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五章傲慢与偏见

经过了一天的放松调整，心情大为好转，对生活的态度也又开始积极乐观起来，我对自己充满着信心。

我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停地投了大量的简历，而且把目标锁定在法律这一块，又把简历完善了不少，尽量做到尽善尽美，有的放矢地投了几家律师事务所的招聘职位。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变好的缘故，投出去的简历很快就有了回音，电话不断地响起来，我又再一次忙碌起来，准备材料，查找地址，上午面试完毕又赶场一样下午接着面试。虽然不停地面试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但感觉都不太理想，大多数也是去了第一次之后就没下文了，这样的情况让人锐气尽减，不过好在有心理承受力了，反正比整天无所事事地闲赋在家，掐着指头过日子强多了。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话筒里传来是一个十分甜美的声音，让我浑身有点发麻，原来也是一家律师事务所通知我面试，我简单问了一下公司名称和地址应承着明天上午九点去面试。挂了电话，我想反正没有什么事，干脆去网上查一下这家律所的相关情况，以便为明天的大幅度作充分的准备。上网自然轻车熟路，用百度一搜，没想到这家律所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所，网站弄得相当完善，给人十分专业的感觉，与其相关的评论也是对其褒誉有加，看来真是让我拣到了一个大柿子。想象着要是真的进了这么一个大所，那该是多么荣幸的事啊！可惜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难免有点异想天开的意味。这让我对明天的面试充满了期待，也努力勉励自己一定要把其背景及文化理念加以熟悉了解，为了是让自己出彩一回。

由于对这家公司了解的情况较为详细，也让我备感压力。一面是怀着梦想加入后的憧憬，另一方面是对自身条件的种种否定，极度的自卑让我信心患得患失，在这种矛盾心理的作用下费了半天才让兴奋的心情在夜的宁静里渐渐睡去。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不是我不想睡，而是不自然地早早醒过来了。我就是这样，只要一想到明天有事，心里的生物钟就条件反射般把它记住第二天肯定提前醒来。我在洗漱之后，又换上一套西装。看着这套藏蓝色的西装，没来由地想起了乔敏，记得当时我在学校里一直是以休闲装为主，偶尔也是运动装，后来是在一次陪乔敏逛街的时候她看中了这套西装，不顾其不菲的价钱，一再坚持让我去试试装。我迫于压力试了一试，出来一看却见乔敏的表情略显惊讶，一副十分赞赏的样子。我在镜子面前一照，还真是那么回事，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还是蛮有型的，可以说是英气逼人，把平时老不正整的模样早就甩到爪哇国去了。这一试更加没法治了，乔敏差点自掏腰包帮我买下来，后来我终于买了下来才让她重新展开笑颜，这样我就有了第一套西服。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看着镜子里的影子，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乔敏，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再次整理一番后，收拾好包里该带的简历之类的东西，放下自己沉重的心情，一再对自己强调要振作，怀着复杂的心思奔赴面试的地点。

早上的清闲空气迎面吹来，让我心旷神怡，虽然步履匆匆，却没有让自己沉浸在回忆的痛苦时光里，太阳已经露出了脸，气温开始渐渐变热。街上的行人已不少，大都是上班一族，站台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一张张不同的脸孔，或荡漾着意义不同意味深长的笑，或充溢着扭曲变形深刻凝重的苦，或弥漫着平庸静寂安定无谓的淡然。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混合着各种气味，我猜想着每张脸孔后面都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呢，是惊心动魄还是荡气回肠，辛酸痛苦抑或幸福甜蜜。时间不允许我多想这无谓的问题，看着等候的车辆到来，我在拥挤的人流中像迟钝的机器人一样被推上了车，周围是嘈杂的喧嚷，充斥着整个神经。

公交车上的人头攒动，一站又一站，不断地有人下去，又不断有更多的人上来填满刚刚腾出来的一小块地方，结果是让车厢变得更加拥挤，车站已经无法关上，在售票员的大声喝斥下才让后面的人放弃了上车的想法，破烂不堪的车门艰难地合拢。公车启动，我没抓稳，踩到了别人的脚上，接着传来了一声惊叫声。我刚想说句对不起，却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庞已经愤怒得变了形，圆睁着一双杏眼盯着我，我急忙道歉，仍不见她有所解气，随口说了句要不我也让你踩一脚得了。这时那位美女才有所收敛，一张俏脸由阴转晴，瞪了我一眼后就不再理会我了。一会的工夫，她到站下车了。我目送着她的离去，心里有点怅然若失，还以为自己能有个什么艳遇之类的，看来上天对我不太照顾啊！

不好！猛然想起，我好像也该下车了。完了，车已经开动了，任凭我用力拍打车门，也不见车门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在售票员鄙夷的眼神下只能在下一站才能下车了。

我无奈地下了车，去对面等车还不如走过去省时间，看一看表已经八点四十分。毁了，铁定要迟到。没办法，我狂奔起来。这一站地的距离假如坐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走起路来却让我满头大汗，这才气喘吁吁地到面试的地点，又得找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厦，还好比较容易找，等坐上电梯已经九点过五分了，面试迟到已成定局。这事怎么也给人印象不太好，我盘算着该怎么应对。电梯站打开了，一个转身，发现正对着那家律师事务所。看着精装的室门，深呼吸一口气，壮起胆子向着前台的位置走去。

当我看见前台小姐的正脸时，不由愣住了，眼前的这位刚刚在半个小时前过，就是在公交车上被我踩了一脚的美女。天啦！不是要我命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这个时候，美女见有人进来，原本埋头整理文件的她也抬起头，见了我也是惊讶万分，好半天挤出一个“你”字后，就没有下文了。看得我脸上发热，直到她发问我才说明来意，连忙把简历递了过去了。那位美女略显羞涩地接了过去，我坐在沙发如坐针毡，等候着命运的宣判。

美女转身去了主任室，我紧张的心才稍稍松懈一下，放眼打量周围的办公环境。整个办公场所装饰得古典而高雅，厅前一把大折扇，上面的书法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办公区域里有几个隔间，虽然人员不少，却没有嘈杂声，往里有几个独立的办公室，看来是资深律师的专用办公室。不大一会儿，先前的那位前台美女便于工作把我领到了主任室里，对我再也没有正眼看一下。在惶恐中我坐在了被面试者的椅子上，面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好似在进行着一场审判。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这位主任的发问。他用很随意的眼光扫视着我的简历，然后问我是否做过律师助理，我摇头说没有做过，然后又问我是否对这个律所招聘的岗位职责有所了解，我把昨晚上看到的相关信息重复了一遍，并对律师助理的职责用自己所理解的情况简明地阐释了一下。只见对面的律师用手扶了扶眼镜框，表情十分淡定。糟糕，看样子是没戏了，我心里暗暗地想。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偏见；哪里有权利与财富，哪里就有着傲慢。傲慢与偏见，人类社会大概永远生活在那种傲慢与偏见交织中，人们有了差别，有了氏族，等级，权势与财富上的差别，认识就产生了傲慢与偏见，妨碍着交流，妨碍着合作。社会之中，那种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傲慢与偏见尤其顽固，在当今社会中扮演着最可笑的角色，便同时又是真实存在的，正如眼前的我就是被鄙视的对象。

在貌似深思熟虑之后，然后那位律师又问我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满头雾水。这代表什么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意味着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人了。想到此处，我索性什么也不顾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只好豁出去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吧！于是我反问他作为律师助理应该做什么工作？等他说完之后，我对他说你说的只是需要的一个工作的人手，而我是一个人才，所以我个人认为这工作也许并不适合我。可能先生每天面试无数个跟我条件相仿的应聘者，但我想面试并不是目的，只是选拔人才的手段，如果贵所果真需要培养一个真正的人才，那么现在我可以不要工资把这活干好，因为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我勤奋、好学，还有上进心，而且由于眼下生活状况容不得我偷懒，所以只要给我一个机会的话，完全可以还你一个惊喜，这不是为了我工作而唱高调喊的口号，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可以做到。我不奢望这番话就能让你给我机会，但我只想让你的面试不要太流于形式了，希望贵所能够尽快决定是否用我，如果我不行请把我的简历还给我，我希望不会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说完这番话，我的情绪已经处于亢奋状态，完全到感觉对面坐的不是什么主任律师，而是一个可以发泄不满的投诉对象，把这些天找工作中遇到的所有烦恼忧愁都可以统统告诉他的那么一个人。那位主任律师听完我的一番抢白，神色已经不再那么从容不迫了，眼神中透出一种诧异和欣赏的意思。我明白我抢白有所见效了。果然见他对我微笑着说，吴浩天先生，既然你这么坦率，那么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之前我对你是存在一定的成见，但你已经用自己的表现让我对你有所改观了。这样吧，麻烦你再稍等一会，我再商量着让另外一位合伙律师给你安排一场复试，然后再告诉你我们的决定行吗？我愕然点头。

大约地了二十分钟左右，一位理着平头的中年男子把我领进了一间办公室里。他对我彻底地打量了一遍，喝了一口茶后就发问了。一开口就问了一些比较刁钻的问题，比如你会在事业与爱情之间怎样选择，你未来几年的职业规划是什么，你觉得怎么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等等。我心里早有了准备，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坦率的性格让我把自己心里想的想法全部抖了出来，加上之前求职经验和通过与南哥在黑社会混的经历体会比较灵活地进行了回答，对方不时地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否出于真心，但却让我有了极大的信心。我们滔滔不绝地聊了将近一个钟头，甚是投缘，末了，崔律师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浩天，现在我正式告诉你，周一上午九点过来上班，好好表现，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我喜出望外，临别前对前台的那位美女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