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父亲总该没理由拒绝我了吧。这场雨下的倒是突然,不知道大家还在不在练武场。嘿嘿,萧奈何加油,很快就到了。”尽管背后传来的沉重感已经让他喘着大气了,不过萧奈何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在进入练武场的路口,眼前一幕让萧奈何如遭巨锤拍击顿时愕然在原地。他双手紧紧抓着头发,似乎是想让通过扯动发根带来的疼痛将他带离这难以接受的一幕,背后的猎物失去萧奈何的扶持掉落在地上。这头同样失去生命气息的野猪,直挺挺的躺在鲜红一片的地上,它冰冷的尸体与练武场上的连成一体。练武场上的“他们”与它俨然是一样的了,一样在日落前还是鲜活的生命,一样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一样躺在这个部落的练武场上,一样面对着这个唯一站立的少年。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硬闯入视线难以接受的一切,用力扯动发根的剧痛,面对这全部一切的萧奈何已然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胸部虽然努力地大力做着呼吸的动作不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空气进入缺氧的肺部。
萧奈何圆瞪着的双眼用视线不断在练武场扫过,他想找到他想看到却不想此时此刻在这里看到的人。在他看到的每一个人的灵台(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
一杆熟悉的黑缨铁枪突阙的闯入了他的视线,看着萧奈何的眼光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般定格在铁枪旁边一对中年夫妇上。当他看到这两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的刹那,体内仅存的力气瞬间被抽光,眼睛一黑便跪倒在地,泪水也如同决堤的河流源源不断的从圆瞪的双眼流出。他的嘴巴张合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萧奈何想大声唤醒在他面前“沉睡”父母可喉咙却像被硬物哽住无论他多努力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发出他想要的呼喊。无法发出声音的他似乎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只能跪爬着巍巍颤颤的拖着两脚向父母爬去。
十米不到的距离,他却用了近十五分钟才完成这好像隔着山与海的距离。在最后的一米距离,过于急切的他竟一下的摔在铁枪旁,只见全身无伤的他却像是身受重伤怎样挣扎都起不来,无助的他眼光四处寻找,最后看到身旁的铁枪,然后伸手拿起铁枪,将铁枪支起凭借着铁枪慢慢起身颤抖的向双亲走去。
来到父母身旁后如同跨越千山万水的他,此时却又跪在了地上,急急忙忙的用双手盖住父母灵台(额头)上的伤口痛哭了起来。他依着身后立起来的铁枪坐了起来,萧奈何哭着将父母抱起,将父母的头枕在他腿上,紧紧抱着,似乎他一旦放松父母就立刻消失一样。
淅沥沥下着雨的天空此刻忽然划过一道亮光,一道闪电带着轰鸣劈在了他依着的铁枪上。伴着头上的炸响,萧奈何脑海也像是被点燃似的随之发出轰鸣,而后他身体一僵便倒在父母的怀里,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被父母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