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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架红木钢琴

忆莲

很多年以前,当我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时,我在路易斯街的一家钢琴公司当销售员,我们通过在全州各小城镇的报上登广告的方式来销售钢琴。当我们收到足够的回函时,就驾着装满钢琴的小货车到顾客指定的地方去销售。

每一次我们在棉花镇刊登广告时,都会收到一张写着“请为我的孙女送来一架新的钢琴,必须是红木的。我会用我卖蛋的钱按月付给你们10块钱”的明信片。可是,我们不可能把钢琴卖给每个月只能付10块钱的人,也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和收入这么少的人家接触,所以,我们并没有把她寄的明信片当一回事。

直到有一天,我恰巧到了那个寄明信片的老妇人家附近,我决定到她们家去看看。我发现很多始料未及的事:她住的那间岌岌可危的小木屋位于一片棉花田的中央;木屋的地板很脏,鸡舍也在屋里面,看起来她显然不会有申请信用卡的可能性,她既没有车、电话,也没工作;她所拥有的只是她头顶上稍嫌破烂的屋顶;然而在白天,我可以穿过它看到很多地方;她的孙女大约10岁左右,打赤脚,穿着麻布做的洋装。

我向老妇人解释我们无法以她每个月偿还10块钱的方式卖给她一架全新的钢琴,但是这解释似乎没什么用处,她继续每隔6周就寄明信片给我们,一样是求购一架新的红木钢琴,并且发誓她每个月一定会付10块钱给我们。这一切真是诡异。

几年后,我自己开了一家钢琴公司,当我在棉花镇刊登广告时,我又收到那个老妇人寄来的明信片,一连好几个月,我都没有去理会它,因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有一天,我恰巧前往那个老妇人住的地区,我的小货车上刚好有一架红木的钢琴。尽管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决定,但我还是亲临了她的小屋,并且告诉她我愿意和她订下契约,她可以以每个月付10块钱、免利息、分52次偿还的方式购得她想要的钢琴。我把新钢琴搬到房子里,并把它放在最不会遭雨淋的地方,在我的告诫下,小女孩把屋里养的鸡赶远了一点儿,然后我离开了。当然,我的心情就像刚刚丢了一架新钢琴一般。

老妇人允诺每个月要付的钱都按时寄来,虽然有时候是把3个铜板贴在明信片上付款,但是一如当初所约定的52次,一次也不少。

20年后的某一天,我到曼非斯洽谈生意,在假日饭店用完晚餐后,决定到饭店中的高级酒吧坐坐。当我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餐后酒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优美的钢琴声,我转头看到一位可爱的年轻女子,弹了一手非常优美的钢琴曲。

虽然我也算是一位不错的钢琴手,可是我被她的钢琴声吸引住了,我拿起酒杯走到她旁边的桌子边坐下仔细聆听,她对着我笑,问我想听什么。中场休息时,她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你是不是很久以前把钢琴卖给我祖母的那个人?”她问我。

我的老天啊!她就是那个当年打着赤脚、穿着破烂麻布衣的小女孩!

心灵寄语

当你身边有需要帮助的人时,应该尽力去帮助他们,或许你那小小的帮助可以影响他们的一生。本文作者无心卖给小女孩一架钢琴,但成就了小女孩成年后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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