠挥军救援,却被清军击败,救援无效,便退回湖南去了。

马宝等吴军援救失败,而在其他战场上的吴军也日益吃紧,无法再向吉安增援。吉安属于要地,如果失守,将对吴军产生严重的影响。而吴三桂非常忧虑,无计可施,让其一天天拖下去,而韩大任及其将士却天天盼望救兵,终不见一兵一卒。清军将吉安城重重围住,但却攻不进去,就以断其粮饷相持。清军将吉安围困已达200多天,吴三桂无法救,城内的粮饷早已断绝,将士饥饿,眼看支持不下去了,韩大任决计弃城逃走。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夜,韩大任率残部悄悄地出了南城门,渡白鹭州,然后发射大炮,击鼓,清军以为吴兵劫营,各营兵士惊扰,惶乱不安直到天亮,才知道韩大任已弃城逃跑,清军惧怕韩大任的兵精……不敢追剿,任其逃走。康熙得报,以为韩大任是吴三桂的要人,紧急指示简亲王喇布等堵截,一定要将韩大任剿灭。

康熙十七年正月二日,在江西地名为老虎的地方,韩大任被追剿的清兵击败,伤亡6000多人,营寨被清兵烧毁、总兵、副将等300多员被扑杀。这时韩大任力竭势穷,听从了属下的幕客孙旭的劝告,决定到福建康亲王杰书军前投诚。二月间,韩大任和属下部将陈尧先、李懋珠等率官员954员,兵卒1.3319万人到福州,归顺了清军。三月,清军又在万安、泰和等地歼灭韩大任的余部4万多人,招抚了总兵邱大成等300多员,兵丁4.6万多人。

韩大任携万名精兵和大批军用物资降清,清军又招抚了他的部众4.6万人,总计近6万兵马,骁将和统帅之一的高大节又忧郁而死。这对吴军来说,都是个极大的损失,这标志着吴三桂集团开始分崩离析,从此便急剧地走了下坡路。

长岳决战吴三桂归天长沙、岳州决战,是关系吴三桂政权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战,清廷能否最后歼灭吴三桂,重新统一全国,也取决于这次战役。所以长、岳之战,无论是与清廷和吴三桂,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

长岳大战,从其酝酿、准备,到爆发,确实是经历了数年之久。

吴三桂占领湖南后,就以常德、长沙、岳州、湘潭、衡州为五个战略据点,其中又以长沙、岳州为战略的重点,派出精锐重兵驻守,各达7万多兵马。特派他的侄儿吴应期驻守岳州,抗拒江北荆州的清军;大将马宝等守长沙、萍乡、醴陵,以拒江西的清军。后以衡州为都城,其心腹大将女婿胡国柱、夏国相、吴国贵等都聚守衡州,吴三桂经常地去长沙坐镇,以坚其将士守御之志。

岳州位于湖南东北部,隔江和江北的湖北省相望,占据着战略位置,长沙是吴军的粮食基地,岳州等处的粮饷“全赖长沙水陆运送”。吴兵的水军所需的乌机船也在长沙制造。岳州与长沙互为依存,皆不可失。吴三桂对长、岳两城时刻给予关注,以两地恃洞庭湖和湘江之险,有水陆之便,设水师、列象阵,与陆军相配合,备有大量的火器、火药,掘重壕,挖陷坑,设水桩,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以护卫全城,吴三桂尽一切可用的手段来不断的加强长、岳的防御,自视为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吴三桂不想渡江北进,想以湖南为根本,要想固守湖南,就必须拼死守住长沙、岳州。

清政府则派重兵坚守荆州,并以荆州,襄阳,宜昌、武昌等处为重点,厚集兵力,迅速的沿长江布防,阻止吴军北上。当吴三桂驻足湖南后,康熙就很快的看出了吴三桂的战略意图,指示:

“岳州、长沙势如两足,此蹶则彼不能独立”。他特别重视岳州,说:

此城是“湖南咽喉要地,必此处恢复,则长沙、荆州之兵始能前进”。早在康熙十三年六月,他就一再的指令清军的统帅“速取岳州”。

但是战争的发展,很快就证明了,欲速则不达。康熙急于同吴军决战,速取长沙、岳州未免求胜心切,操之过急。虽说他的见解是正确的,可是脱离了实际,因此决战之日迟迟未到,却是一拖再拖。实际情况是,他所任命的清军统帅却是皇族贵胄全无实战经验,临敌怯弱不敢战,八旗兵久不参战,一时不适应突然到来的战争。再者清军兵力不足,大批的援军来到,粮饷未集,无法同兵马众多的吴军相匹敌,吴军正处极盛之时,兵锋锐不可挡。如果当时按康熙的战略决策进行决战,恐怕清军只能招致失败,遭到巨大的损失。

此后,康熙虽然反复向前线的统帅阐述他的战略意图,始终以攻取长沙、岳州为重点,但到决战前,除了康熙十三年七月发动了一次略有小胜的进攻岳州的战斗外,直到康熙十五年三月才对岳州进行第二次进攻。三月九日,大将军贝勒尚善率水陆大军攻取岳州,清兵水师舟舰进入洞庭湖,吴军水师拥腙数百只,横列南浔、君山等处迎战,被清水师击败,君山落入清军之手,逼岳州城下,又击退来增援的吴军,缴获吴水军船50只。十八日,顺永郡王勒尔锦与诸大臣统率满州、蒙古、汉军、绿旗兵数万出发,至文村,渡过长江,吴军人少,见势弃营逃走,在石首虎渡口焚毁吴军营寨二座,水师逼太平街泊营。二十七日,与吴军激战于丰州(丰县)太平街,吴军被击溃。此时,吴军因调往长沙增援,岳州一带吴军兵力单弱,如清军乘势猛攻,可以收到长驱直入的效果。但是清军渡江后,迁延不进,又不力扼虎渡口,给了吴军可乘之机。

吴三桂很快从松滋调来援军,勒尔锦惊荒,丢弃太平街不守,又以暑天为借口,急忙率部退保荆州,尚善的水师也没能断掉吴军的饷道,江湖险隘之地,又为吴军所据有。

经过两年多的准备,清军对岳州发动过两次进攻,都因为岳州防守坚固,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无功告退。在这期间长沙属于腹地,清军还没有力量去进攻它,直到对岳州第二次发动进攻之前,才首先发动了对长沙的进攻。康熙十五年二月十五日,安亲王岳乐帅大军攻克了萍乡和邻近的醴陵,长沙近在眼前。康熙指令“乘胜直取湖南”,进取长沙。他料定吴三桂必增调援兵固守长沙,其它地方的兵力不足,可乘隙速取岳州,没料想勒尔锦等竟在岳州城下失利。康熙只好改变战略决策,命令尚善分兵由通城陆路增援,会合岳乐攻长沙。

尚善委派副都统阿进泰率八旗骁骑兵800、蒙古与绿旗兵各500名共1800兵马,于四月二十六日从通城出发,前往长沙。在安亲王岳乐近逼长沙的同时,另一支清军正在围困吉安。吴三桂急从松滋率诸悍将到长沙增援,他的意图是先击攻岳乐,然后增援吉安。

岳乐的兵马扎营在长沙东、官山的后面,官山在长沙与浏阳之间。自城北跌佛寺后面布阵,到城西南,成半园形,分兵19路,绵延数10里。吴三桂的兵马出城西布阵,结营岳麓山……横区数10里,军容之盛,为近古所未见。吴三桂坐在谯楼上,亲自观战。战斗开始了,吴三桂的大将王绪率先出阵,冲入清军的阵营中,清军分兵合围,把王绪的数千人马围了数重……吴军的旗帜已淹没在数万清军包围之中,也听不到击鼓鸣金声。城上的吴军官兵大惊失色……连吴三桂也很惊荒,以为王绪和他的部众全军覆没。正在惊疑不定,忽听交枪连发,就象急骤的鼓声,白刃排空,涛翻雪舞,喊声振动天地,只见清军的骑兵纷纷落马,王绪和他的将士奋力冲杀,锐不可当,清军无人敢抵挡的。吴三桂的侄儿吴应正,大将马宝、夏国相等一齐冲出搏战。正在酣战中,吴应正忽然中流矢落马,夏国相力战,把他救起回营,清军乘势追至城下,忽然冲出一队巨象,把清军的攻势冲跨,冲到前面的清军骑兵都被象群踩在巨掌之下。清军见势不利,纷纷败退下来。原来吴三桂事先在城下设下埋伏,一群40多头大象伏在山冈下,若清军冲来,即让大象冲击。清军没有提防,吃了大亏。这场血战持续到中午……忽然天降大雨,双方才各收兵而退。吴三桂的本意要气吞官山,先以19路对阵,余驻岳麓……如前军不胜,后军继之,必平官山的清兵而后已。不料吴应正受伤,天又降大雨,吴三桂只好下令收兵回城据守。

这次战斗,双方各投入兵力达10万之众,吴军三路得胜,其余两方死伤相当。清军失利,不敢进攻,便扎营掘壕,与吴军相持。

据安亲王岳乐报告:清军于四月开始围困长沙。但实际上,并没有把长沙围住。一是兵力不足,无法把长沙的7万吴军围困起来;二是吴三桂把大批的战船调来长沙,占有水上作战的优势,而清军连一条船只也没有,岂能破敌。

为了打赢长沙、岳州这场战争,清廷不惜一切代价,在长沙、江宁等地制造大批的船舰,又从蒙古、京师等地征调了众多战马和红衣炮等军用物资。除了源源不断地供应前线军需,又陆续从其他战场增调兵马,投入长、岳两处。当陕甘叛乱一平定,康熙就令穆占率西北兵马万余人,速赴湖南。穆占奉命疾行,于康熙十五年十二月抵达荆州,大将军勒尔锦又增拨在荆州的满州、汉军、边外蒙古、绿骑兵共6000多人,率领赴岳州、长沙。次年正月十一日抵岳州,二十二日由岳州赴长沙。

同年二月初,调都统鄂鼐,付以“讨逆将军印”,令其统率舟师赴岳州。

经数次的征调,清军在长沙及其邻近地区已经集结了近10万人马,与吴军的人数大致相当,略占优势。

清军分布在岳州、长沙等地,战马、舟船、火器等兵马已备齐。康熙下命令,催促向岳州、长沙发起进攻,康熙十六年五月三日,清军的水师进入洞庭湖,将军鄂鼐率大军驾驶战舰200多只,直越吴船,进入君山(位岳阳西侧洞庭湖中),吴军水师出战迎敌,双方连续激战数日,清军不能突破吴军湖上的防线,被迫撤退。这次水战,再一次证明岳州吴军防守相当严密,清军仍不得尺寸之功。

吴三桂很清楚清军的意图,必取长沙、岳州。这两城相依为命,彼此互相依赖。他知道如果长沙失地,岳州的饷道断绝,孤立无援,势难自立;如失岳州,清军就会水陆齐进,势哪破竹,长沙不能久存。因此,每逢长、岳两城受到清军的攻击,他就不惜从别处调来大批援军,竭全力保固两城。他采取的另一战略是,以重兵出击,攻占了醴陵,窥测萍乡,切断岳乐兵马的后路,迫使清军从长沙撤出应援,以减轻清军对长沙的军事压力。另遣一军攻取吉安,占据江西与湖南的门户。

康熙识破了吴三桂的战略意图,一再指令清军收复醴陵、吉安,固守萍乡。双方应在这几个战略要地展开了反复的争夺。吴三桂又派精取广东的韶州、广西桂林,其目的是诱使清军兵分各地,借以保护湖南的后路。他的这一策略,使清兵疲于奔命,不得不从长沙战场分出一部分兵力应援。穆占奉命到乐昌等地,以切断进犯韶州吴军的后路。岳乐则分出一部分兵力防守不久刚收复的醴陵。战马不停地奔驰、战斗,极需休整,穆占获得批准率部到袁州养马25天,然后即奉命剿灭正在逃跑中吴三桂的大将韩大任。清军的兵力已分散在各战场,不能聚结兵力进攻长沙和岳州。岳乐请求增派战斗力较强的绿旗兵,先取岳州,再由水路进兵长沙。但是绿旗兵已没有能调之兵。因此只得暂时放弃取长、岳、分兵进取长沙以南湘潭。

从康熙十五年到十七年,双方的战斗日趋激烈,特别是在康熙十七年的上半年,争斗尤为酷烈。清军进入湖南的东部和东南部,先后攻占了茶陵、攸兴等12座县城。又在湖南东北攻取了平江、湘阴。康熙十七年三月,穆占率兵攻下彬州(彬县)、永兴、以数万兵马由永兴北上直取来阳,进逼衡阳。

此时吴三桂正在衡州,急命骁将马宝率部迎敌,他的兵马行至永兴以北60里,在盐沙岭设伏以待,清军毫无觉察,大队的兵马进入谷口,吴军伏兵四起,谷口被堵住,在岭上安设火器,猛烈地轰击。清兵进退不得,又不能驰驱,无法还击,听任吴军攻杀。吴军大获全胜……清军伤亡1万多人,都统宣理布、统领哈克三被击毙。吴军追到永兴,晚上渡过来水,在永兴城下扎营,虚张声势,仅以少量兵马立营,而以大队人马潜袭彬州。驻扎在彬州城外河南岸的清军大营被攻破,前锋将领硕岱、副都统托岱失利,退到彬州城,硕岱撤向永兴去了……吴军在一些战役中打了胜仗,暂时缓解了日益危机的局势,但是总的趋势不容乐观。吴三桂作为总指挥,以他的军事实践经验,比任何人都清楚目前的严峻形势。他不能高枕无忧,他愤于各将领争战不力,他或冒酷暑,或顶寒风,来往于各个战场,亲自调兵遣将,有时亲临战场,指挥对清军的战斗。在吴军失去吉安后,清顺永郡王勒尔锦率大军直逼长沙城下五里山扎营,吴三桂愤极,亲自临阵督战,没有成功,自家兵溃,往城里逃。幸亏在城下埋伏了6头大象,纵之出城,清军连同战马惊荒,不敢上前追击,慌忙退却。吴军的士气低落,连吴三桂也指挥不灵。在这二三年中,他北到松滋,窥视江北;回师长沙,率领兵马解围,“死守湖南”。康熙十六年四月,他率众去衡州,部署作战,九月他又到了湘潭,部署进攻广西;十一月又去了衡州。

吴三桂奔波于各个战略点之间,虽然一时奏效,却无回天之力。吴军的形势,如江河日下,不可能重振雄风了。

表面上看,岳州、长沙的防御坚固,似乎是无懈可击。然而大批大批的清军一天紧似一天的逼近,吴军在军事上一连窜的失败,给吴三桂广大将士的心灵上笼罩一层阴影,他们各怀心腹事,情绪异常低落。这些都是产生猜疑的土壤,猜忌一旦产生,就势必引为内江,加快了瓦解自身的组织。吴军守岳州的大将吴应期,妄自尊大,贪婪无比,克扣军饷,饱入私囊,引起部众和岳州城中的百姓无比的愤慨。吴军水师大将林兴珠,精通水上作战,因吴应期对其傲慢无礼,投顺了清军。安亲王岳乐等又针对吴军内部相互猜忌,屡设反间计,吴应期不变真假,抓住假证即杀,更引起部属惶惶不安,人人自危。清兵围长沙,断其饷道后,岳州失去了粮食供应,粮食一断,饥饿立即来临,挨饿的兵士想法逃出,没逃出的,也奄奄得毙。岳州危在旦夕。

清军对岳州在实行军事进攻的同时,又不断展开了政治攻势,向吴三桂的将士和被占地区的百姓发出告示,陈述形势,公布清廷的招降政策,指明出路。对吴军的广大官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增大了吴军内部的离心力。岳州吴军的总兵官陈华、李超等先后向清军投诚,其后,“陆续投诚”的络绎不绝。清廷克取岳州的条件与时机已趋成熟。

林兴珠于康熙十七年三月降清后,立即献出破岳州的策略。他根据清军的船舰较多,提出分一半战船停泊君山,用以切断常德的道路,其余的船只停泊香炉峡、偏山、布口袋诸处,沿九贡山陆路立营,截断长沙、衡州的通道,可阻塞岳州吴军陆上的交通。

即使城中有粮食,而薪刍器用必致缺乏,可以不战而使吴军毙命。

安亲王岳乐将此水陆布署向康熙报告,当即批准,特别嘱咐:水陆大军进攻岳州,既克之日,乘虚速取常德、醴州等城,“勿令贼得为备”。

清军即按上述方略布置,并于五月十八日由“安运清寇大将军”尚善、湖南总督蔡毓荣、提督桑格统帅水师,浩浩荡荡地驶入洞庭湖,发起对岳州的总进攻。数日来与吴军水师对抗,经过大小战斗10多次,屡次挫败了吴军。六月三日黎明,吴军的水师乘风而来,攻击柳林嘴、居山两处清军水师。清军各路战船一齐出动,分头给予迎击,火炮不断地击沉吴船,擒杀吴军的将领和士兵,终于将进攻的吴水师击退。

在对岳州发起总攻击的前夕,清军统师部加紧做瓦解岳州吴军的工作,争取更多的吴军将官兵士投诚,以减少清兵进攻的对抗力量。他们“大出告示,广布皇仁,更屡次密书悬置高脚庙地方”,向据守此地的吴军水师将官陈碧等人“晓以大义”。他们还请陈华、李起等已降清的吴军将领直接到城下,“高声传喻”清廷对他们的政策。陈碧认真考虑后,决定投诚。同时又有吴军的兵士及家属1000余口背吴投清。

到康熙十七年七月,清军水陆围困了岳州,而九贡山尚未立营,吴军仍然往来这个地方……以采柴木。康熙派到清军营下督察军事的詹事宜昌阿报告说:“如岳州不下,长沙无船可用,而荆州的清兵也不能渡江。应固守长沙、荆州,调余兵困岳州,使之内外不得通,断其樵采,吴军困穷,约十月内外,似可克复”。康熙指示:“岳州为湖南咽喉要地,必恢复此地,围攻长沙及荆州的兵始能前进。大将军顺承郡王所部兵数不少,攻取岳州,”事关紧要“再增助围,原调江西的陕西兵攻赴岳州,河南巡抚董国兴可遣标下兵1500人、安徽巡抚徐国相遣标下兵500人,令贤能官统领,都赴岳州,还有原军4000人也同往岳州。此诸路兵抵达,可于九贡山设一营,只要有机可乘,即进兵攻取”。

尽管康熙在岳州集结兵力达到六七万人马,战船准备数百只,军需山积、粮饷充足,可是岳州还是迟迟攻不下。到了八月,康熙看到各将军“破贼无期”,又担心满旗士兵不耐水土,因而挫伤士气,再也按奈不住,说:“今日之事,岳州最要。不可可速行攻取”。提出他要亲自统率六师,“躬行伐罪”。但是议政王大臣不赞成康熙亲征,极力阻止。这反映了康熙对他所遣将领不用力攻战的不满情绪,不久吴三桂病死的消息传来。康熙立即指示前线各将军:吴三桂已死,“贼必内变”,各路大军要时分路进剿。

清军从五月进入洞庭湖,到九月初,已有三月有余,虽小战多次,吴军并没受到多大的挫折,但不敢倾巢出战,而清军仍没有把城紧紧围住。问题是,清军将领临阵怯弱,不敢迎战。九月初,一队吴军乘船反20多只。赴湘阴取粮食和火药,经过清军副都统德业立和提督周卜世的防区,有战船130只,竟不敢击,任其出人。

十月二十二日,吴军水师将军巴养元、姜义等人率战船250艘,进攻陆石口,被清军击败;二十九日,清军进攻岳州,击破吴军1万多人。吴军出击的目的,是想打通道路,取得粮饷的支援。九月初吴军虽取粮成功,但据投清的吴军兵士说,取得的粮食也只能支持到十一月。在康熙的严督下,清军水陆两面加紧了对岳州的围困,断绝岳州的粮饷。湖广总督预先购买了数千根木头,打桩做牌,拦截上流,御防吴军水兵的出入。岳州城内粮食的来源已绝。十一月份,岳州吴军水师倾巢出动,意在疏通粮道,进攻柳林咀,双方激战不休。另有一支5000吴军从陆上进攻,从高家庙渡口进攻陆石口清兵的营寨,清军奋力阻击。由于清军在湖上频繁地出战,火炮损失颇多。“安运清寇大将军”贝勒察尼要求增拨江南子母等炮1000门。在高家庙、君山陆地设营,应调荆州水师营总兵张忠及其标下兵赴岳州。清廷一概应允。洞庭湖每年到冬季水量减少、干涸,部分湖殷露出陆地,不能行船。清兵以水陆相接,因湖水干涸,清军的营寨彼此隔绝,兵力又感不足。察民又要求增兵支援,议政王大臣不同意增派兵马,而康熙为了攻取岳州,仍然同意了察尼的要求。指令将岳乐增援永兴的兵马每佐领出2名可撤到岳州,长沙方面的战事稍缓,可发每佐领兵二三人增岳州,江西总督董卫国标下官兵可选调2500人,就进由铜鼓入武昌,赶赴岳州,立营于要地,都归察尼指挥。江西总督董卫国回奏,自己原率标兵5000,再调江西各营的兵马数千增援岳州。康熙嘉许。这次陆续调清兵总计1.8万人,看来康熙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各地的兵马倾注于岳州一地,以求全胜,至此,岳州已集结清兵达10万左右。

康熙十七年十二月,吴军援兵救岳,“势甚猖獗”,但因清军水陆封锁严密,“不能飞渡”,于是败回,“而岳逆在城饥饿日甚”。根据随军的官员宜阿昌的报告,清军已截获的吴应期和各处往来的文书,内容却是呼叫救援,运送粮饷。都足以说明岳州城中的粮食已经断绝。从岳州“相继归诚”的吴军将士也证实岳州城中绝粮的悲惨境况。吴军将士继续潜逃投诚清军,到年底,岳州城内吴军的游击刘鹏等文武官员75人接受招抚,投奔了清廷。

吴应期所属的将士大量叛逃,致使岳州吴军的军事力量正在迅速的土崩瓦解。他已感到不能再支撑下去,但也不愿束手就擒,唯一的办法,只有逃跑。康熙十八年正月十八日,天还没亮,已经约降的吴军将士及家属约数千人,分乘乌船10余只,小船30多只,在前去接引的清军将士的引导下,开到高脚庙一带登岸,众多的清兵事先已在岸上站队迎接。同一天归顺的吴军,还有总兵官王度冲、将军陈珀等,各率舟师来降。当日夜晚,只见岳州城中火光四起,“贼众沸腾”。原来吴应期,在下午四……五时率领余部约数万兵马出城,丢弃了岳州城,向东南方向逃遁。清军急忙追赶200多里……因没有携带炊具而还军。正月十九日早,蔡毓荣、桑格等率领清兵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岳州古城。

岳州这座坚城,在吴军固守下,历时五年,终被清军收复。岳州的收复,虽说是件喜事……但是康熙并不那么高兴。因为他数年来都一直在关注岳州城的收复,而他的将领们却迟迟地不敢进兵,致使这个胜利来得太迟了。他很清楚,为了岳州,他投入了这么多兵力、财力……竟没把城攻下,而是叛军主动的撤离,竟让吴应期率余部逃跑了,不过是得了座吴军“所弃之空城”罢了。为此康熙极为恼火,斥责贝勒察尼失计,竟让吴应期率数万人马,在清军的眼皮底下逃跑了!使这支有生力量没有被歼灭,势必加强了其它战略据点的防御,将给清军下一步的行动造成很大困难。但是岳州的收复,毕竟使清廷得到了一个战略要地,对全局的影响却具有重大的意义。

收复湖南、四川吴三桂死后,吴军的众将公推吴国贵总理军务,其方略是专力保固云贵,但也不能轻易丢弃湖南,还在尽一切力量力图保住湖南。这对保固云贵仍然是一大关键。原望虽好,但却不能左右形势急剧的逆转。自吴三桂一死,吴军军心进一步涣散,愈发不可收拾。吴应期丢弃岳州,湖南的门户调开,时刻待命渡江的荆州清军于康熙十八年正月二十七日蜂涌渡江,千帆竞发,漫江而来。康熙下令展开总进攻,遂成破竹之势,吴军全线溃退。

吴应期自撤出岳州城后,率残部投向辰州,于此同时胡国柱也撤出长沙。率部退屯展龙关,与吴应期相犄角,企图力守。

吴军一撤出长沙,清军随之进城,清廷收复长沙。康熙指示:“贼失岳州、长沙诸要地,正当惊惶骚动之时,乘机进攻衡州,击灭逆贼,殊为要务!”他命令大将军察尼,发出水师营总后官等率绿旗兵3800、沙船100、快艇80只赶赴长沙。除外速发满州兵,多带船炮,尽快至长沙。他又给广东的尚之信发布进军命令:“乘此各路贼寇涣散之际,平定广西”。他要求尚之信、将军莽依图、舒恕、额楚、傅弘烈、总督金光祖等“勿失事机,速定广西”。

下诏给江西省总督董卫国,率领所部兵马速赴大将军岳乐处,协力攻取衡州等地。

驻守荆州的清军一路由署都统多漠克图等率领度江,据守在大江对岸的太平街、虎渡口等处的吴军放弃抵抗,全都逃走。另一路清军由顺承王勒尔锦率领,较第一路清军晚二日,于二十九日渡扛,驻守之始,前队官兵分路追剿枝江、松滋、宜都(都在湖北境内,荆州上游,长江南岸),还有石门、慈利诸县与澧州的吴军,闻风逃跑,都被清军恢复,固守百里州(松滋附近),吴军水兵将官洪福率舟师投诚。二月十四日,清将勒尔锦到了澧州,遣派固山贝子准达等率兵进取常德。吴军弃城,在清军还未到之前,就纵火焚烧城中的房舍和船只……然后逃遁。十八日,清军进驻常德城。大将军简亲王喇布先后攻占华容、安乡、湘潭,二月七日收复衡山县,命令前锋统领希福等进攻衡州。守城的吴军闻风丧胆,吴将吴国贵、夏国相等自度难守,弃城而逃。十三日,喇布率领清军进入衡州城。这座曾被吴三桂即位时更名为“定天府”的行在,吴军固守了多年而一朝失去,没来得及逃脱的官员100多投降。清军占据衡州后,马不停蹄地由衡州继续攻占了来阳、祁阳,三月五日,再克宝庆(今邵阳市)……

从正月吴军撤出岳州后,湖南战场的形势发生巨大的变化,各地的吴军纷纷弃城不守,闻风就逃,其势如退潮,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自北向南,吴军毫不停歇的向后退却,而清军则马不停蹄地尾随紧紧追赶,几乎是兵不血刃,遭到一处,就占据一处。于是在湖南广阔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种战争的奇规景象:清军铁骑如云,玉轴相接,好似狂潮奔腾,疾风骤雨,盖天铺地地席卷而来;而吴军则是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急急如丧家之犬,狂奔逃命。造成这种局面,其根本的原因是吴军失去丁统一指挥,吴军的将帅已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无心抵抗,于是清兵未到,率先逃跑。到了三月里,吴军的大将吴国贵、夏国相、马宝等自衡州弃城出逃,奔永州(零陵),被清军击败、又逃向新宁,再逃到湖南的西南部、靠近贵州的武冈,才得到了喘息,驻扎下来……清军继取永州,再南下取就永晚(江永)、道州(道县)、江华(永明东南侧)、东安(今东安南)等诸县城。

吴应期、胡国柱、王绪等经长沙一气逃到辰州、安营下寨,依险固守。这时吴军除占有辰州、武冈、新宁等地区外,其余湖南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被清军收复。

残留在辰州等地区的吴军余部处境十分狼狈,武器弹药缺乏,粮饷没有。据清军侦探报告说,逃到辰州的吴军约上万人马,大部分兵士无甲,仅有窝统四五千只,在此之前所备有的大炮、鸟枪、兴隆等炮都丢弃了。“军饷全无,新从云南发来的两船黄金,每名士兵应摊银五两,折合金子才四分几厘。差派城中的文武官员去乡下买粮,只能买到三五十石,每名士兵给粮二斗。他们的粮晌不足,特别是从云贵征来的苗瑶族士兵大为不满。每天晚上总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逃跑。吴国贵、马宝等诸将每天总是愁眉苦脸,叹息不已。军中将士都怨恨吴应期”将岳州大门打开,致使清军势大难敌,吴军不断败逃。

吴应期等在辰州等诸城镇的驻兵,都结营在辰龙关到辰州之间,各据险要固守,陆续集结各处吴军溃散的兵马,巳达1.3万多人。吴应期等决意在这个地方固守,企图阻止清军进入云贵。辰州(沆陵)地接贵州和四川,位于沆江之畔,由陆路和水路可直通贵州。特别是辰龙关“乃通云贵的孔道”,此关一带,森林茂密,山高地险,人行不易,骑兵不能成列。辰龙关是辰州的门户,此关不破,就不能越过辰州。早在三月间,勒尔锦已经率部来到了辰龙关附近,但是看到群山林立,林深路险,不敢进兵,畏缩不前,又加上雨季的到来,便以此为藉口,“急行退还”,因而使吴军有了宽裕的时间从容部署,构筑防御工事,在这个地方稳定了局面。康熙对勒尔锦以及他派遣去攻取辰州的将领十非不满,下诏严历斥责。

到了康熙十八年七月,清兵仍旧没有攻取辰州。大将军简亲王喇布指挥属部,在辰州南的武冈,向据守在武冈的吴军发动了强大的攻势。吴军骁将吴国贵亲帅残部2万多人与清军抗争。喇布令穆占及其所部于八月一日先攻取新宁县,然后与大将军安亲王岳乐部合兵攻击武冈、枫木岭等处。他们知道吴国贵是一劲敌,不敢轻视,特集结优势的兵力;岳乐率每佐领各11人、绿旗兵1方人,约计1.5万人,简亲王喇布所部也不下2万人,总计近4万兵马……双方在枫木岭隘口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吴军尚有战斗力,没能被击退,而是迎战向前,拼力厮杀。新降清的林兴珠和提督赵国祚等将领深知吴军的内情,他们亲率清兵奋力攻击,吴军终被击败。在枪炮相互轰击中,吴军统帅吴国贵误中冷炮,当即倒地身亡。吴军见主帅已死,无心恋战,弃武冈而逃。清军固山贝子“定远平寇将军”章泰(岳乐已调回京师,其职务由章泰接任)等率部追赶到木瓜桥,再次击败吴军。于是,武冈、枫木岭等地随之而被清军攻占。

接着武冈战役后,辰州的战斗也开始了,从辰龙关到辰州,再到辰溪(在辰州南),吴军沿着沆江分水陆两路固守。胡国柱原守辰州,不久又改调到辰溪驻守,吴应期仍驻守在辰州的来窑铺,其余的吴军将官杨有录、周祯、杨宝荫、祖述舜等各率所部兵马占据要地。为了迷惑清军,他们每天都变动驻守地,“迁移不定”。吴军逃亡情况严重,有的营寨的士兵都几乎逃光了。

清军占领了武冈,切断了辰龙关的后路,吴军非常惊慌。

康熙十九年(1680年)初,大将军察尼挥军向辰州发起了进攻。他指挥清兵从间道突袭辰龙关,关破为清军占有,清兵于三月十三日到了辰州城下,吴军争先弃城逃窜。知府傅祖录献关投诚,守辰州地区的吴军将帅都放下武器,各帅所部归降。计有:

“援剿右将军”杨宝荫标下将官28员,士兵1531人;

“定北将军”杨有录标下副将许龙、石恩2员,士兵1961人;

“亲军后将军”祖述舜标下5营总兵官肖伏成、尹宗仔、何可量、库大有、柳应春等5员……“援剿总兵官”候登甲、“戎旗”副将石虎等所部士兵计2146人,还有游击、守备官舒明申等44员、千总和把总计17人;

“水师在将军”周珍标下“戎旗右营”参将陈长、中营领兵官都司陈贵、左营游击郑防……右营游击等“食俸领兵官”39人、“食全俸随征官”96员、侯被文职兵备道周其泽等8人……总计军官143员、士兵3600人、家属1254人;

水师“右将军”标下中副将吕贵原带随行政都司、守备陈灿等3员、士兵627人;

辰州总兵张敬先标下参将郭海龙带兵950人;辰州水师副将刘顺等带兵400名。

以上,各级军官294员,士兵1.1201万人。辰州不战而降,吴军损失之重,于此可见一斑。

清军得了辰州后,大军继续南下,攻破了沆州(芷江),吴应期、胡国柱等败走贵阳。“枫木岭、辰尤关一经开辟,则滇黔势同破竹。”道路已经打通,清军就势不可挡地直取云贵了。

湖南全境收复,吴军的余部都已经逃到云贵去了,于是清军下一步的战略目标,立即就指向云南、贵州。

在扫荡湖南残余的吴军,追逐吴应期、胡国柱同时,康熙料到四川的叛军必然震惊,因而使不失时机的对四川的叛军发动了总攻击。

对四川总攻是从兴安、汉中开始的。康熙十八年(1679年)六月二十五日,康熙诏令清军大将速取兴安,平定四川。八月图海分兵四路:图海与将军佛尼勒由兴安出击,总兵官陈福亮为后援,驻守旧县关等地;将军必力克图、提督孙思克由略阳进攻,西宁总兵官朱衣客为后援,驻守西河等处;将军王进宝、汉中总兵官费雅达等由栈道进兵,延绥总兵官高孟为后援、驻守宝鸡;宁夏提督赵良栋等由徽州经巴都山出击。图海请定于九月四日四路兵马齐进……后改为十月初二日,先取汉中,康熙命令将军噶尔汉等自郧阳进取兴安。

张勇、王进宝、赵良栋这三员汉将,已威镇西北地区,他们所部的绿旗兵都是精锐。因而康熙就把最难征剿的四川叛军交给他们去攻取,且让其打头阵,而满兵随其后前进。康熙给张勇的敕书中说得很明白:“自古汉人逆乱,亦惟以汉人剿平,彼时定有满兵助战哉!”

他所使用的政策还是入关前清太宗制定的“以汉攻汉”的策略、让英勇善战的陕西汉将及其所部去平定四川,而满兵则是“助战”。

早在攻取武冈、辰州和进剿四川之前,康熙就已经给吴三桂的核心人物王屏藩、马宝、夏国相、胡国柱、吴应期、郭壮图等人各写了招抚谕旨,强调:背恩反叛之罪在吴三桂,你们都是“附和之人”,朝廷愿意赦免和保全你们,同已降清的臭将一样“论功录用”,条件是必须归顺,接受清朝的名号。但康熙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王屏藩等人非同其他人可比,他们都是和吴三桂结成了密不可分的联盟,在反对清廷的根本立场上完全一致,采取毫不妥协的态度。即使吴三桂已死,他们始终要坚持到底,直到他们彻底失败而罢休!他们既不投降,那么满廷只有把他们全部灭除掉。

在大将军图海的统帅下,清兵冒着严寒,四路齐发,王屏藩拥兵数万于兴安、汉中等地……实力较为雄厚,叛军吴之茂盘踞在松藩地区。十月下旬,王进宝率部攻克武关,二十七日追逐叛军,直到汉中。王屏藩引兵从青石关撤往广元。清军收复了汉中府。赵良栋率部收复了徽州,又在巴都山击溃了叛军,收复了略阳。康熙催令湖广提督徐治都率水师溯江而上,直取重庆,又增派总督杨茂勋与徐部会师,同力进剿。不久,清兵统帅图海奏报,兴安已被清军收复,吴军总兵王永世率部献关投降。

兴安、汉中收复后,康熙即刻发出命令,各路兵马速进入四川围剿,特授提督赵良栋为“勇略将军”,以重事权。

康熙十九年正月初,赵良栋率兵马1.1万人,直逼成都,而王进宝部已于年前十二月分兵三路,进逼保宁。两位汉将一路势如破竹,迅速前进。赵良栋的兵马八日到达绵竹,叛军“劲武将军”汪文元献城投降。十一日到了成都郊区,叛军巡抚张文德率领文武诸官200多人迎降,清军进入城内。王进宝军却一路遇到了叛军的顽强抵抗。卫屏藩、吴之茂、陈君极等将领都坐镇保宁。王进宝兵马到了距保宁城20里的地方,占据孔道安下营寨。正月十三日……王屏藩出动兵马2万多人向清军进攻。王进宝分兵迎战,大败叛军,一直追到锦屏山,攻破了叛军的营寨4座。叛军追到宝桥,王进宝率兵再次发起进攻,夺桥斩关,一涌而进入城中。王屏藩和他的将军陈君极走投无路,自缢身亡。其余的叛军将官吴之茂等3人及总兵郭天春等17名将官被清兵活捉。康熙命把王屏藩、陈君极的头颅割下,并同被俘虏的叛将吴之茂、韩晋卿、张起龙等首要人物立即解送北京。

三月,这一行囚犯押解到了北京,康熙立即作了处理:将吴之茂、韩晋卿立即凌迟处死……割下首级,与王屏藩、陈君极的首级一起悬挂城门示众。张起龙原为吴三桂旗下属员,赦免一死,命他去云贵招抚,以赎其死罪。

再说四川的战事,继攻克保宁城之后,王进宝率部于同年正月十八日抵达顺庆(南充),叛军知府彭天寿率部出城迎降。于是,蓬州、合州、广安州、岳池、西充、邻水、营山、遂宁、渠县、蓬溪、仪陇诸州县相继而定。

湖广提督张治都的兵马也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康熙十九年二月一日,徐部兵马到了夔州,守将刘之卫,总后瞿洪升等献关投诚。十三日,据守云阳的谭洪以及、“左将军”谭天秘率部属到徐治都军营前请降。十六日,另一支清军到了重庆。叛军没抵抗,守城的文武大员出城迎降,接着达州、太平、南江、东乡、安岳、新宁等州县,的叛军也随之降清。叛军将领杨来嘉、彭时亨等人各派员到清兵营寨缴印投诚。

四川古称天险之国。山险谷深,道路险阻,进兵不易,出兵亦难。因此康熙在先置四川的叛军而不问,首先解决陕西和江西、福建的东西两翼,然后再倾全力而突击湖南主战场,待湖南全境即将收复,就即命将率师入川。乘清军大胜,吴军节节败退的有利形势,一举收复了兴安、汉中,再深入四川内境,除个别的地方遇到抵抗外,其余所到之地皆降。于是四川全境,重新回到了清廷的手中,这给清军兵进云贵,提供了一大方便条件。

清军乘胜入云贵云贵之战,康熙十九年(1680年)三月,清军大将赵良栋奏请以湖广、广西、四川满汉大军分三路进攻云贵,约期八月底,各路兵马并进,直捣云南。清廷接受了他的建议,立即按此议命官选将,调遣军队。

夺取云贵,是清廷平叛的也是最后的关键性的一战,此次战役势必会遭到吴世藩集团的拼命抵抗,如仍然依靠皇室贵胄来统帅清军,很难完成这一战略任务。鉴于以住一些将帅征战不力,为夺取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必须对原将帅进行调整,重新选择新的将帅,因此康熙经慎重挑选后,任命担当三路大军统帅的是:

第一路即中路,大军统帅是“定远平寇大将军”贝子章泰。章泰曾随大将军贝勒尚善,参赞军务,以敢战善计谋屡立战功,康熙十八年十一月,清廷命安亲王岳乐解印回京,即以章泰接替岳乐,命为“定远平寇大将军”,由他接任岳乐的职务。其次是湖广总督蔡毓荣,于康熙十八年十二月被任命为“绥远将军”,总辖常德、武冈等地所有各省调拔的官兵及湖广全省绿旗兵马。总督董卫国、固有德、提督桑额、赵赖、周卜世,俱听其节制。湖南现有的文武百官听其遴选,携赴军前听用。有功者,可“具疏奏闻”,论功行尝;如有临阵退缩、运粮违误者,副将、知府以下各官“即以军法从事”,副将以上各官,“可指名飞章参颏”。此路大军都到湖南的沆州集结,由镇远一路,取贵州。总计兵数,“每佐领20人有奇”,再加上蔡毓荣和董卫国等总督及提督所部,兵数“甚多”。

第二路统帅为赖塔。吴三桂叛变时,他以都统被援为“平南将军”,先到浙江平叛,后又到福建、广东等沿海地区驻防,屡次立下战功,为清廷所赏识,康熙十九年(1680年)九月被援为“征南大将军”,统领广西满汉大军和选取驻广州清军的精锐,原属平南王藩下的部分官兵,由广南宁出师,速取云南。

第三路统帅为“勇略将军”赵良栋。他以“勇略茂著,操行廉洁”,深得清廷赏识,康熙十九年正月末,被授予云贵总督仍兼将军,统领四川和陕西满汉及绿旗兵,由四川分两路进兵,先取遵义,后取贵州。

三路大军总计40多万,清廷动用如此之多兵力,倾注于云南一隅之地,其意必欲踏平吴世瑶固守下的昆明,云南是吴氐政权的根本,其兵力多于贵州。但由于多年的征战,加之最后的大溃败,伤亡、逃走的,还有被招抚投清的,为数颇多,致使吴军兵员损失相当严重。从湖南撤回的兵员寥寥无几,而一直驻守在云南的吴军,不断增援到前线,不足之数,由当地的壮丁补充。到全线溃退时,守云南的吴军进一步的减少。情廷的40多方兵力对吴士蹯的寡兵,真是以石击卵,岂能不破吴士瑶的最后顽抗!

经过充分准备,并制定了攻取云贵的基本战略后,康熙十九年九月二日,康熙下达命令……各路大军“如期进剿”。湖南一路的统帅大将军章泰上谕报告,他所属兵马已完成了在沆州的集结,决定由蔡毓荣等统帅绿旗兵,兵分三路准备在九月十二日从沆州起兵,他自己所率满汉士兵于十八日随后启程,同取贵州。“清廷批准了他的进兵计划,同时通知广西、四川各清军将官、总督等出征的将军,”俱令如期速行剿贼。

正当清军“士奋马腾”、将要出师时,突然从四川传来发生叛乱的消息。原来,郭壮图等得知清军即将进剿时,便挟吴世瑶进屯贵州,以拒清廷的大军,并遣派吴军的大将胡国柱……马宝,夏国相、高启隆、王会等人,突袭四川,目的是牵制清军,分散清军的兵力,使之不能进兵云贵。四川的清军猛不及防,连失泸州、全州、怀仁、建昌、永宁等县城。已经投降清廷的叛将谭洪、彭时亨等乘机再次叛变,夔州府的百姓也随之而叛,谭洪一时得逞,率众到巫山,固守万县。

四川的形势出现反复,使清廷感到吃惊,担心四川的叛军若与贵阳的吴军“合势”,一旦“猖獗”难以制服,势必就推迟了清军进兵云贵的战略决策,清廷对此不敢轻视,速令四川的官兵进征,又急忙从进剿云贵的大军中抽调部分兵力扑灭叛乱。赦令徐治都等将官会同将军葛尔汉等部“连赴夔州”,执行“剿贼”任务,另遣将军王进宝等住镇“要地”保宁地区,兼守汉中诸处。康熙起初以为谭洪等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不日歼灭。”但是实际情况却较为严重。谭洪、彭时亨在攻占了永宁各处后,又攻陷了涪州,两军会合一处,继而进到保宁附近地区,切断四川的饷道。清廷又急忙派遣陕西总督哈占速赴保宁。哈占以兵力不足,再请援军。

康熙速即指令护军统领佟佳等“束往应援”,甘肃巡抚、提都各臣分兵固守略阳、阳平各处。

四川的再度叛乱,打乱了清军从四川进兵云贵的战略部署,原定赵良栋统帅出征云贵,也“不能如期进定云南”,专力于平息谭洪等人的叛乱。但是四川的复叛并没有影响到其它两路军出征。章泰、蔡毓荣、赖塔等大将军,仍按原定日期属时出师。

康熙十九年九月十二日,蔡毓荣部自沆州率先出兵。沆州在地接贵州东部的湖南境内,有一河,名沆水,可从沆州直通贵州镇远。清兵借助水陆之便,迅速的进入贵州境内,在同后继兵部队将军章泰部会合后,向镇远进发。守城的吴军将领张足发、杨应选等弃城逃走。

清军没费一矢一箭,于十月十二日收复了镇远府城。清军派出轻骑兵向西追赶,随之恢复偏桥(镇远西)等地。

康熙自京师发出指令,以700里加急,昼夜飞驰到镇远。他写道:“镇远至贵阳,道平坦,料贼不守贵阻,必据鸡公背、铁索桥诸处。”他要求各将帅、大臣等“务同心协力,以济大事,速取贵阳,即分兵取遵义。”他特别提醒诸将:“遵义乃是叛军的后路,突入四川的叛军”势必退归。“因而,在四川的各军将领要”乘势长驱,荡平疆围“在这道指令中……康熙还要求赖塔等部统领广西的满汉大军”速进云南。

章泰与蔡毓荣、董卫国、林兴珠等各将官按照朝廷指授的进军策略,督率满汉大军直取贵阳。清军从镇远起兵,先后攻占了清平等城镇,于十月十七日大破吴将韩天福部,夺取了平越州,同时还收复了平越州面的新添、龙里两镇。贵阳城近在咫尺。章泰、蔡毓荣不给吴军以喘息的时间,挥军奋进,于二十一日直抵贵阳城下。

在清军即将出兵贵阳时,吴世璠急招夏国相、高启隆、王会等速从四川撤军应援贵阳,令马宝、胡国柱等继续在四川作哉。援兵尚未到达,清军已进至贵阳郊区。吴世璠惊慌失措……急忙与其叔父吴应期、将领刘国炳等率众乘夜晚逃到昆明去了。于是贵州省贵阳轻而易举被清军占据。吴世瑶的侍郎郭昌同文武官员202人投降了清军,经章泰的招降,原任清廷提督李本琛率大小文武百官上缴伪印扎归诚。

章泰继续挥军奋进,于十一月初,先后攻取了安顺、都匀、石阡、思南等城,平远(织金)知府郑开枢等献城归降。十日,清军抵达永宁州,击败了吴军,收复了永宁,突至鸡公背。距守的吴军1.3万多人,焚烧盘江上的铁索桥,慌忙逃走。盘江铁索桥是贵州通往云南的咽喉,清军夺据,就可以长驱无阻,直抵昆明城下,普安土司龙天佑、永宁土司沙起龙、礼廷试等迎请清军投诚,并表示愿架设浮桥,帮助清军顺利地渡过盘江。

贵州省境内的叛军基本平定。章泰、蔡毓荣等在贵阳“秣马已经月余”,正在等候圣旨进兵的命令,忽闻平远府又被吴攻占。原来是吴世蹯以高起隆为大将军,会同夏国相、王会……王永清、张足法等,共2万兵马,一举攻陷丁平远府。清军大将穆古统兵反攻,于康熙二十年正月二十二日把吴军击败,高起隆败军逃走,王会等率部下投降了清军。平远府再次被收复。康熙下了一道严令,即速取云南,于是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昆明。

吴世璠逃回云南后,吴氏集团已处于崩溃之中。康熙已正确的估计到“目前逆贼因迫已极,旦夕危亡,若不乘机剪除,恢定滇土,更需何日!”他再次命令章泰尽速进兵,不得推诿延迟。章泰在收复贵州后,先是借白“秣马”,逗留不进;后来又以叛军势大推托,按兵不动。于是康熙下了一道严令:如仍“逼留”,不疾速兵,将以重罪论处。康熙二十年(1681年)正月,章泰不得不起兵前进。

当章泰恢复贵州的时候,康熙就下令,赖塔一路广西大军速由南宁进兵云南。康熙十九年十月下旬,赖塔奉命,统领大军从南宁出发,经田州(田阳)、泗城(凌云)、抵达西隆州(隆林各族自治县),于十一月十五日进入云南边境。吴军将领何继祖等聚结兵马1万多人,在离安笼所30里坚守石门坎隘口。此地高耸云天,羊肠小径,易守难攻。赖塔派遣都统贝勒希福、成奇等率前队清军先进攻,他和金光祖等诸将兵分二队,做为后继。康熙二十年正月一日,清军乘势攻击,吴军被击溃,清军夺取了石门坎隘口,收复了安笼所城,吴军的总兵陈义魁等率部降清。

何继祖从石门坎兵败,逃到了新城所,会合吴军将领詹养等,又聚结了兵马2万多人,固守黄草坝,使用大象迎战。二月二日,赖塔督率满汉清兵进攻黄草坝,从早晨五、六时开战,双方一直激战到午后二、三时,吴军才被击败,夺取吴军营寨22座,俘虏了詹养、王有功和吴士兵3000多人。赖塔统兵乘胜前进,自黄草坝直奔曲靖府,吴军总兵尹士元,道元刘世忠率将吏没作任何抵抗,而归顺了清廷。清军继续收复交水城(云南沾益北)切断吴军的中路,吴将线败走。

线是在北盘江江西坡(今贵州晴隆与普安之间)被章泰部击败后而逃到交水城的……江西坡战斗打得十分惨烈,章泰统军于二月初五日到了安南卫,八日进至江西坡。线率领吴军1万多人拒战。江西坡重山峻岭,曲折盘旋,绕山上去,尤如缧纹。吴军据此险要,使用大象布阵。双方还没有交锋,清兵及其战马就被大象吓惊,回头奔溃,蔡毓荣见势急派正红旗兵督战,却也制止不了清军的奔溃。吴军驱赶象群趁势而进,而清军的正红旗兵也返身奔逃。清军疾走两天二夜,方才停止退却。清军的死尸堆积如山,大约死在吴军的手下的……有十分之二、三;互相践踏,被大象踩死,自相争着逃命而彼此格杀致死的,约占十分之六、七。这次战斗,清兵伤亡惨重,是平叛战争以来少见的。

过了二天,章泰令总兵白进功等再次发动进攻,到达砂子哨,吴军又驱赶大象下山拒战……清兵分成三队继进,战斗从中午开始,激战到傍晚,清军奋力争战,吴军最终被清军击败……线等吴军将士,乘夜逃走。章泰派都统龚图等随后追击,直赶到腊茄坡,双方再战,吴军又被击败,于是线才率领残部退到交水水城固守,结果又被赖塔战败。

泰击败线,清军收得新城所、普安州。同时,穆占也收复了黔西、大岂各州府,活捉吴军的巡抚张维坚,斩首军前。

康熙二十年(1681年)二月十五日,章泰率军到交水城,遂与赖塔所率领的广西军会合。

章泰、蔡毓荣、桑额等所统领的湖广大军和赖塔所率领广西大军,各自突破吴军的种种阻击,终于实现丁战略的大会师,这是清军的一个重大胜利。两军自交水城分路并进,于二月十九日抵至昆明郊区40里外,在归化寺附近扎营。此寺西北的金马山、正北的鹦鹉山、寺的左右为石虎岗,都成了清兵的壁垒,军容之盛,令人望之不寒而慄。

二十一日,郭壮图派遣吴将胡国柄、刘起龙、黄明统领马步兵1万多人出城30里迎战,吴军驱赶大象5只上阵。章泰的兵马排列于左边,赖塔的兵马排列在右边,从早晨至中午,两军在阵前激战不休,由于清兵的力博,最后吴兵大败,清军一直追赶到昆明城下,阵斩吴将胡国柄、刘起龙等首领9员,俘虏吴军士兵600多人。景、赖两军一直推进到昆明城下。吴世璠拒不归降,坚闭城门,等待在四川的吴军大将马宝、夏国相、胡国柱等人的应援。赖塔和章泰顾虑到吴世璠闭门坚守,清军攻城必遭重大的伤亡,于是便决定掘壕围城。清军选取靠近昆明城的南坝、萨石街、走马街、双塔寺、得胜桥、重关等地,“扰吭立营”,连扎营塞数10里。章泰还广布檄文和清廷的旨意,派遣官员招降吴军的将士,在清廷招抚檄文感召下,吴军大理府的“定远大将军”、“东平公”张国柱、姚安府的“亲军车骑后将军”刘汉章、临安总兵徐衷明、范应泰、李玉彬等,以及永昌等各镇的吴将纷纷投诚。接着,还有吴将韩天福率官兵以武定府降清。从四川逃回来的“亲军铁骑左将军”杨洪德、将军赵玉、高启隆、杨开运、刘魁等一大批吴军的将官各率所部官员士兵先后到清营归降。

康熙得知在四川的吴将马宝等将回军云南援救的消息,迅速发出指示。严令将军介尼勒……赵良栋等各统官兵“速行蹑击”,使之不得至云南,就地全歼,如不遵此令,有失军机,将以贻误军情严处。

不出康熙所料,马宝已率部撤军,胡国柱也弃了叙州城,企图回军云南。驻守在永宁的吴军将官宁国辅感到孤军难以支持,随向清军乞降。清兵三月十五日进入了永宁城。

到了四月,四川的叛军基本上消灭,谭洪病死,余部已溃散,不足为虑。康熙立即下令……调将军葛尔汉和总督哈占、将军赵良栋率部速进云南。赵良栋接令后,亲率绿旗兵自雅州起兵,哈占也于五月十一日发兵。

五月里,吴军的大将马宝同将军巴养元等从遵义奔回了云南,携带妻子驻守楚雄。清将章泰派遣都统希福率兵追剿,把马宝等吴军追赶到鸟木山,马宝全军覆没,仅以身免,逃到姚安山中,收集溃卒不足百人。此时马宝等感到已无处可逃,便会同巴养元于七月五日到姚安府希福军营缴印投降。吴将随之投降的还有将军赵国诈、郑旺、李继业、总兵良应基等。

吴氏集团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吴国柱及其属将王绪等,从姚安逃散后,遁入鹤庆(属云南)、江一带的山中,清将赵良栋、哈占奉旨搜拿。都统希福、提督率额统兵追剿。吴国柱一行再次逃到云南龙州(今云南云龙南)青里尼,清军紧迫不舍。胡国柱等自料无法逃脱,便于属将王绪、李匡自缢身亡。余部在吴将王公良率领下到清军营前投诚。

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及其部众,被清军击溃后,带着少数的随从奔入广南(广西境内),躲避清军的追剿。清兵大将军章泰、赖塔檄令士官侬朋和防守临安总兵官李国梁统兵追击。康熙二十年十一月初,直抵西板桥,将夏国相和他随从将官包围,堵住逃路。夏国相见无路可逃,便带领将军王永清,杨松魁等及属下的官兵到清军营前,缴印投诚。

吴世璠与郭壮图期待着马宝、夏国相等人的外援都化为泡影,但是他不愿投降,仍在死守昆明城。清军已经围城有半年之多,仍没有破城的希望。由于清兵不服水土,生病的与日俱增,病死的也日益增多。粮饷供给不上,已经发生了饥荒,清军的日子也很艰难。城中的粮食也接济不上,生活也一天天的困难。双方继续缰持着。

康熙二十三年(1621年)九月十六日,清廷向围城的将士又下了一道严渝,催促他们速取昆明:“云南围困已久,若不速为克取,未免劳敝兵民,靡费粮饷。今逆贼外援已绝,株守孤城,穷迫已极”,如果继续“迁延时日,待贼粮尽,恐粮饷渐至于虚糜,兵丁亦苦于疾病”。他要求章泰、赖塔等“速行攻取云南省城”。他特别提到,清军中有不少是投诚的吴军吏士卒,应令他们攻城建功,以赎前罪。

昆明城久攻不破,固然是吴氏集团拼命死守,但主要原因是清军远离昆明城40里安营扎塞,一面临昆明湖,一面倚山,围困不严。特别是昆明城所依赖的水上运输昆明湖南北近百里,并未封锁,任其船只往来,无人查问。原来驻守在昆明一带的安宁、晋宁、昆阳、呈贡回州县的清军大部分都是吴军的旧部,他们不能眼看着昆明城内的亲属和部属同僚挨饿,所以没有严加封锁,随便让城内船只自由往来,转运粮食。城中有粮食供应,便加强了抵御到底的决心。当清军统帅部发现这种情况后,立即撤换了驻守昆明一带的吴军旧部,改派八旗兵驻守,从而切断了城内的粮食来源。

九月,赵良栋平定了四川的叛乱后,率领宁夏的兵马渡过金沙江,途经武定、绵竹抵达昆明,与章泰、赖塔两路士军会师。赵良栋贯彻康熙的作战方针,力主切断昆明水路,从速进攻昆明。在此之前,虽已加强了对昆明水路的封锁,但仍没有采取更有力的措施,致使城内的船只仍不时出入。经赵良栋的提议后,在昆明池内置“横筏施楼橹”大船,设置水军,来往巡逻,这才彻底切断了昆明与外界的通路。到十月,昆明城中粮食断绝,“人相食”。

在这种情况下,赵良栋坚持速攻,他说:“我等大军连营四布,不就近速战,等到日久,米粮不济,满兵无妨,绿旗兵何立存立?”满洲兵与绿旗兵待遇不平等,凡粮食都先满足满洲兵的需要,而绿旗兵还经常受他们的凌虐,为他们做杂役,备尝苦景。所以围困越久,绿旗兵的生活就越困苦。但是章泰他们却不顾绿旗兵的死活,只是顾全满洲兵的利益,不同意进攻。他说:“皇上豢养的满洲兵,岂可轻进,委之于敌人?你的军队从远道而来,也应该休养一段时间,怎能让他们再受伤损!”从表面上看,章泰等倒是兼顾了满洲兵和绿旗兵的利益,但是实际上是章泰等人害怕进攻遭到损失。赵良栋见他按兵不动,就率自己所部兵马发动进攻,力战夺取了土桥、新桥、至得胜桥,直抵昆明城下。他的部众远路跋涉,没有休息就投入战斗,确实疲惫不堪。章泰又说,“你部已过度劳累;应先撤回,可叫总督蔡毓荣率兵踞守。”赵良栋拒绝说:

“我兵死战所得之地,怎能交给他人看守!”章泰无法,于十月八日,只得下令各军进兵,直至城下,围困数重。

清兵进抵昆明城下,吴世瑶被迫派遣兵马,出城迎战,两军在归化寺附近激战多时,吴军败北,赖塔率部进抵银锭山,蔡毓荣攻占重重关与太平桥,赵良栋、穆占、巡抚王继文夺取玉皇阁。三路清军分拔后,开始连续日夜猛攻,吴世瑶与部郭壮图惊失措,眼看昆明城即将被攻破,却计无所出,一筹莫展。

清兵在昆明城下与城上的吴军相视,已进眼前。章泰等统帅在加紧攻城的同时,又展开了政治攻势,向城内射出一封封招降书,进一步动摇了吴兵的军心。城中粮米已尽,又面临清军日夜的攻击,无处可逃,昆城旦夕可破,却感到没有生路。城内的吴军包括将官也无心守城,打算早日投降,不失为死里求生。十月二十二日,吴将余从龙、吴成鏊悄悄出城投降……并将城中的虚实如数报告了清军的统帅。章泰等人知城内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亲自督战,各路大军猛攻,四面逼城,又秘密的遣派余从龙进城招抚。

康熙二十年十月二十八日,吴将线,吴国柱、吴世吉、原任都督何进忠林、天擎等人密谋,发劝兵变,欲逮扑吴世璠、郭壮图献给清军。吴世璠、郭壮图闻讯自杀身亡。

线等人擒住了吴三桂的大学士光琛及其儿子方学潜、侄子方学范首要分子,接管了全城。

十月二十九日,线等人打开昆明城门,向清军投诚。于是云贵全定。

由撤藩而引起的一场战争,使撤藩不能进行,迫使清廷宣布停撤。经过8年的血战,才一劳永逸地解决了问题:吴藩在战争中被武力彻底消灭,耿尚两藩也是通过武力,被强行撤去。被清廷视为隐患和威胁的三藩,最终被以武力铲除,国家重归一统,由大乱走向大治……大清帝国的江山从此得到巩固。

吴三桂掀起的一场政治与军事的大乱,在激烈地争斗持续了8年之后,终于平息下来。

吴三桂起兵叛清的原因,大体上可为两个方面,首先是主观方面,以吴三桂为代表的原明朝一批将吏,摇身一变成为新朝权贵的元勋。他们有自身的特殊利益。他们认为从清朝新主子那里得到富贵、权力、地位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受顾于清廷,当然的应获得合理的报酬,而一旦停止了这种报酬,象清廷对吴三桂等人那样,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不惜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为保护政治上和物质上的特殊利益,是吴三桂起兵主观原因。

其次是客观方面,吴三桂起兵,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这是推动他前进的基本动力。他在云南振臂一呼,全国响应,东西南北“在在鼎沸”。既然他反叛朝廷,为何如此得人心?

这是因刚刚建立起全国统治的清廷并未得到全国的民心,广大汉族各阶层人民不喜欢这个朝廷,他们宁愿接受本民族的强人来统治,而不愿接受外来民族的发号施令。清兵入关南下屠杀成千上万的汉人,人们还记忆犹新,那种亡国的遗恨不会在短期内消失。新来的统治者,并没有给人们带来更多的光明,相反,清廷的封疆大吏、地方官府想法鱼肉百姓,新仇旧恨……激起人们怒火中烧,他们响应吴三桂起兵,正是这种不满和愤恨的总爆发。

吴三桂以失败告终,所以失败首先是:无论是吴三桂、耿精忠、尚之信和其有关联人,无一例外地都是寄生的腐败的集团,他们仍保持着明时的某些腐败的习性,力图维护过去的旧制度,保持住他们政治上经济上的特殊权力,所以他们掀起的政治动乱,最终不可能给人民带来利益,广大人民群众中途抛弃他们,这是原因的根本所在。其次是吴三桂,缺乏政略才智,他没能乘起兵时民心士气所形成汹涌的气势,以及由此气势所造成的有利的形势,却徘徊于湘赣之间,失去了时机和优越的气势,人心由振奋而观望,由观望而踟蹰,由踟蹰而丧气,致使陕西的王辅臣、福建的耿精忠受挫降清,清军得以集中全力对付湖南的吴军。形势的急转,导致吴三桂最后灭亡。

再者,还在于政治上的分散,没形成一个核心力量。吴三桂和耿精忠、孙延岭、王辅臣……吴之茂等人,不过是一个松散的政治联盟,既无集中统一的指挥,统一的步骤,彼此不受约束,各立旗号,孤军作战。又没有一个统一行动纲领和明确的斗争目标。他们都各顾各自的利益,形成不了一个有核心的统一支配的政治力量。

但是战争具有一种无穷的伟力,它能使那些用行政命令而无法消除的陈规旧迹一扫而尽……吴三桂发动的战争,以巨大的力量冲击清廷统治者强加给人民的不合时宜的枷锁,并打破了它的统一,使之在新的基础上再统一,调整和修改了以往不适合时代要求的政策。这些都有利于社会生产的发展。清廷倾全国的人力物力来进行这场战争,最后消灭吴三桂等各个政治和军事政权,在全国大地上,彻底铲除了明末以来所形成的腐败封建官僚兼地主的军阀集团,拔掉了植根在封建制度上的一个肿瘤,这也有利于社会的进步。可是,这场历时8年的战争,给人们招致生命和财产的巨大牺牲和损失,是无法补偿的,若从长远看,从社会的发展来看,付出某种代价,以损失的牺牲换来社会的进步,也是值得的。

同类推荐
  • 东汉之刘志传

    东汉之刘志传

    当一个普通学生穿越回东汉末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这是没有魔法,没有异能,没有外挂,只有一个来自21世纪聪明的头脑!
  • 乱斗战场

    乱斗战场

    旌旗下会有你的影子,乱斗中会有你的风采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世界,所有你喜欢的的历史场景,都有可能在这里重现。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世界,所有你喜欢的文臣武将都有可能在这里登场,在这里厮杀,在这里斗智。请进——乱斗战场。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纨绔将军草包兵

    纨绔将军草包兵

    都只道将门出犬子,谁曾想纨绔也带兵?这滚滚乱世红尘,料想是英雄豪杰,一时瑜亮。或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勋!或羽扇纶巾,决千里之胜!却万千英杰,竟使竖子成名?!这争雄乱世的舞台上,那兵锋所指,尽无敌手的百胜之师;那安内攘外,平乱拓疆的王道之师。谁又料竟是些吊儿郎当的草包兵?无辜的主角表示,当时初来此异界,真的只是想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然而带了这样一群傲娇的草包兵,闹着闹着就这样了,怪我咯?
  • 山海牧鼎

    山海牧鼎

    预言的天灾即将到来,群狼在暗中窥视着辉煌的帝国。皇位,杀戮,死亡,重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逐鹿,问鼎!
  • 三国之孔明之师

    三国之孔明之师

    一个机械学博士穿越三国成为诸葛亮的老师,看他如何在三国解决各种麻烦,如何立足。
热门推荐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皇堂初爱

    皇堂初爱

    她是万众瞩目的皇后娘娘却可知她被他以蛊而治。从柔弱安适到谨慎冷漠,为了逃脱他的手掌甚至可以几乎疯狂。他是为了复仇而生的皇帝,却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这个倔强女人。为了把她可以拴在身旁,他可以为此付出一切。她看着江山,淡淡的看向了他,“你要的帝皇之位,已经在你手中了。”“我知道。”他温柔的把她揽入怀中。“所以……你得履行诺言,让我走。”女人冰冷的双手轻轻的推开了他,不带一丝留恋。“……”他垂目,一言不发。当初的烛下誓言,如今的梦境成空。他死死的捂住胸口,嘴角牵起一笑,目送着她和别的男人挽手离开。苦涩的味道流入了嘴角,他第一次流下了以为鄙夷的泪水。萦指愿弃江山,不负红颜。可当年美人如画,却早已不见。
  • 疯狂二十年

    疯狂二十年

    皇甫少华重生94年,但他有一个每隔十年就病发一次的遗传病!预知到自己只有二十年,甚至十年可活后,他做出一个决定,这一生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疯狂!!!“今天做什么”“拳打衙内?脚踢打脸高富帅?……泡女明星?还有极品校花?皇甫少华一巴掌拍在那个出主意的帮闲的脑门上,“整天都是这个,你他玛德就不能有点创意的……创意、创意明白么?再想想”帮闲有些委屈,但是闻言也不得不抓耳挠腮的开始思考,旁边还有几个呢,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头彩!
  • 寒烟引素

    寒烟引素

    江如蓝的成长史,从退避到承担,一路长大,她经历过亲人的放弃、初恋的算计、友人的背叛。虽然爱人有所保留,所幸,结局还好。
  • 世界儿童故事经典:影响你一生的100个历史故事

    世界儿童故事经典:影响你一生的100个历史故事

    古今中外丰富多彩的故事是世界各国社会和生活的结晶,是高度艺术化的精神产品,具有永久的闪光魅力,非常集中、非常形象,是中小学生了解世界和社会的窗口,是走向世界、观摩社会的最佳捷径。这些著名故事,伴随着世界各国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茁壮成长,具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我们青少年只要带着有趣的欣赏的心态阅读这些美丽的故事,便非常有利于培养积极的和健康向上的心理、性格、思维和修养,便有利于了解世界各国的社会和生活,并能不断提高语言表达和社会交往的才能。
  • 佛说须摩提长者经

    佛说须摩提长者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腹黑学长霸道总裁王俊凯

    腹黑学长霸道总裁王俊凯

    “王俊凯,爱是你,恨也是你。”“顾小冉,爱是你,让我怎么恨你”“王俊凯你让我如何恨你。”
  • 追夫72计:高冷学霸难搞定

    追夫72计:高冷学霸难搞定

    一次,在洛兮又一次作为家属来到法学系陪课,下课男人在教室中给某位同学解答难题,她无聊的在教室外数着地上的砖块时听到有个女学生在和她的同学说:“纪老师不苟言笑,好严厉哦……”,女同学的同学煞有其事点头肯定。洛兮看了眼法学系教室方向,他严厉吗?不苟言笑吗?不吧………脸色微红的想到某天的他在家备课的时候她在一旁喋喋不休然后他直接把她困在书架前什么的………
  • 黑色古堡

    黑色古堡

    黑色城堡关押着整个国家最重要的罪犯,其中包括皇室最最不想见到的政治犯。一天,一个使者来到黑色城堡,执行一项秘密的命令……
  • 伤寒九十论

    伤寒九十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