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理论物理界享有崇高威望、参与著名的曼哈顿计划,并以量子电动力学上的开拓性理论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理查德·费曼,从小就对各种物理现象充满了好奇。11岁时就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当然那不过是地下室里的一个小角落,一个装上间隔板的旧木箱,一个电热盘,一个蓄电池,一个自制灯座,等等。就是用这些简单的设备,费曼学会了电路的并联和串联,学会了如何让每个灯泡分到不同的电压。当自己可以控制一排灯泡渐次慢慢地亮起来,“那情形真是美极了”!
小费曼可真是顽皮到家了,他常常为自己的小伙伴表演魔术,一种利用化学原理的魔术,比如把酒变成水,等等。他还和朋友发明了一套戏法。桌子放着一个本生灯,费曼先偷偷地把手放在水里,再浸到苯里面,然后好像不小心地扫过本生灯,一只手便烧起来。他赶快用另一只手去拍打已着火的手,结果两只手便都烧起来(费曼告诉我们,手其实是不会痛的,因为苯烧得很快,而皮肤上的水有冷却作用)。他挥舞双手,边跑边叫:“起火啦!起火啦!”所有孩子都很紧张,全部跑出了房间,而他的表演也就结束了。
费曼的“实验室”其实更像是一个“儿童乐园”,他的“实验”也只是一种游戏,但是,现代科学最基本的精神——实验精神,就在这些玩乐和游戏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一位传记作者了解到费曼顽皮的一面,不解地问道:“费曼先生,您小时候是那样的顽皮,在所谓的实验室里浪费了大量时间,您不觉得那时候是在做一些无用功吗?”
费曼幽默地说:“不是这样,不是的。您想若没有足够的无用功,小费曼怎样长大啊!”费曼告诉他,孩子时代的想象之旅、恶作剧、荒诞实验等,是诱发科学智慧的温床。
费曼孩童时代培养起来的好奇心和超人的想象力,在他步入中年之后终于破土而出。什么新鲜、离奇的事和现象一旦落入费曼的眼帘,他就会像一只馋猫嗅到腥一样,穷追不舍。
有一个星期天,他坐在普林顿研究院的餐厅里,有些人玩耍,把一个餐碟丢到空中,碟子升起时,边飞边摆动,碟子边缘上的红色校徽也随之转来转去。闲坐的费曼开始计算碟子的运动。结果发现,当角度很小时,校徽转动的速度是摆动速度的两倍。他兴冲冲地跑去把他的发现告诉同事。同事的反应是:“费曼,那很有趣吗?你为什么要研究它?”费曼只好老实回答:“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这个回答不能代表所有科学家从事科学研究的动机,却能告诉我们,对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缺乏敏锐的关注和好奇,你就不会在科学研究上有什么出息。因为我们周围,没有一件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有着鹰一样眼光的费曼,用“好玩”搪塞过同事后,仍继续推算盘子转动的方程式,并进一步思索电子轨道在相对论状态下如何运动,接着就是量子电动学。一切都是那么毫不费力,一切看上去都毫无意义,可结果呢?费曼后来这样总结他的工作:“结果却恰恰相反,后来我获得诺贝尔奖的原因——费曼图以及其他的研究——全都来自于那天我把眼光浪费在一个转动的餐碟上!”
在好奇中发现,在顽皮中实践,理查德·费曼就这样从科学顽童成长为科学巨匠。
只有好奇的人,才能不断地赋予生活新的含义,理解幸福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