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道:“快躲!他跟修罗一样,不是普通人!”
魔殇怔了怔,一抬脚,搂着我飞身掠上半空。嗖嗖嗖,奥赛罗连开三枪,均没打中他。魔殇犹如一只优美滑翔的灵巧蝙蝠,所到之处引发阵阵惊呼——边躲奥赛罗攻击,边还顺手抓碎数十士兵天灵盖。
我看他最后一抓对准冲来挺抢的上官义,忙喊:“别伤他——他对我有恩!“
魔殇略一迟疑,奥赛罗从身侧猛扑过来,他倏地跳下地,另只手提起昏迷的亚修罗,飞掠树梢,遁入林深处。
追兵慌乱的追杀声很快被抛诸脑后——我心情一松,沉沉闭眼。
“啊——”
醒来是因为手臂猝如其来的剧痛,边惨叫边睁眼,亚修罗正近在咫尺,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巴掌甩出去:“靠地你干嘛?!”
打得亚修罗身子一栽,才发现,断掉的左臂又能活动自如了!
身旁魔殇背靠大树,似笑非笑:“倩儿,他是在帮你接断臂。”
对着亚修罗悲惨无奈的苦瓜脸,我狼狈万分,被狗撵似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亚修罗叹道:“算了,还好你伤后没甚大力气,不然,我这张花了五亿盟元辛苦整容出的脸又要报废了!”
“……”
魔殇过来,哈哈一笑,抱起我:“倩儿,感觉如何?还有哪里痛?”
我红透脸推他:“放我下来——我没事!”
魔殇扳过我的脸对准他:“下次,不许你再瞒着我私自外出,知道吗?——倘若我刚才迟慢一步,你——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吧?!”
不笑的魔殇,眼睛又爆出之前猎食人类的凶光,我心悸一下,赶快点头。点完头,才迷惑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对这妖怪没辙了呢?我到底是怕他还是自己没骨气?
急于转移目前尴尬,我回头忙问亚修罗:“修罗,那奥赛罗,到底是什么人?”
亚修罗搔搔金发:“他是我们这艘飞船的船长。为追击人类,我们与人类的飞船同时失事在这时空段,趁他们忙于修理损坏的飞船,我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
见我奇怪地盯他看,苦笑:“你莫以为,我与他们都是冰冷无情的机器。制造我的人类科学家,背着翼末人,给我输入了一系列人类情感指令,并赋予我独立的思维计算能力——这一切,都仿照他死去儿子的性格。”
“有时候,我也很迷茫,究竟自己是谁?”亚修罗无意识勾勾嘴角,神色透出股说不出的倦怠:“后来逐渐发现,所有的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感觉自己真实存在就行了!”
他笑了一笑,蓝眼睛目注我,有抹深意:“而且,最近我益发体会到——感情,原来可以带给人类那么丰富多彩的滋味。欢喜,悲伤,焦急,期待,愤怒,思念——每一种都让我辗转反侧,不能自己!倩儿——”
他骤然紧握住我手,吓我一跳,也让魔殇不悦地沉下脸:“倩儿,你厌憎我这个非人类吗?”
我不忍回绝他满眼的期盼,当着魔殇,又不敢说得太露骨,只好低下头,含含糊糊说:“不——我自己都不再算个人,哪有什么资格厌憎你?”
“那么,就是指能接受我罗?”佻脱的微笑,重新爬上亚修罗的脸。
“你和魔殇,现在都是我的朋友——”我不知该怎么对答,冒出这一句,将把亚修罗粗暴一脚踹开的魔殇,闻言不悦地转向我:“什么朋友?!我是你家男人——”
“倩儿从来没承认过——“亚修罗阴阳怪气。
魔殇咬牙切齿,挥爪对他:“信不信我把你那张价值几亿什么元的鬼脸给撕烂——早晓得刚就不该管你死活!”
亚修罗呵呵一笑:“黑鬼!救我相当于救你自己——没有我,你怎么解决怕光,无血不欢的臭毛病?”
“我那算什么毛病?——你这浑身上下没一点人味的破机器!”
——我蹭下地,爬爬爬,爬远点,由他两人在那里没新意的吵。不晓得魔殇把我们带到哪,放眼望去皆是树,我找不到路,极担心李志成——不知道南商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