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潘派和倪杰在“避风塘”,他们已经聊了好久。
“《天堂鸟》是我提出来的,是我一手创办的,那是我的心血啊!就这样拱手让人了!”潘派很不开心地说。
“那个花月的主持风格根本不适合《天堂鸟》,你们台长是不是老糊途了?”
“人家和台长关系好嘛!倪杰,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年轻了、太单纯了?”
“大概是吧!但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如果所有的人都那么庸俗、市侩,那才悲哀呢!”
潘派笑了,“你这句话对于挽救我即将破碎的自尊心非常有效果。”她看看窗外,“下雨了!太阳雨。”
“跟我出来。”
“要淋雨吗?”
“试没试过雨中饮酒?”
“你的花样真多。”
街边小雨中,傍晚夕阳中,二人一起喝着酒,然后纷纷把酒扬洒到雨中,雨水与酒水混在一起,在轻风中盈盈落下,两人的笑声传得好远,他们不顾别人的眼光,只要一刻开心就好。
“怎么样?雨中饮酒很爽吧!”他大声道。
潘派靠在他肩上,他有一些惊讶,搂住她,这是他们相处以后比较亲近的动作。
他们好像真的不知应该怎么谈恋爱,或者说,在他们的概念里,恋爱没有固定的形式,他们都太自由了。
她轻声地说,“淋着雨,靠近你!”
“想不想跳舞?”
“可惜没有音乐。”
倪杰取出手机按下键,音乐《我只在乎你》响起。
潘派惊喜于他的别出心裁。
倪杰伸出一只手,二人在雨中快乐地漫舞起来……
也许街边的行人们受了他们的感染,一对对年轻的情侣停下来看着他们,不一会儿,人更多了,大家也跟着舞起来,大街上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
一周后的晚上,倪杰和容帆在家中的厅里。
倪杰拨打电话,“台长你好,我是《天堂鸟》的忠实听众,具体的说是以前的听众,给我一分钟时间,让我发表一下意见好吗?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天堂鸟》更换主持这一周以来,打进热线的听众明显减少,花月的主持风格根本不适合《天堂鸟》,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天堂鸟》是与听众谈心、为大家排忧解难的栏目,在花月的主持下却变成了一个调侃的节目。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是蔚蓝的朋友,我是代表大多数听众向你建议的,你要知道听众只记得蔚蓝、只喜欢蔚蓝。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谢谢你的三分钟。”他说完放下电话。
容帆说,“把那位台长的电话给我。”
“干嘛?”
“帮潘派啊!”
“谢谢你,哥!”
“难道只有你可以帮她呀!一会把电话给阿浩他们,集合大家的力量,一定能说服台长。”
“好主意!”
放学时间,学生们纷纷从校园走出。
最后,小培一个人走出来,神情落寞。
抬头间,看见容帆就在前面,他们已经两周没在一起了,只通过电话联系,而且每次只淡淡聊两句,她感觉,他们本不牢固的感情正一步步走向边缘。
容帆向小培走来,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我想通了,小培,我们结婚吧!”他竟说。
小培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自己会很惊喜,可是她没有,“你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容帆拉起她的手来到车旁,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大束玫瑰。
小培眼前一亮,然后望着他。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以后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他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小培知道,是戒指。
“我想亲手给你戴上。”他轻轻拿起她的手,她的手却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容帆有些惊讶,“小培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小培抬起头,声音很弱,“容帆,你什么都能满足我,就是不够爱我。”
容帆柔声道,“傻瓜,你在说什么?”
小培忍不住哭了,“我知道你心中唯一爱的女人就是我,只是爱得不够深。要怎样才能让你更爱我一些,你告诉我……”
容帆搂住她的肩,“不要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他对感情上的问题总是那么没耐心。
“你认为这些总是无聊吗?如果两个人不够相爱,那结婚有什么意义?能代表什么?我想我们真的该考虑一下是否该结婚,或者是——分手。”
容帆一脸失落的表情,他很意外小培会这样说,他松开手,只说,“今天你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我送你。”
小培说,“我现在说这些话是很清醒的,绝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想好久了。”
“你何必把我们的感情渲染得那么沉重呢?”
“你从不肯在感情上多花一点时间,你认为这是在浪费,对你们男人来说,爱情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但对女人来说,却是生命的全部,你知不知道啊?”
“也许是我冷落了你,我会好好对你的,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小培忍住泪,“我想冷静一下,你也该在我们的问题上花一点时间了,容帆。我不是非要你的爱,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小培说完一个人走了。
容帆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去。
街边音像社里传出刘德华的那首《我不够爱你》,容帆想,难道我真的不够爱你?
小培日记
一直好怕失去他,可是这样的得到又有什么意义?他给予我的只是一段不完整的感情。深夜里,我泪流不止,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狠心放弃了一个那样深爱的男人,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深,却说放弃就放弃了,这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