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话说楚临风师兄妹心里有些不情愿地跟着云少麒继续在杭州城内外查看有关失踪少女一事,两个时辰过去却不见有收获。
沮丧间,爱笑闹的祁凝雪嚷着要休息。
云少麒带着影护卫与楚临风师兄妹来到一僻静的路边茶棚,却想不到竟意外有了收获。这也许就是踏破铁鞋无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
他们原本坐在有些简陋的桌旁,喝着淡无味的茶。
三个长相有些俊雅的男子也进了茶棚,他们似乎对旁人无所顾忌。一坐下,便吵嚷着切了牛肉,要了白酒。那幅老大的派头,让人不注意也难。
「又到五月中了,至尊大人又要离谷数月。」说起尊主,玄色衣裳的男子一脸崇敬。
另一白衣男子点头,「不过,你们说尊主为何每逢此时就要离谷?」
「我听说——」蓝衣男子压低嗓音,神秘地说,「至尊是在寻找尊主夫人。」
「什么?」玄衣男子陡然提高声音,却又在另两名男子的瞪视中,声音低了下来。「真的假的?几百年间也不曾见过什么夫人。」
几百年?
一旁的云少麒、楚临风、祁凝雪相视一望,心里都有个数,看来这三人非人类
他们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茶,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三人的谈话。
「我听说——」还是那个蓝衣男子,「尊主因故与夫人分离,所以才会不停寻找。而冷阁那些人类女子偏偏都是要做新娘子,与情人共宿于飞的。」
「所以尊主心里不平衡,才让咱们把她们抓来?」玄衣男子半信半疑,是这个样子的么?
「当然。」蓝衣男子得意地点头,「我可是听橙衣大人说的。」
「哦,原来如此。」听他这么一讲,玄衣男子跟白衣男子点头。橙衣大人可是四大侍卫之一,他的话定是没错了。
这边,云少麒、楚临风、祁凝雪都确定原来这三人正是魔界中人,而他们口中的橙衣就是上次那个毛躁的妖物少年。尊主,应该就是魔界的首领了。他们提到至尊要离开魔界一段时间,又提到那群失踪的女在在冷阁。
三人在心里细细分析着,突然眼睛都一亮,那这不是很好的契机么?趁那个尊主不在,他们正好可以趁机去解救那群女子。
三个俊雅妖物一番嘻闹后,留下银子扬长而去。
「我们回庄。」云少麒留下碎银,三人往回走去。
魔界•阎宫
红色的杜鹃花沿着汉玉镶成的路边蔓延,簇拥着金色琉璃瓦的宫殿。阳光映照着瓦片,金光熠熠。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间翩舞,美不胜收。
看到眼前这美丽的画面,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是人人闻而变色的魔界。
在宫殿二楼,凭栏赏蝶的男子,一双桃花眸目光幽远绵长,心无声叹息。
又到芬芳四月,一切如昔,蝶群飞舞,景色旎旖,只是曾经那如空中百合的佳人,今在何方呢?
「王。」
青色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后面,青衣的神情一如往日般的温和里带着清冷。
「嗯。」阎皇收回迷茫的眼光,转身间,金色面具露出的又是一双妖艳、桀骜的双眼。「事情都办好了?」
「是。」青衣点头,恭敬地回道。
「我离开宫的时候,你与橙衣四人要严守,不要让那群小鬼闹事。」
「是。」
「最近还有人纠缠冷阁里那群女子的事么?」阎皇几不可察地挑眉,他记得前阵子,有个麒麟山庄对此事倒是纠缠不清。
「外面风声不大。」青衣说,「只是……」
「什么?」看他欲言又止,阎皇桃花眸微眯起来,那是发怒前的预照。
「属下该死。」青衣蓦然跪地,「玄等四人背着我们,私下去过麒麟山庄。」
「然后呢?」阎皇转身,背对着他。
「他们倒没占到便宜。」青衣对于手下擅自行动也有些恼,但是他也明白手下说是私下行动,但他们真有那个胆量吗?怕是受橙衣的安排。哎,那个橙衣,老是沉不住气。
「麒麟山庄么?」阎皇突然低低笑了,「果然有意思。」原本上次预会会这个山庄的,却因故缓过。这次,相信他从那里回来后,定不会错过。不过,想起那些不听话的手下,他狭长的眸子闪过不悦。他们真跟阎王借了胆吗?敢擅自行动。
「青衣,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是。」青衣低下头,「属下明白。」他们该受点惩罚,才知道厉害。
「很好。」阎皇点头,对这个一向冷静沉着的手下很是满意。「另外,看好橙衣。」说到橙衣,不失为一个好助手,可是如果他不那么冲动,更好。往往他的冲动,会害了他也误了正事。
「是。」
青衣已从尊主的声音里,发觉他的不悦。橙衣啊,你要好自为之。
「你下去吧。」
「是。」青衣半低头,身影如来时一样消失在视野里。
「该去看你了。」阎皇望着花木扶疏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喃喃道。「这次你会出现吗?」
金色的面具遮掩他满脸的落寂,轻轻叹息着,他转身朝寝宫而去。
踏进寝宫,他手一挥,金色的宫门缓缓关上。
坐到铜镜前,取下那张长年戴着的金色面具。朦胧的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令人情不自禁忘记呼吸的面孔,不但因为容颜本身的美丽,更因为他从额旁到颊边那只蝴蝶纹身。那只紫色的,宛如展翼欲飞的蝴蝶。因为这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让原本美丽的容颜添了几许妖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颊边的蝶纹,狭长的眼睛变得迷蒙起来。仿佛眼前出现的又是那片美丽的土地,那个忧郁美丽令人怜惜的她,还在自己的怀抱无声啜泣……
砰——
另一只手不经意扫落妆台上的物品,清脆的声音唤回远走的思绪。狭长的眼睛突然变得殷红,那是愤恨与不甘,他永远忘不了他们分开的那一幕。是他们,是那该死的螳螂,是沫狠心的母亲毁了他的爱情,是时候回去看看了。看看这些侩子手如今是怎样的下场?
哈哈哈……
重新戴上面具,人影亦不在。空荡的屋子余留一串令人毛骨耸然,又心酸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