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一大早,我就到十里亭送慕容,跟来的有天香公、破军和风流云。不久之后,我看到欧阳也来为慕容饯行。
我们站在十里亭里,欧阳举着一杯酒,对着慕容道:“此去千里边关,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将军把酒言欢。”慕容回道:“皇上放心,待臣凯旋归来之时,定是把酒言欢之时,到时一定要不醉不归。”说完,饮下杯中酒,而欧阳说道:“慕容将军说得好。”随后一仰头喝下手中酒杯中的酒,两人喝完之后,将酒杯倒转,哈哈大笑。
我待他们笑完,也举着酒杯走到慕容的面前,对他说道:“小弟祝大哥此去一帆风顺,想送上一首诗和一首歌给大哥,让大哥不要忘了京城中还有记挂你的人。”我把酒杯放下后,对着大哥念道:
域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念完后,随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慕容看着我喝完后,对我道:“多谢四弟的祝福还有诗,我会记着你还有大家的,我保证留着一条命回来见大家的。”说完喝干了杯中的酒,我让天香把琴拿上来放在石桌上,我坐在石凳上,轻抚琴弦,悦耳的弦律顿时传出,我边抚着琴边口中说道:“希望大哥记着对我承诺过的话,记着这首曲子,等到你凯旋归来之时,小弟会再送上一曲一诗以祝大哥得胜归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多少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曲终就是人散之时,风流云和破军还有天香也送上他们的祝福。慕容看天色不早了,就对我们说道:“皇上还有各位珍重。”说完,对着将士喊道:“整军起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军队有序地排列起来,慕容此时正站在朝阳下,朝阳撒下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的身形更渐挺拔,再加之一身的戎装,更显得气宇不凡,有大将的风范。
只见他飞身上马,对着大军挥了挥手,就在旭日下朝着边关行进,我看着马上英姿涣发的他,心潮澎湃,向他挥着手告别,心里却默念着:“别了大哥,别了慕容。今日天气晴好,可是你的离别却像是在我心里下了一场大雨,我只能挥挥手祝你大胜而归。”
欧阳见我神色忧虑,走到我的身边,不顾众人在场把我揽在怀中,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朕知你对他情深意重,他的离开,朕想你肯定很难过,不过他走了,还有朕,如果想哭就在朕的怀里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过些。”
听着欧阳温柔的话语,想着慕容对我的情意只是兄弟之义,可能现在变成兄妹之情了,心中未免有些伤怀,抬头看着欧阳深情的双眸,关爱的笑容,有那么一瞬,好像我的心为他而动,我俩紧紧相偎,此刻我心中一阵暖意涌了上来,此时的我感到靠在欧阳的怀中是那么的安心与温暖。
就在他们相依相偎时,不知慕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对李木然的爱和不舍,他强忍的心中的痛对着那相依相偎的两人心中说道:“四弟,希望你能接受皇上情意,忘了大哥对你的伤害,看到你得到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此一别不知生死如何,你还是忘了大哥吧,也忘了你对大哥的爱,这样一来,我也无牵无挂一身轻松的上阵杀敌,即使不幸战死沙场,你也不会感到特别的难过,因为那时你的身边已有可以让你依靠之人。”想到这,他见那两人要向他望来,就转过头去,这时他的眼中滴下一滴男儿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滴泪代表着他对逝去爱情的怀念,也代表着他已斩断情思,一心一意为国杀敌的决心。他此刻也在心中默念道:“别了李木然,别了冯素贞,永别了我的爱,你的出现让我内心惊喜,而如今却是不得不斩断情思,希望再见之时,你的身旁已有良人。”
我一时的意乱情意导致后来的诸多事情的发生,这是我没料到的。我从欧阳怀中起来后,对他道:“皇上,其实臣刚才想对慕容唱的不是那首歌,是另外一首,臣看慕容已走远了,他听不到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情,臣想弹奏这曲我本来心中想送他的曲子,皇上想听吗?”欧阳笑着说道:“有何不可,爱卿当然可以再弹奏一曲。”
我谢恩后,就回到原来坐的石凳上,抚动琴弦,开口唱道: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深情的唱着,众人都被这歌声音所吸引,当琴住声断时,我的双眼此时已溢满了泪水,我强忍住不让眼泪从我眼眶中落下,可是一滴清泪还是悄然落下,随风而逝。天香此时已泪流满面,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姐姐,我知你现在心很痛,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日来送慕容将军不要难过,可是姐姐刚才所唱之曲让人觉得好难过,姐姐你不要再难过了,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而且你不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吗。”
我轻轻拭去天香眼角的泪水,对她道:“你劝我不要难过,可是你却已泪流满面,好了回去吧,接下来会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解决。”天香看着我打趣道:“我还不是为你而哭,夫君你都不了解为妻的心。”我听后一笑了之,牵着她的手走向马车,扶她上了马车后,我跨上白雪,对着欧阳与风流云还有破军道:“风兄,三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人都已走远了,我们也起程回府吧。皇上,您也该回宫了。”
他们三人回过神来,都跳上各自的马,奔向我这边来,我们并肩骑着马踏着黄沙,两边是护城河边的杨柳,柳絮正随着风轻飘在空中,我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后,睁开眼对他们说道:“今日的空气中虽有离别的气味,让人伤感,可是有你们在我身边,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爱的味道,谢谢你们。”说完,策马去追天香的马车了,而后面三人不知我所说的意思为何,都策马向我追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