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在社会中,最喜欢的就是功名利禄,古往今来多少的豪杰志士,都是在这上面消磨了青春年华。他们甚至耗费了毕生的精力,也最多只落了一个空名而已。虽然是这样,但还是不乏不贪恋这功名利禄之人。
春秋末年,范蟸为了谋取功名,到越国辅佐越王勾践,被封为大夫,后升至上闺怨军。
此时,越国与吴国结仇,吴王夫差日夜操练兵马准备攻越,越王勾践想先发制人去伐吴。范蟸就劝阻勾践说:“大王不能这么做,我听说兵器是不吉利的东西,战争是违背道德的,争斗是各种事情中最末等的事,违背道德,好用凶器,干末等之事,老天爷也是不赞成的,所以无故起兵是不利的。”但是勾践不听劝告,于是吴越两军交战,结果越军大败,越王勾践被吴军包围。这时,勾践悔之莫及,就向范蟸请求救国之策。因此,范蟸就建议勾践派人去给吴王送厚礼,并向他们求和。于是勾践就派文种去向吴王求和。
文种多次求见,吴王夫差才同意勾践的请求,撤兵回国,但要把勾践夫妇带回吴国做臣子并伺候自己。勾践把国家大事托给大夫文种,自己带上夫人和范蟸到吴国去做人质。到了吴国,夫差让他们住在先王坟墓旁的石头屋里,为吴王养马。吴王每次出去,都要勾践为其拉马。范蟸就更苦了,他在人前与勾践一起伺候吴王,在人后还要伺候勾践,还得不断活动,给人送礼,观察形势,勾践有时忍不住了,范蟸还得安抚他,以免前功尽弃。这样经过三年的痛苦生活,吴王夫差认为勾践真的臣服自己了,于是就把他们放回越国。
勾践回到越国后,为了能使自己牢记亡国的耻辱,不让在卧室内铺放锦绣被褥,只铺上柴草,还在屋里挂一个苦胆,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尝一尝胆的苦味。勾践觉得范蟸的才能和忠诚都可信任,就打算把国政交给他,范蟸却说:“操练兵马、行军打仗,文种不如我;治理国家、安抚百姓,我不如文种。”于是勾践就把国家政事交给文种,让范蟸负责操练兵马。
后来范蟸在苎萝山上找到一个名叫西施的美女,说服她为国舍身。范蟸亲自把西施送往吴国,夫差一见马上就被迷住了,日夜与西施在姑苏台上作乐。西施牢记范蟸的嘱托,总在夫差面前说越国好话,于是夫差就放松了对勾践的警惕。从此,越王勾践礼贤下士,在范蟸、文种两人的齐心辅佐下,经过十年艰苦奋斗,使得越国实力逐渐强盛了,并做好向吴国复仇的准备。
周敬王三十八年(公元前482年),越国出兵打败了吴国,从此不再向吴国称臣进贡。5年之后,即周敬王四十二年(公元前478年),越军攻到姑苏城下,围城3年,终于彻底打败吴军,夫差自杀。然后勾践率越军横行于江淮一带,成了霸主。
后来越王勾践论功行赏,范蟸作为一个从始至终辅佐勾践完成霸业的有功之臣,官超过上将军。然而他却不恋虚名,不图富贵。作为大臣,他辅佐主公完成了大业,圆满地完成了自己一生的事业。
功德圆满之后,范蟸要开辟自己新的生活。于是,他给勾践留下了一封信,信中他告诉越王勾践:“当年主公受辱于会稽山,主辱臣死。现在天下已定,请主公给臣下降罪处死。”之后,范蟸乘船不辞而别,永远地离开了越国。在走的时候,范蟸没有忘记老朋友文种,也给他留下一信,说明鸟尽弓藏的道理,并劝他也远走高飞。但是文种并没有听从范蟸的劝告,终于被勾践逼得自杀了。
范蟸泛海北上来到齐国,更名换姓为夷子皮。他带领儿子们不问政事,只经营生产,没有多久,家产多达千万。齐国国王听说他有如此才能,叫他当宰相。他叹息道:“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致卿相,引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于是他又交还相印,散发资财,只带亲属和少量珠宝,离开了齐都,躲到陶这块地方,从此改名为陶朱公。
范蟸在陶居住了19年,曾经“三致千金”,就是散了又挣、挣了又散三次,成为天下首富。后来他又离开了陶地,只带着西施,浪迹太湖,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名利财货,声色犬马,这一切令人心迷神醉,永无止境地追逐,结果使人身体精神两受疲累。范蟸助越灭吴后,他的个人成就已臻至顶峰,此时抽身引退,弃政从商。之后,又千金散尽,隐居江湖,不被外物所蒙蔽,实在生活得惬意自如。
范蟸深知勾践的性情,可共患难不可共荣华的小人性情。因此,他果断地抛弃功名利禄,不贪婪“走钢丝”式的上层仕途,及时退出激流险滩,确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