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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请你唱支歌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在温州师范学院读书,一个在温州财干校培训的同学叫我周末去玩。那时的娱乐项目远没现在这么多,大家聚在一起除了谈天说地、神侃海聊,就是逛街或去游山玩水。到了财干校,见一伙人正在聊着天,我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同学提起我会唱越剧的事,大伙一致要我来一首。我推辞不过,就豁开嗓门唱了起来。掌声把我的歌声一遍遍地荡漾开来之后,有人建议大家轮流唱歌取乐。建议立即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护,只有一个男子拼命摆手否决,他说自己从来就不会唱歌。众人哪里肯依,于是瓷碗作鼓、筷作锤、毛巾作花,开始了击鼓传花的游戏,鼓声停止,歌声飘荡起来。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只有那位声称自己不会唱歌的男子,坐立不安随时准备溜号。可是大伙已经盯上他了,上厕所也不让他单独行动。

越是害怕的事越容易发生,“花”很快就到那个不会唱歌的男子手上,只见他像扔一只烫手山芋似的扔了出去,但还是迟了一步。他立即起身要溜,没成。于是百般推脱,大伙就是不依,一定要他唱,哪怕是最简单的“东方红太阳升”或者“两只老虎跑得快”也行,可他就是不会唱,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教他,他就是开不了口,在音乐面前,他简直是哑巴一个!正在百般无奈之下,他灵机一动说:我出钱!大家笑问他出多少,他说:一百,行不?用一百买下一个不唱歌的机会!大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那是他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哩。只见那男子毫不犹豫地拿出钱,递给他身边的人,急不可待地问:现在我可以不用唱歌了吧?问题得到大家的首肯后,他显得非常轻松。

第二次遇上不会唱歌的,是一个初一男生。该生自称已有四年烟龄,曾经因为打赌、打架等违规事件被学校处分过,在校园里几乎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上周,音乐老师要对学生进行期末测试:每个人轮流唱一首歌。轮到该生,他说自己不会唱歌。老师说:哪有人不会唱歌的?在老师的催促下,他把脖子一梗说道:我就是不会唱!结果,音乐老师一气之下把他拉到办公室。在老师的一再训导之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答应唱歌,前提是要找个唱歌唱得好的同学一起合唱。音乐老师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他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让该生重新回到课堂进行音乐考试。课后,音乐老师叫住那个男生,问他为什么开始时候坚决不唱歌,他说自己从小就没唱过歌,因为他爸爸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狗叫”。他爸爸很爱唱歌,唱的歌又很难听,所以村里人给他爸爸取了外号叫“狗叫”,说是“唱歌跑调,不如狗叫”。人们有时也会拿小小年纪的他开玩笑,喊他“小狗叫”,所以他从上学起,就发誓永远不唱歌。

这个学生又让我想起十多年前那个不会唱歌的男子,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成为音乐哑巴的,难道也是那句流传在乡间的调侃式的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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