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租了马车的皖夕已到达府中,刚进了门,便感觉府中的气氛有点不对劲。首先是薛安开门见到她时一张脸蓦的变了色,活像她莫皖夕是个无头女鬼。再来就是一路穿过几条回廊,府中的丫鬟下人们在见了她之后脸上的表情和薛安相差无几。在不禁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突然多了N多颗令人恐惧的超级大颗青春痘或者......她在他们眼中真的是具无头女鬼?
“薛安,公子回来了吗?”她问向身后一直低头不发一言的薛安。心想这薛安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日府中就属他最三八,怎的今日却这么安静?
“回......回来,回来了。”薛安吞吞吐吐回道。声音中飘着点点颤音。
“哇!我说怎么没在河边见他啊,原来他真的偷偷一个人跑回来了?哼!看我怎么制他!”皖夕气愤的说着,竟然不曾察觉薛安的怪异。
“他在哪里?”
“前厅,还有......少夫人,还有另一个姑娘——”唉——!薛安看着她冲动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
“薛猪头!你这头猪!居然食言而肥偷偷一个人溜回来,你——”大老远便扯开了嗓子嚷嚷着的皖夕突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说不出半个字。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男人埋首在女人高耸着的胸口中神情专注的吮吸亲吻着她凝白的肌肤,而女人的纤纤十指捧着男人的头,跨坐在他的腿根部,柔软玲珑的身子蛇一般攀爬在他身上妖娆的扭动着,脸上露出迷离的表情,似乎痛苦又像是快乐。
“呵呵——”大脑暂时一片空白的皖夕突然莫名其妙的干笑两声。
幻觉!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身体劳累,所以经常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皖夕安慰自己。轻微的眯上双眼再打开来看应该就不是这种情景了,她想。可是,可是为什么耳边会充斥着厚重的喘息声。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娇吟。两张布满****的脸。
难道,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不会痛?
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她的薛猪头?薛猪头说她是他的娘子,娘子不是一辈子相守在身旁白发不离的爱人吗?
“打——打扰一下,请问,能抬头让我看看公子——公子的容貌吗?”皖夕颤抖着出声。她,想确定,是否真的是他。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虽然,明知世上不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男人闻言,不耐的从女人身上移开,抬头微愠的看向门口的女子。
皖夕再次震住,天旋地转。
轮廓清晰的脸,俊挺的鼻梁,粗黑挺拔的剑眉,深邃如海般深沉的眸子。同一张,却是天壤之别的表情。
“她是谁?”皖夕指着他怀里的女人问他。语气居然比往日更平静。
薛颢皱着眉头直看向她。满脸不悦,“哪里冒出来的怪女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滚!”
皖夕的脸蓦的苍白。
他说,哪里冒出来的怪女人?
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滚!!?
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身体突然被抽空般的疼。
“薛颢,你,你说什么?我,我是皖夕啊,我是你的娘子啊。”
“不知羞耻!”薛颢怒声喝断她,然后低头深情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说道:“她才是我薛颢的娘子,至于你......”他重又看向皖夕,脸上浮现一抹邪魅的笑。好一会才又说道:“我不否认你是个非常美丽诱人的女人,或许是哪个青楼的花魁?抱歉的是,我现在只爱我娘子一个。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如同一把匕首一刀一刀撕剐着她的心。
他曾说,自从你出现后,这世间再无女子能入我薛颢的眼。
却原来,他只以为是哪个青楼的花魁?
原来他喜欢把刚认识的陌生女子统称为娘子?这算什么?古代新的劈腿招数吗?他说她不知羞耻!是真的这样吗?是自己真的不知羞耻以为他随便叫两声娘子,就当真以为是这薛阳府的少夫人,他薛颢的娘子吗?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怎么办?痛楚好象蔓延到全身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时,跨做在薛颢身上的女子突然站起来扭着身子走到皖夕面前,轻叹一口气,柔声道:“皖夕姑娘是吧?我看你似乎对颢动了真情,可是他让你失望了,其实,他爱的一直是我。”
“不!他不可能爱你!他说过我才是他的娘子——”
“哎哟——”那名女子忽然摔倒在地上,秀眉微拧,哽咽道:“皖夕姑娘,我说的是实话,你再气也不能推我啊。”
“我没——”皖夕心下骇然,急忙解释。
可是,
“啪——”皖夕怔怔的看着薛颢高扬起的手和他爆怒的俊脸,以及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媚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恨恨的瞪着他,努力不让眼底的泪意溢框而出。薛颢的心猛的一颤,她充满恨意的眼眸竟让他感到心微微的疼,怎么会这样?他并不爱她,不是吗?甩甩头,他俯身扶起地上的女子后阴冷的看一眼皖夕,说道:“如果不是你阴险歹毒想要推我娘子,我又怎会打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阴险歹毒?
一切都是自找的?
“啪、啪”两声脆响,愤怒至极的皖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抡了他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