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兴不兴的?老爷子回头说,不管兴不兴,咱们的心意和行动都要做到!你年纪轻,不懂这些。这事我做主,你要是不去,让你妈带着思雨去买。我可不想让亲家说我们做长辈的不懂事!
爸!刘思雨见状,接话道,其实,光明早就想给我买这些了,只是我一直没答应罢了,我从小就不喜欢穿金戴银,你看,我连耳洞都没有呢!刘思雨扯着耳垂说。
孩子,买回来再穿也不迟嘛!老爷子笑笑说,就这么定了!
爸,要不这样吧!这些东西等我和光明回到北京之后再买吧!北京的金银首饰质量也可靠些!刘思雨说。她回头望望孙光明,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便起了三分怜悯之情,觉得还是应该为他节省一笔,免得这位外企小白领为了一位不是女友的女友弄得倾家荡产,那可就不好了。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说的也是,我们这小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思雨,还是照你说的办吧!老爷子回过头来,面对孙光明,明伢,明年回家一定得让我看到思雨穿金戴银、光鲜照人地回来!知道吗?
孙光明连连点头,心里暗暗感激刘思雨。
但是,衣服一定要买!老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孙光明和刘思雨都没了话说。
还有啊!明伢,等会儿吃完早饭别忘了带思雨到亲戚家去串串门,不然的话,别人会说咱家不懂礼貌,知道吗?老爷子叮嘱道。
知,知道了!孙光明打了个冷颤,内心深处可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带刘思雨上亲戚家的门,他心里清楚,明年此刻,这个人很有可能与自己再无半点瓜葛,到时候岂不成了大笑话!可为了把这场本不应该开场的戏演完,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吃完早饭,孙光明在父母亲的再三催促下,极不情愿地骑着自行车带着刘思雨出门了。一路上,孙光明唉声叹气的,听得刘思雨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叫道:停车停车!
孙光明停下车,问: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大过年的,你不要摆出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不好?刘思雨鼓着嘴说。
可是,我能高兴得起来吗?孙光明皱着眉头说。
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刘思雨盯着孙光明。
你说呢?孙光明问。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自己的亲戚知道咱俩的事,等到了明年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对不对?刘思雨说。
这话说到了孙光明的心窝里,他哽咽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要不这样,咱俩就甭去了,干脆回家说我们已经去过了不就结了!刘思雨说。
你可真幼稚,当我爸妈弱智啊?孙光明摇着头说,这是行不通的,到时候亲戚到我们家串门,不是全露馅了吗?
那该怎么办?刘思雨皱着眉头问。
孙光明咬咬嘴唇,说:没办法,咱豁出去了,走,串门去!
你想开了?刘思雨问。
想不开又能怎样!孙光明叹口气说,别想这些了。二姐、四姐和妹妹家近一点,咱们先去吧,而后再到其他亲戚家!
孙光明跨上自行车,重又带着刘思雨走在小镇的水泥路上。
二姐夫在镇东头开了一家预制板厂,生意红火。进门之后,姐夫笑眯眯的又是倒茶,又是削水果,嘴里说着:我们家简陋得可怜,新人来到,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刘思雨笑着说,姐夫,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觉得你们家挺好的。我和光明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们,二来也认认门,以后我要是回来了再到你们家坐坐!
哎呦,这话说得中听!二姐夫转头,笑着对孙光明说,你小子有福气,找了个如花似玉、知书答礼的老婆,往后有的福气享哦!
正在这时,二姐系着围裙进来了,插话道: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呢?也让我听听啊!
二姐,来坐会儿吧!刘思雨招呼道。
你们坐吧,我到厨房去张罗张罗。难得来一次,你们俩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吧!二姐笑眯眯地说。
二姐,正因为难得来一次,你就更应该跟我们一块坐会儿。再说了,等会儿我还得带着思雨到别处转转呢!孙光明说。
二姐踌躇片刻,点着头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咱们先聊聊天!
临出门前,二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塞进刘思雨的手里说:思雨,拿着,算是我和你姐夫的一点心意!
不用不用!刘思雨连连摆手推辞。
思雨,别客气,一点小意思嘛!二姐夫笑着说,我们家乡就这风俗,你可别笑话,大家你来我往的,图的就是一个亲热!再说了,我们就一个小舅舅,他找女朋友,我们哪能亏待?你说是不!
二姐,你太客气了!孙光明在一旁搓着手说,思雨,姐姐和姐夫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刘思雨口中说着谢谢,不再挣扎,将红包收了下来。
俩人接着去了四姐和妹妹家里。四姐家的孩子是个小淘气,围着孙光明和刘思雨一个劲地傻笑。两行鼻涕一直流到了嘴唇上,刘思雨生怕它掉下来弄脏了小家伙那身新衣服。
刘思雨剥了颗糖递过去,对小淘气说:来,给你!
谢谢舅妈!小家伙笑笑跑开了。
四姐端着茶水、拿着果盘过来,笑着说,你姐夫刚才出门打牌去了,来,吃,吃!
知道了,四姐!刘思雨笑着甜甜地叫道。
我可是从小看着光明长大的,如今他有出息了,我这做姐姐的也放心了!四姐点着头说,你们俩以后互相支持,日子会越过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