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由于幅员辽阔,经济不发达,交通不便,长期以来,在全国形成了一个方言大世界。在历史上,我国语言文字的高度一致性是保证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一个重要因素。而过多的方言也影响了经济更好的发展、国家更加昌盛。
就汉语说,有北方话、吴语、粤语、闽南话、闽北话等,相互差异巨大,简直如同外语。一种方言因地域不同,往往又分为支派,如北方话又分为:北方方言、西北方言、西南方言、江淮方言。还有一些其他变体,如流行粵、桂、闽部分地区的客家话,保留了较多的汉语古音韵,既不同于北方话,也没有被粤语同化。领导太平天国起义的洪秀全,便是讲客家话的客家人。方言是可以分为越来越多的支派的。如山东话属北方话中的北方方言,但鲁西北地区与鲁中地区便见差异,胶东地区则另有一番韵味了。山东省德州市东郊的一个普通的村庄王张屯村,村中心一条南北大道,路西、路东历来口音不同,西边是区分“Z,C,S”与“zh,ch,sh”的,东边则一概不加区别,读作“Z,C,S”。毛泽东同志的老家湖南湘潭也有类似的情况。1915年4月5日,毛泽东的老师杨昌济先生日记便记载:“毛生泽东言:其所居之地为湘潭与湘乡连界之地,仅隔一山,而两地之语言各异。”
方言的存在,有碍于社会文明的进步,阻碍人们之间有效的交流。当然,如果一个山东胶东人与一个天津人对话,音韵差异虽大,尚且能够听懂语意。但如果地域跨度一旦拉大,进入不同方言地带,语言之间近乎异邦。如上海人讲“到快哉”,操其他方言的人便很难听懂其义为“快到了”;福建福州人讲“你有读册无?”,操其他方言者也不懂其义为“你读过书没有?”;粤语讲“你食先,唔使客气”,只有落在书面上才能被其他方言的人看出八九不离十。所以,方言不仅是语音不同,而且语法、词汇都各有特点。
方言的延续与落后经济状态下人员交流少、社交活动少、大多数人祖祖辈辈守着本乡本土,只与左邻右舍和近处交往有关。这种状态,必将随着现代社会的进步而成为历史。新中国成立后,国家空前统一、强盛,推广普通话早已提上了日程并收到一定的成效。许多地方规定,干部在大会上讲话,教师在课堂上讲课,一律要讲普通话。
随着经济发展带来的国内交往的密切,讲普通话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具推广的优势。普及普通话已成为大势所趋。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全国政协会,各地代表和委员都用普通话发言,连方言土语较重的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浙江来的代表和委员,普通话也讲得很好。甚至新疆维吾尔族代表、贵州深山区的苗族委员,也能流畅地讲普通话。
湖北省1994年实行一种新办法,把会讲普通话作为优先招收工人、提拔干部的一个条件。湖北讲普通话的人多起来了。
香港越来越多的就业广告,招聘会讲普通话的人。年逾古稀的陈和景先生,痛感于港人大都听不懂普通话,购物问不明价格,问路讲不清地名,乘车遭司机愚弄,下决心在港人中推广普通话。他花掉一百多万元的个人储蓄,四处奔走,八方求援,为了香港600万同胞和100多万就读学生都能讲普通话,做到所有中国人“语同音,耳无碍”而努力。1994年6月赵朴初先生为此题词曰:“同文曾助九州同,但惜方言语未通。”
在北京站,从全国来的经商者、打工者,一下火车,就能讲普通话,问路搭车。安徽来的“小保姆”们,在北京干上两年,开口全是地道的普通话。
无论方言多么固执地束缚着一些人的口音,随着讲普通话大潮的冲击,它进博物馆的日子已不会太远了。
(刘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