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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乎意料的结局

威尔已经感觉到那股气息就在自己的附近,他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枪,屏住呼吸,感觉着这股气息,搜寻着它的来源。正前方,他确定这股气息来自正前方,来自眼前这片森林的某个隐秘角落。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守候着,守候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对手。

夜幕已经降临在了森林中。在夜幕的笼罩下,森林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夜行动物也纷纷外出寻找食物,其中不乏大型的食肉动物。此时如果还待在已经失去了阳光的森林里,绝对是一个危险的选择,但威尔选择留下来,尽量压低声音吃完随身携带的野战食品后,他再次潜伏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那股气息越来越强了,给人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

月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洒落下来,幽幽的,柔柔的,一点一点的白色小光斑和在森林中不断飞舞的萤火虫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谁能知道,就在这夜间美丽的森林里,居然隐藏着一场最优秀的狙击手之间即将展开的对决。

在依稀的月光下,威尔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一丛草动、一棵树影的晃动都可能是对方活动的证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是一个狙击手应该有的基本素质,作为一个极其优秀的狙击手更是如此。

前方不远处,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了威尔的视线里,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黑影对周围的环境十分警惕,不时向四周张望着,脚底下尽量放轻,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威尔埋伏的位置。威尔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更近了,威尔已经可以看见那个黑影手上拿着的是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苏联二战时期的莫辛——纳甘步枪,这个人是个狙击手。而此时威尔感觉到的那股气息已经把他笼罩住了,是他吗?威尔不敢确定,因为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没有散发这种气息的那种威慑力。但是,笼罩住他的那股气息确确实实在压迫着他。

狙击手不能有犹豫心理,要做到绝对冷静、沉着,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斗志,不然,丧命的就会是你。威尔想起了到越南前,他的指挥官,一个二战时期的优秀狙击手对他说的话。不能再犹豫了,应该作出抉择了。

那个黑影是越南军队中最优秀的狙击手,名叫阮明信,他已经有28个战果了。比他的苏联教官尼古拉还多了几个,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在接到猎杀任务后,他去跟尼古拉告别,尼古拉提醒他说,他要面对的这个对手将是十分难以对付的。他看着尼古拉,以一种很不以为然的语气对他的教官说:“我现在是整个越南军队中最优秀的狙击手,你知道的,我的战果是最高的,我的水平是最好的,我从来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我要做的,只是找出他,然后杀死他,就是这么简单。”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他连那个对手都没有找到,他已经开始有点焦急了,因为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杀死那个狙击手,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不能再随意猎杀敌方人员,而现在已经有别的狙击手的狙杀纪录快与他持平了。

可以说,现在的阮明信已经丧失了一个优秀狙击手所应该具有的心理,他注定要在今天晚上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夜色下的森林使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没有了斗志的他,生命也将随着斗志的流逝而消失!

“砰……”枪声在夜晚的森林里传递得特别远,也特别响亮,尼古拉从他隐蔽的地方站了起来,寻找着枪声的来源。随着枪声在森林中慢慢消失,他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重新把自己隐蔽起来。

第二天清早,尼古拉来到了昨天传出枪声的地方。在确认四周没有敌人的埋伏之后,他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阮明信尸体旁,把他翻了一个身,尼古拉赫然看到了位于头部的一个弹孔,从眼睛旁边射进,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干涸了。能在黑夜里实施如此精确的狙杀,尼古拉知道自己找到了他所一直找寻着的人。

威尔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天所狙杀的那个狙击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目标,因为在他狙杀成功后,那股气息反而更加强烈了。但是,他也知道,对手已经一步一步逼近他了。把雪茄拿出来,点上,在背风的地方躺下,尽量舒缓着大战来临前所带来的紧张。

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枪弹,尼古拉把瞄准镜装上了他的狙击步枪。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氛围,一种他在以前狙击的时候所没有的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心爱的姑娘的照片,抚摩着相片中姑娘的脸,凝视着姑娘那灿烂的微笑,心中不禁又想起了与姑娘约会时的情景。

两个人心中战争的阴影暂时消失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不得不再次回到敌对的现实中来,回到必须有一个人死亡的猎杀游戏中。

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是枯燥乏味但却是一击必中的,在一条森林小径中,两个人在不经意间相遇了。两个拥有同样魄力的狙击手,在路的两端默默地看着对方,默默地感受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狙击手的味道。

同时举起手中的步枪,两个人都把对方套入瞄准镜的准星。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开枪,就这么对峙着。5分钟,10分钟……若干年后,当尼古拉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充满了凝重的神情。他说:“这是我们共同的骄傲,这是两个当时最优秀的狙击手之间的敬意!”

两个人到最后都没有开过一枪,但是,威尔倒下了,他们太专注于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狙击手已经在他们附近举起了他的狙击枪。而那个狙击手,就是威尔两天前放过的那个人。

“砰……”枪声响起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威尔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弹孔,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带出了奔涌的鲜血,喷洒在了泥土、落叶和树干上。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就这样倒了下去。

尼古拉在威尔倒下去的同时,告诉自己,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也要回到我美丽的家乡,迎娶我美丽的姑娘了!

不久,美国大举增兵越南,并开始轰炸越南北方,越南战事全面升级,大规模的战役代替了以前的特种战和游击战。

狙击的战争暂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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