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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壮举

小江即将上高二了,他的父母在省城打工。他们的工作虽说不很累,但环境差,有污染,都说干久了,对身体危害大,但他们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工作,就一直干着。

以前每到暑假,小江都为在哪里度过假期而苦恼。自己在家中,难免有些孤独。去父母那里,固然可以和父母团聚,但他们居住的小屋实在让他难以适应。那哪里是屋子呀!就是几块破石棉板子堵起来的一小块空间。三个人挤在那么小的空间里,真叫人感觉不舒服。

不过,今年小江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找父母。之所以这样决定,一个原因是他想在假期深入体会一下打工生活,磨练一下自己的意志。另外,他想抽时间打些日子的工,挣点钱,减轻一下父母的负担。

放假一周后,小江就坐车去省城了。在省城,小江换乘了几路公交车,才到了父母的住处。当天下午,小江就见到了父母。他们都50多岁了,半年不见,显得更加苍老了。小江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理想大学,找到称心工作,并好好孝敬父母,不再让他们受这份罪。当然,这并不是空发誓,小江有这个实力,在高一期末考试中,小江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

小江来省城的第三天,就下起了暴雨。据说那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暴雨倾盆而下,一天一夜都没停止。后半夜,小江和父母的住处就开始进水了。他们只得收拾东西,挪到地势较高的地方去躲避。

他们的居处毗邻一条大河。大河虽宽,平日里却没有多少水。暴雨之后,大河就变得波澜壮阔了。水面上各种杂物互相纠缠冲撞着,缓慢地向下游流去。河堤上,许多人都在观看,不时有人从水中捞出有用之物。

人!漂下来一个人!不知谁忽然喊道。

随着那声喊叫,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个人从上游慢慢地漂下来。那人在水中时沉时浮,周围还有很多杂物。也许是借助了身边的杂物,也许稍微会点水,即便被浪头打下去,那人也很快就能浮上来,但只有随着浪花起伏的份,根本不见有能力朝岸上游。

谁会水快下去救呀!一个人说。

这么急的水,又那么远,太危险了!不知谁说。

再远也得救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另一个人说。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下去救呀!又一个人说。

接着人们杂七杂八地议论开来,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不见有人有实际行动。

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有人已经跳下水了。那人游泳不但速度很快,而且姿势多变,看来水性不错。但是毕竟水况太差了,而落水者离河岸又太远了,眼看那人的游泳速度越来越慢,大家虽然着急,却也帮不上忙。

终于那人距离落水者越来越近了,眼看就要抓住落水者了,一个浪头打来,落水者与救人者同时被打入水中。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几秒钟后,人们看见两人几乎同时冒出了水。只是救人者似乎改变了想法,他不再管落水者,独自向外游来。

人们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这人什么德行呀!怎么不管落水者了?

要是他不去救,也许别人就去了,他这样做,简直是变相杀人!

这样的水,一个人救人确实太难了。知难而退,首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个混小子,一时没看见你,怎么干这种傻事!凭你那点本事,在这样的水里根本就救不了人!快上来呀!小江父亲不知从哪里走来了,他看见岸上小江的衣服后,撕心裂肺地呼喊道。

这时,小江似乎已经筋疲力竭,他甚至只能随着波浪起伏了!又一个浪头冲来,小江一下被淹没到水中。人们期待着他再次冒出水面,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小江依旧没有冒出水面。

小江父亲哭喊着冲入水中,岸上几个人也同时冲入了水中,他们把小江父亲弄到岸上。这么大的水,你连他被冲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他?即便下去救他,也得等他浮上来再说。周围的人一边拉着小江父亲,阻止他再次下水,一边劝他。

然而小江最终没能再次浮上来。

五六个小时后,在下游五六里处的一处拦河坝附近,小江的尸体被打捞了出来。同时被捞上来的还有那名落水者——一个逼真的塑料模特。

§§时间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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