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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袋鼠猎手

不少有关军事狙击史的著作里都会提到那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杀敌人数最多的狙击手,他来自澳大利亚,名字叫Billy Sing,全名William Edward Sing。他得过大英帝国杰出贡献勋章以及比利时政府颁发的战争十字勋章。仅在加里波利战役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他经证实的狙杀纪录为150名土耳其官兵,如包括未经证实的则为201名。连奥斯曼帝国近卫军里最优秀的狙击手也死在了他的枪口下。

实际上沈比利乃是华裔,他的中文姓氏已不可考。沈比利的父亲沈约翰出生于上海,沈约翰赴澳前只是上海郊区的一名菜农。

澳大利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共向海外派遣了多达33万的军队加入协约国一方作战,而当时全国总人口仅为480万。一战爆发前沈比利赶过大车,砍过甘蔗,干过农活。服役前他就在昆士兰州中部以枪法出众而闻名。

据说他小时候就可以用22口径的步枪在23米码之外打断小猪的尾巴。他不但是普罗瑟潘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在家乡克勒蒙特他还是一个有名的袋鼠猎手。袋鼠猎手的枪法一定得好,因为袋鼠是群居动物,常常几十只一起活动。如不能一枪将它打死,受伤的袋鼠会乱蹦乱跳,其他的袋鼠就会逃走。如能一枪毙命,一只突然躺下的袋鼠是不会引起其他袋鼠的警觉的,因为袋鼠很多时间都是躺着的。

1914年10月24日,一战爆发两个月后,二十八岁的沈比利于普罗瑟潘加入了澳大利亚远征军。当时全国的适龄年轻人都踊跃报名参军,一方面为了“国王和(大英)帝国”,另一方面可以出国见识一番,而且军队里不用花钱,给的薪水又高,一个普通士兵的日薪有六先令。当时沈比利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参军也可能是为了养活家人。根据现存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的沈比利服役记录,他当时未婚,身高5英尺5英寸(合1米65),体重141磅(合64公斤),肤色黝黑。当时在城市里有身高不低于5英尺6英寸的征兵规定,而且还要求参军者一定得是欧洲血统,看来在乡村地区要求没有那么严格。

沈比利1米65的身高在普遍人高马大的澳大利亚算是十分矮小了。而他皮肤黑则是整日在野外赶大车的结果。参军后他来到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并在那儿接受了军事训练。沈比利和他许多的战友一样,是在澳大利亚辽阔的原野上和马匹一起长大的。他们战前的职业使得他们骑术精湛,目光犀利,测距准确,有着一手好枪法。

1914年圣诞节的前五天,沈比利所属,兵源主要来自昆士兰州的澳大利亚第5轻装骑兵团的官兵乘“Persic”号船离开了澳大利亚驶往一战前线。他们在抵达埃及并短暂停留后,于1915年5月16日向达达尼尔海峡的加里波利海滩进发。

当时加里波利的协约国军方面包括英国、法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甚至还有印度军队。因为战场地形不适合骑兵作战,所有的澳大利亚轻装骑兵全部下马转成步兵。该团在到达加里波利之后被派驻临海的波尔顿岭。沈比利的狙击点设在岭上的一个叫做切森高地的地方。

对面土耳其军队的指挥官乃是后来成为该国国父的穆斯塔法·基马尔,时任土耳其第19师师长。两军战壕犬牙交错,最近的距离仅有20米。就是在切森高地上,沈比利开始了他的杀戮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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