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折腾半天,终将网从我身上解开,另外拿来一对手镯似的细红圈,套在我双腕上。刚一套上,两红圈就自动粘接在一起,发出强光,瞬间全身力气如被抽空一般,脚一软往地下坐去,给军士搀住。我又惊又怒:“你——给我带的什么东西?!”
南宫易淡淡道:“手铐——奥将军特地送给我家主公的礼物。据说神仙戴上它也休想挣脱。”
我脸一阵白,又一阵青——记忆中这玩意纯属犯罪分子有幸享受的待遇,没想到老子良民一辈子,转生到这鬼世界倒破格赶上“时髦”了!用力挣了挣,方才紧张打斗暂时忘却的肚子问题,这会又异常难受地摆上现实桌面来。不由盯着南宫易,猜测他会不会有虐俘的习惯。
南宫易对我却象没什么兴趣,走到一声不吭的亚修罗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好久,脸上始终带着抹沉重不能言明的忧虑。
“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也和你或则奥将军,是同个地方来的?”他问亚修罗。
亚修罗眼皮不抬,懒懒一笑:“这种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奥赛罗?他都成你们中一份子了!”
南宫易没回答。停了停,他挥手让军士推来一辆囚车,将我和亚修罗塞了进去。亚修罗贴着我,在我耳边低低说:“他们只给你带手铐而忽略我,真是最大疏忽。”
我苦笑:“你有办法赶快动手,我身上软得快化掉了,N难受。”
亚修罗道:“别急——你手铐没合适的工具打不开,我一个人脱困又没意义,等机会看吧。”他皱眉:“我担心的反是黑鬼!他伤蛮重的,刚瞧他杀得正欢,突然从半空摔下来,差点给乱枪戳成筛子,还好挣扎着走了,不晓得现在在哪?”
我心如刀绞:“都怪我,如果不是沈姑娘那一刀——”
囚门再响,沈飞燕也被周兵粗暴地推搡上来,一时间,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这么窄小的空间,辗转都难,我怕引起沈飞燕变本加厉的仇视,只好看车外。倒是亚修罗似笑非笑开口:“倩儿,记得咱们世界有句老话,什么‘害人终害己’,对不对?”
我瞪他一眼——这生化人咋除了不会武,连拐弯抹角损人都会?
沈飞燕勾着头,既不发作,也不反对,只听车子一直轱辘辘的走。我忽然感觉她抬眼在盯自己,顿然尴尬,挪动下屁股。亚修罗竟然张惶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何必哭啊——我刚才又不是说你——”
我一怔,转头,沈飞燕满脸泪水。对于亚修罗,她只冷哼一声,撇开脸。我迟疑半天,吃吃道:“沈——沈姑娘——你那么恨我吗?”
沈飞燕怒视我:“我差点杀掉你的心上人,应该是你恨我才对吧?!”
我刷的红了脸:“他——他只是我的朋友——”
虽然你伤他我是很气愤,但这话没胆子说出来,毕竟沈飞燕对自己而言,是种非常沉重的存在。
沈飞燕呆了呆,面色怒意渐退,重现悲苦:“你——不恨我?”
我犹豫一下:“你那一剑,应该刺我的——”
沈飞燕泪水又流下来:“你——你骗得我好苦——”
我不敢则声。虽然心底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沈飞燕这么失态,是不是代表在她心目中,已将“田文”的形象放置在一个很重要很敏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