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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 服装发布会,最后一幕,子聪与襄儿一起走上梯台,黑色的礼服配黑色的婚纱,他们几乎是台上最另类的组合,下面掌声雷动,康侨不禁眼睛一亮,设计师杨峥与杨恕一同出台,身着自己设计的服装,作自己的模特,他们站在子聪与襄儿两侧,一切显得那样完美和谐,康侨没有想到,这场发布会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



 天资刚刚开完会,决定让子聪代表天资去法国参加服装大赛,子聪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 散会,子聪慢慢向外走,康侨看看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叫住他,“康琦。”

 子聪回头。

 “让你去法国,你没有什么异义吗?”康侨问。

 “反正你都安排好了嘛!”子聪只说。

 “你向来不喜欢我安排你做什么。”

 “你是老板,何况,我不喜欢不等于你是错的,去比赛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锻炼。”

 “你这样想就好了。”



 杨恕送子聪到了机场,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

 杨恕抬头看着子聪。

 “你总是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我爸派你来做小侦探的?难道你还怕我跑了?”

 “如果真想逃跑,我也拦不住你啊!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你走得这么安静?”

 “什么叫走得这么安静?好像我要牺牲了似的!”

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 子聪的眼睛停在前面,“陆千寻,这个家伙要干吗?”

 “完了!通常有你们俩在的地方一定会天下大乱!”恕儿说。

 “子聪!可算找到你了!”千寻急急地说着。

 “我要上飞机了,你不是要集训吗?找我干吗?”

 “子聪你不能走!”

 子聪不解地看着他。

 “安教练……他……”千寻气喘吁吁地,一时说不出来。

 “不要再提安教练了,我已经让他失望了,我不能再给他什么希望,然后再令他失望一次!”

 “没错,是你伤他太重,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唯一能令他含笑而终死而无憾的人也是你!”

 子聪更加震惊,“含笑而终死而无憾?陆千寻,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他也激动起来。

 “安教练……”千寻泪盈满眶,“他患了肝癌……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到比赛那天,他一直最想重新看到的就是子聪和千寻一起奔驰在篮球场上。”



 “请假一个月?搞什么?”康侨说。

 “是陆千寻赶到带他走的。”恕儿解释。

 “法国这场比赛很重要!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 “我想,子聪虽然任性,也不是小孩子,他不会胡闹的。”

 “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让他不惜放弃那么好的比赛机会?”

 “是另一场更重要的比赛。”

 这时有人敲门,子聪进来了,他来得匆忙,穿的是一身运动装,手腕上戴着一只已经有点旧但是很干净的粉白色的护腕。

 “子聪?你不是……”杨恕说。

 “我是回来请假的,我想我应该对你有个交待,所以我回来了。”

 康侨看着他,好像在等他的解释。

 “我要参加一个集训,为了一场篮球赛。”

 “你是要去法国比赛,还是要打球?两者选一个!”康侨只说。

 “爸,你给我点时间,我打完这场赛就好。”

 “我一直最不喜欢三心二意,你要坚持打球就去打,我不阻止,但是以后不能再回公司了,公司不是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说的那么平静,又那么坚决。

 子聪看着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去。

 杨恕也出来了,“子聪,你为什么不去解释?告诉你爸你有多关心他,让他知道你气他、恨他都不是真的,他会理解的!”

 子聪也有些激动,“我不能那样做,我并不想激怒他,可是我必须选择篮球。”说完他向外走去,身后的襄儿看到他手腕上粉白色的护袖,泪水刹时溢满眼眶,十六岁那年的那个篮球少年真的就是子聪……



 训练场中,子聪看看千寻,目光坚定。

 “安教练只有四十岁,他一直待我们如父如兄,没想到……”千寻说。

 “千寻,这次我不会再令他失望。”

 千寻点头,他伸出一只手,子聪看了一下。

 千寻道,“没忘了我们的……”

 “当然没有忘!”子聪的手握成拳,和千寻的拳碰在一起,这是几年前他们在比赛前互相鼓励的动作,他们都不会忘,两只手握在一起。



 艾奴结婚的前一天,恕儿打电话约她出来。

 两人在原来一起住的地方见了面,这里的东西还在,一切依旧,只是都蒙上了一些灰尘,连两个人的心头也一样蒙上了灰尘。

 “没想到你会在我结婚前三天约我见面,还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艾奴说。

 “你现在还好吗?”恕儿问,他还是关心这个朋友的。

 “你说呢?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吗?”

 “我……”

 “不用勉强。你今天来只是为了看我吗?”

 “不是。”

 “那你说吧!有什么事?你知道,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的,因为我还爱你。”

 “艾奴,我想借钱。”恕儿的声音很低,他好像难于说出口,可是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 艾奴惊讶地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从前你爸欠下的债,你都不肯让我帮你还,现在,你竟能直接说向我借钱,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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