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书柜时,看见了两个空酒瓶,细颈圆肚,晶莹剔透,瓶身四个小小的金字——汝阳杜康,不禁让我又想起那个有点“诡异”的月夜。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独自在家看电视时接到了友人苏岩的电话,他问道,“嫂子在家吗?”我说她随团旅游了,然后听到他略带欣喜地说:“我待会儿过去。”我满腹狐疑又不知所以然。
苏岩是我的故交,知他好酒,我就起身到楼下的酒店买酒迎接他。老板热心的陪我穿梭于一排排货架中,边走边向我推荐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顺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造型别致的酒瓶端坐在货架之上,弥勒佛般的圆肚,细长的脖颈,顶端一颗珍珠似的圆冠,一束灯光正巧打上去,只觉流光溢彩,我立刻被深深吸引,当即决定买下两瓶,酒喝完了,酒瓶也可以细细把玩一番。
回到家不多时,友人来了,提了一袋熟食还有若干瓶白酒。谁知不凑巧,竟然停电了,看窗外月色明亮,我提议不如到未封闭的阳台上去,随后,我们在阳台上摆了一个小桌,放上酒食,另搬来两把躺椅。边乘凉,边饮酒,倒似孟浩然笔下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圆如画,又有知心好友相伴,这意境真美不胜收。不由想起以前熟识的许多人,友人听此,笑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想不到古今人对月的感悟几百年来也没有多大进化啊!”我禁不住反击他,“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友人只顾大口饮酒,连声称快。
频频对酌之后,我们都有了几分醉意,话也多了,从大学趣事一直讲到如今的生活,感悟良多,身心轻松,十分惬意。参加工作十几年后,难得如此放松,好像又回到了青骢的大学时光,无拘无束,书生意气,使酒骂座,把平素郁积的不快之事,一吐干净。真如“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不一会儿,都昏昏然在躺椅上睡去。
后来,我才明白了为何友人那日会深夜来访,原来他这个妻管严是馋酒了。
虽然动机不纯,但当夜的乐趣的确无可比拟,至今仍深为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