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疾驰而来的五骑,孟随风早已准备好了给他们的礼物。连人带马,不可思议地跳起,压向五骑当中的一骑,没有躲避,没有恐惧,无论敌我,都只有一个目的,杀!
五道刀气斩上孟随风,却意外地斩出一个圆球,它将孟随风围了个“水泄不通”,孟随风重重压下,写意而野蛮地将五骑中的当中一骑斩成两半,仿佛他是豆腐做的一般。交错而过,孟随风与那余下的四骑,不曾转身,同时向身后挥出手中兵器,四道刀气,带着土石,一路犁向孟随风,金色的剑气在空中斜斩向四骑,四骑八段,孟随风向身后甩出四把飞刀,刀与刀碰撞,爆炸——产生在这一刻,犹如信号般,山丘之上,那空空荡荡的地方响起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
思木齐知道自己中计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军这支精锐之中会有方士的存在,更想不到对方能将千五百人藏在自己眼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血狼卫吃了大亏。
但是血狼卫反应极快,也极为正确,不愧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之士。他们及时地避开了秦军的锋芒,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首次交锋,血狼卫死伤百人,秦军无死轻伤者有数。
当思木齐看向立于秦军阵前的孟随风时,眼中没有一丝怒火,平静得有点可怕,他是理智的,理智得有点不近人情,或者说他已心如镔铁,他平静地开口,像与好友打招呼一样:“敢问尊驾名姓?”
“大秦孟随风,你呢?”答得随意,问得随意,如路人的相遇。
“血狼统领,思木齐。”
杀气骤然凝聚,两厢都是百战之师,对于此战皆已明了,这将会是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战,生死靠本事,绝无幸理。
方阵冲锋,硬性地对撞,犹如惊涛拍岸,浊浪滔天,劲气的迸发毁灭了交战处的草原,交错而过,寥落散在的几具尸首,有羽林,有血狼,没有玄甲卫。
血狼卫们变得更加嗜血,脸上都挂上了残忍的笑意,他们看到了秦军的弱点。
双方再次冲锋,在即将交错的时候,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变阵,全员散开,以图卸力,血狼们是为了更好的捕杀羽林卫,以削弱秦军,秦军则是为了将自己的弱点隐藏,血光模糊了所有人的眼,再回首他们都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不少战友。
孟随风下令道:“商离、程节率羽林军游击,玄甲军随我冲!”
玄甲卫再结方阵,孟随风一骑当先,急奔而去,羽林军们在后随行,但是速度慢了一成。
思木齐看着先动的秦军,率军急迎,这次的交锋,玄甲卫留力防守,当双方混在一起时,思木齐看到落后一程的羽林军时心中顿时觉得不妙,像是为了应证他心中的想法,耳边传来了九幽炼狱的呼唤,沉闷而令人恐惧——“杀!”刀起刀落八百人头落地,刀再起残肢四下纷飞,然而中间却响起了惊天炸雷,血狼卫们也在沉郁的氛围中清醒了过来,此时他们发现自己身边的袍泽去了近半,侧翼也被人削去了一层。此时思木齐再也不能保持冷静,怒火已经侵蚀了他的理智。
看着永远倒下去的几十玄甲卫,孟随风无比地心痛,从来没有过的恨意开始充满他的心胸。
思木齐和他的血狼卫们就是一群受伤的野兽,他们想要的是与敌同归于尽,最后一次的交锋他们绝对可以将对手打残,甚至有可能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哪怕不能同归于尽,合围而来的草原勇士们会帮他们杀掉还活着的敌人的,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凡事总会有意外发生,一声龙吟自己孟随风口中发出,他必须渲泄自己的恨意,他任凭那未知的意识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他知道只要这么做就是达到他的目的——尽诛眼前之敌。
秦军将士们眼看着光芒将孟随风包裹,看着他身化神龙,飞腾而去,龙吟之声响彻整个天地,神龙摆尾,挥去了那一片带上了血色的尘土,灰飞烟灭,可怜血狼卫新生即逝,片甲不存……
当孟随风重新落坐在马背之上时,“商离,程节,带军从东面突围,带他们回家。我们有缘再会。”说完已是驾马向西去。
“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去哪吧——?”程节冲他离去的身影急喊道。
“接下来的事不是凡人能参与的了,回去!!!”孟随风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在逃命,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郁闷,他化龙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大妖们都冲他来了,更远的南方也有不少非凡人物加快北上,不用说,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妖族挑动天下大战也是为了找出自己,他只想用伴生而来的龙珠中学到的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真是操蛋啊——。
龙吟传四方,四方惊起,一直隐伏的大妖们感觉自己出击的时候到了。某处密林中,薛红伊对自己的两个正玩闹的徒弟道:“别闹了,随为师去夺取圣人遗物。”
南方,约有十数人,御风而行,一派仙家风范,看上去真个个是恬淡虚无,真气相从,在听到那远远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龙吟后,全部化身长虹,往北急去。
……
那一处快被人遗忘的小山村,秦竹从中走出,背个小小行囊,潇潇洒洒,一边走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歌,倒是逍遥得很。出得山中,便要走遍天下。
……
孟随风西遁,不出意料地碰上了从西面围攻而来的北夷军。“真是会挑时候。”暗骂一句,持剑冲阵,万军丛中过,衣甲尽碎,好不狼狈。单枪匹马,于万军之中纵横睥睨,那是传说中的猛将,孟随风此时不是猛将,他是逃命的,于是他留下了狠话:“北夷的孙子们,你们等着,今日之仇,来日必报。”将一身碎甲随意丢弃后,没了盔甲的孟随风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当夜幕降临后,奔逃了一天的孟随风突然骂了一句:“靠,老子跑个屁啊!我把龙珠收好他们谁能发现我?”
停马,下马,仰倒于地,他只觉得一个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