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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受降城①上闻笛

安史之乱后,吐蕃对唐朝发动了频繁地入侵。在宁夏地区,唐蕃之间围绕灵州的战争始终没有停止过。

灵州,治在今吴忠市西北,原城址已被黄河水冲毁。两汉时曾置灵洲县,北魏孝昌二年(526年)以薄骨律镇改置,北周置灵州总管府,隋大业三年(607年)改灵武郡。唐武德元年(618年)复改灵州,并置总管府,七年(624年)改都督府。贞观元年(627年)属关内道。开元九年(721年)于此置朔方节度使。天宝元年(742年)改灵武郡。至德元年(756年)唐肃宗即位于此,升大都督府。乾元元年(758年)复改灵州,领回乐、鸣沙、灵武、怀远、保静(曾名弘静)、温池等县,辖境相当于今宁夏川区。在唐代,灵州是宁夏川区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因此唐蕃之间,以灵州为中心展开了长期的拉锯式争夺战。唐代宗大历二年(767年)九月,吐蕃围灵州,游骑至潘原(今甘肃平凉西)、宜禄(今陕西长武)一带。郭子仪亲率河中兵3万镇守泾阳,京城戒严。九月十七日,郭子仪移镇奉天(今陕西乾县)。十月一日,朔方节度使留后路嗣恭在灵州城下大败吐蕃,斩杀2000人,吐蕃才退。大历三年(768年)八月二十一日,吐蕃以10万余众入寇灵州,未克。九月十一日,吐蕃又攻灵州,为朔方骑将白元光击败。二十一日,白元光又败吐蕃2万余众于灵武,吐蕃才撤离灵州。大历四年(769年)九月,吐蕃又攻灵州,为朔方留后常谦击败。十月,吐蕃攻灵州和鸣沙,首尾20公里。唐将李晟率轻骑1000,日夜兼行,出大震关(今甘肃清水东北),至临洮,直捣吐蕃腹地,吐蕃得悉,遂解灵州之围而去。大历八年(773年)八月,吐蕃6万余骑再攻灵州,郭子仪派兵大败吐蕃于灵州城南七级渠(即今秦渠)。九月,吐蕃复攻灵州,又被击败。

在这十几年的灵州争夺战中,唐蕃之间虽然互有胜负,但是灵州始终没有被吐蕃攻陷。这也就是唐代宗广德年间以后,丝绸之路改走灵州道的原因了。塞上征战疾,大漠军旅苦,有多少征战健儿长年戍守在塞外边城———灵州。中唐著名诗人李益曾两次来过灵州。先是于建中二年(781年)在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幕府参佐戎务时,到过灵州,后又于贞元元年(785年)入灵州大都督杜希全幕府任幕僚达四五年之久。他在灵州期间,曾写了两首诗。诗人用艺术的手法反映了戍守灵州的唐军将士的思想活动和感情。

一首是《夜上受降城闻笛》:

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诗中描写了战士久戍不归的忧伤:在月明之夜,诗人登上受降城,向远处眺望,似乎已看见回乐县烽火台前的沙漠;从远处飘来的笛声,如泣如诉,引起军中戍卒一片思乡之情。这首诗的意境很美,但很凄凉。据说此诗传入长安,被人谱曲绘画,风靡一时。回乐县,在今吴忠市西北,唐朔方节度使治所。

另一首是《暮过回乐烽》:

烽火高飞百尺台,黄昏遥自碛西来。昔时征战回应乐,今日从军乐未回。

这首诗巧妙地通过对比和回文等修辞手法,反映了戍边将士含辛茹苦、乐在其中的气概。也有人认为“,乐未回”是故作慷慨之词,其实是正话反说。这一对偶句正是巧用地名与现实的尖锐矛盾及寂寥、凄冷的眼前景色引发征人的思“回”之情。

总之,这两首诗通过艺术的手法,再现了灵州将士为了防御吐蕃而不得不长期坚守边镇的严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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