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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琐碎的幸福(2)

因为饮食不好,晚上会饿肚子,半夜饿醒,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到外面买吃的,除了睁着眼睛等天亮,别无他法。有时候实在饿得厉害了,她便翻身去睡,肚子紧贴着床单,身子压着肚皮,那种空荡的饥饿感才不会那么严重。有一次,也是半夜饿醒,撑到天亮,着急地到外面去买早餐,一路上感觉有气无力,身子走路都摇晃,最后走到超市门口时,整个人晕了过去。发生了这种事件后,她就随时买些零食糖果在员工宿舍备着,只可惜她生性不怎么吃零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碰。半夜爬起来,站在黑夜里窸窸窣窣地吃东西,有时感觉也挺可怜的。

这种局面直到改成来给她做饭才有了改善。时间由秋天过到了冬天的时候,她慢慢地就珠圆玉润了回去,胸也慢慢地挺起来了,以前变大的胸罩也刚好合身了,穿起来也错落有致有了曲线,甚至前阵子掉头发掉得厉害,自从开始在家里吃饭后,头发不但不掉了,反倒生出许多新的头发来。同事看到她,都说:"这结婚后,小絮啊,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看来你老公很疼你啊。"

小絮自然是满心的甜蜜。

她是比较聪明的女人,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和罗哲明已经成为过去,他都另外娶了别人,她要是再天天为他伤心,日夜想着他,就太对不住自己了。所以只要罗哲明不出现在她的视野,不主动找她,她都不会去想他。就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感情打败理智,思念的小芽钻出来的时候,小絮也会马上摇摇头,把它极快地掐掉。她做得干脆利落,毫不手软。这也是他们婚后生活能幸福的原因。

冬天慢慢地就到了。浙江的冬天和别的地方又不同。拿小絮的家乡湖南比,在湖南,一到冬天,每家都会烧一个火炉烤火,因为实在太冷了。浙江是东部沿海的省份,可能冬天没有湖南那么冷,但是也热不到哪里去。可这里的人是不流行烤火的,在冬天,他们再冷,也只是多穿一点儿衣服,这让从湖南来的小絮非常受不了。来浙江两年,她经常冻得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被窝也仍然是冷的。上班的时候,由于睡眠质量不好,白天的精神自然很差。有些同事抱着个热水袋,小絮也学她们样买一个热水袋,可是热水袋最多只能暖暖手,寒气是从脚底走的,她仍然感觉到冷。

没有和改成结婚前,她最害怕的就是浙江的冬天。

现在和改成结婚了,改成给她在淘宝网上买了一个电烤炉。回到家里,只要把电烤炉打开,一室温暖明媚的光,尽管外面北风呼啸,小絮也没有先前那么觉得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改成的身上。改成个头高,身体健壮,就像永不熄灭的火炉,甭提有多暖和。改成还担心她晚上睡了冷,会给她灌一个热水袋让她抱着睡。有时候半夜醒来,一旦发现她的热水袋冷了,就会麻利地起床给她换一袋热水。这样,小絮就没有先前一个人睡的时候那么痛苦了。

第二天上班,因为晚上睡得好,自然也就神采奕奕。同事都说她现在精神好了,以前总是面色苍白,双眼红肿。小絮心里想,那是从前她经常一个人晚上冻得睡不着的缘故。

到了需要盖厚被子的时候,小絮把新买的四件套换上了。满床都是鲜红色的玫瑰花。日光灯白色的光线落在上面,也变成了红色,这让他们租的房子瞬间变成了喜房。小絮很满意,喜气洋洋地站在那里看着。此情此景,改成却有点儿自责,对小絮说道:"小絮,是我没本事,我们结婚,原来是要给你家下聘礼--"

他想着,如果他们不是在外地工作,父母亲人都在身旁的话,他们结婚,会把老家的房子装了,给女方家下聘礼,然后女方家采办婚礼用品,他们会住在新房里。眼前的这床四件套肯定是铺在新房的新床上,而不是异乡出租的旧房子里。

小絮也明白了改成的意思。她又何尝没有一点儿遗憾。如果没有出来,她在老家找个本地人嫁了,从相亲到订婚结婚,这之间要走无数道程序,婚姻就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过来的。她老家的女孩子,结婚前,男方至少要给女方买金项链、金手镯、钻石戒指等一系列珠宝,而现在呢,改成连一只结婚戒指也没有买给她。他们只是各自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匆匆扯了一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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