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刘思雨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呵,手挽得这么紧,小两口儿还挺亲热的嘛!女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孙光明和刘思雨极不自然地松开了手。
方琳,我,我没有!孙光明张了张嘴,想说,却再也挤不出半句话。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老婆叫得挺甜的吗?再叫呀,让我听听,让我听听!方琳鼻子里哼了一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我……孙光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大街上的行人脸色诧异地看着他们三个,仿佛在看一场猴把戏。
我说过,你不用解释了,孙光明,我以为像你这样没情趣的人这辈子只适合打光棍呢,没想到你突然长出息了。好了,哪天有好消息了,请我喝杯喜酒!方琳推推眼镜,扭着屁股走了。
她叫方琳,我们恋爱过!孙光明说。
哼!刘思雨嘴巴翘到了天上说,我就不服气这种人,凭什么对别人说三道四、话里带刺?
孙光明叹口气说,走,咱们找个地儿喝酒去!
刚吃过饭,又喝酒?刘思雨问。
你不愿意去?孙光明回过头来问。
不,不!刘思雨连连点头,我去我去!
酒吧里,孙光明坐在高脚椅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烈酒,连调酒师都拿出异样的眼神看他。刘思雨一看这情形,心想,孙光明分明是在求醉,这可如何是好。
刘思雨伸出手去接孙光明的杯子,说:孙光明,你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
把杯子给我!孙光明盯着刘思雨,说,让我喝个痛快!
再喝你就醉了!刘思雨说。
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孙光明又喝下一大口,抹了抹嘴,淌下两行热泪。
那醒来过后呢?刘思雨大声说,还不是得面对一切,很多事情是你逃避不了的,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只愿长醉不醒!孙光明又喝下一杯,耷拉着脑袋,流着哈喇子说,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两个人成不了恋人,真的就要成仇人吗?
孙光明,你清醒一点,既然她跟别人好了,你没必要伤心了!刘思雨摇着孙光明的肩膀说。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都是自作多情!孙光明喝下整杯酒,全然顾不上旁人的看法了,继续哭诉,我和她在一起快一年了,没想到她有一天跟着一个秃头跑了……
孙光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吐得一塌糊涂,刘思雨手足无措,叫着孙光明的名字,孙光明毫无反应。
刘思雨看看四周,没一个认识的人;再看看孙光明,脑袋软弱无力,跟个葫芦似的吊在脖子上。刘思雨嗨了一声,弓身将孙光明的一只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搀扶着他往酒吧外面走。
走到户外,冷风吹得刘思雨打了个寒噤,孙光明猛地一颤,微微撑了撑眼睛,半边身子复又压在了刘思雨的身上,使她感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刘思雨走到路边,腾出一只手招呼出租车,一时心急没看清,招了辆一块六的,车停下了,她略略有些迟疑,但还是把孙光明扔进了后座,自己也上了车!
下车付款时,刘思雨叹口气,心想,也不知前世欠了他什么,竟让我受这样的罪,又出力又贴钱,简直没办法。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刘思雨终于将孙光明搀扶进了电梯,来到门前,她狠劲地摇晃孙光明的胳膊,让他开门。孙光明吧唧吧唧地咂嘴,哼哼唧唧,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折腾半天,终于摸出一串钥匙来,刘思雨皱皱眉头,一咬牙,捅开了防盗门,将孙光明扔在了他的床上,这才拍拍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妈呀,真是累死了!刘思雨摇着头自言自语。她看看钟,已是晚上9点多了,心里一紧,得回学校了。可回头一看,孙光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甩着沉重的呼噜,又有点不放心。刘思雨沉凝片刻,为孙光明盖上被子,关上门,走进了寒风中。
回校的途中,她默默想着,其实,这个孙光明也挺可怜的,看他那副脆弱的样子,多叫人心疼啊!
第二天,孙光明一觉醒来,仍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他摸摸自己的头,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自己合衣睡在床上,顿时清醒过来。洗了把脸,他忽然有些后悔,心想,实在是太失态了,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做出了多少滑稽、过分的事情来。再望望家里,摸摸身上,笔记本电脑还在,钱包也在裤兜里,什么也没少,孙光明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刘思雨果然值得信任。
孙光明洗漱完毕,给刘思雨打了个电话。
谁呀?接电话的似乎还未睡醒,语气里一副倦态。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刘思雨!孙光明说。
我就是!
我是孙光明!
哎呀,你这么早就打电话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刘思雨撅着嘴不客气地对着话筒发起了脾气。
实在对不起!孙光明笑着说,还有,昨天晚上也对不起!
不用了!刘思雨说,你呀,以后别再这样了,对身体不好。
是,是!孙光明连连答道。
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的话,就应该把这些天的薪水发给我。老板,我昨天打车的钱还无处报销呢!刘思雨嘟囔着。
这好办,你放心好了!孙光明笑着说,那你继续睡吧,睡醒了再来找我!
被你这么一搅和,再睡得着才怪呢!刘思雨打了个哈欠,说,起来了!你在家等着我,好歹早餐也得赖在你的头上!
孙光明嘻嘻哈哈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