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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李兆庭连夜兼程赶回了京城,到了京城后,并没有回李府,而是直奔驸马府。天香闻得下人来报,李兆庭来访,喜上心来,因为自从李兆庭离开京城,他们只靠书信联系,听到他安然回来,天香心中的担心化为乌有,命下人将李兆庭带到了大厅。

天香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一番后,才轻移莲步,款款走向大厅,进到大厅,看到李兆庭满脸风尘的样子,笑着走到他身边,问道:“看你的样子是刚到京城。”李兆庭看着天香问道:“公主殿下,怎么只有你出来,驸马呢?”天香听到这话,心一沉,原来他的心中始终掂记的是驸马。

天香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回道:“夫君现在翠屏山上参加祭天大典,为什么你要找驸马?”李兆庭突地站起来,拉住天香的手,叫道:“驸马正在参加祭天大典,那公主恕在下不能久留,我要上翠屏山。”天香听到这,脸上再也无法保有笑容,质问道:“为什么你回来只想见夫君,夫君陪着皇上参加祭天大典有什么危险,为什么你一回来,第一时间想见到的人是夫君,难道说你的心中从来没有我,还有你信上所说的想我,也是你骗我的假话,其实你的心里对夫君还没忘情。”

“公主,你误会兆庭了,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我要立刻上翠屏山,如果去晚了,驸马的女子身份就会被揭穿。”李兆庭急忙回道,然后拱手之后,跑向府门外,天香听到李兆庭的话,追在他身后,叫道:“你说得可是真的,不行,带我一起去。”

天香跑到府门外,看到李兆庭已骑着马踏尘而去,天香转头吩咐下人为她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追赶着李兆庭。

翠屏山上太庙外,欧阳身着九龙缠身的龙袍,头戴珠帘皇冠,脚蹬朝天靴,眉似剑,龙目之中精光乍现,鼻挺唇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不怒而威,帝王之相崭露无疑。而他身旁是身着九凤缠身的明霜,头戴凤冠,凤冠之下眉似弯月,长长的睫毛掩隐着一双带笑的明眸,玉鼻挺立,唇似樱桃,一点而红,双颊飞红,显出皇家风范,不愧出身皇室,周身的贵气夹着皇后特有的威严,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朝中大臣身着官服紧跟在欧阳与明霜的后面一步一步走向祭天台,我与东方信早已立在祭天台的台阶旁。欧阳走到我们面前,笑道:“这祭天台气势雄伟,彰显我天域的国威,两位爱卿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低着头回道:“请皇上与皇后娘娘上祭天台。”

欧阳携明霜踏着台阶,向着祭天台走去,而群臣早已跪在祭天台前,低着头,口中三呼着万岁。我与东方信跟在皇上与皇后身后,走到了祭天台的顶端。台上早已放好了祭品,我对着皇上道:“请皇上宣读祭天文。”我将祭天文呈到他手上。

欧阳打开祭天文,读道:“天域百年基业有赖苍天庇佑,今天域正值大旱,朕身为天子,为民请命,恳请苍天降下福泽,造福天域数千生灵,朕以天子之身祈望苍天垂降甘霖,滋润天域国土,今奉上三牲祭品,以祭苍天。”读完之后,欧阳与明霜齐齐跪下,而我与东方信也跟着跪下。

皇上与皇后向着苍天叩了三个头,欧阳扶起明霜,走到台前,对着台下众臣大声说道:“众位爱卿,今日祭天,为了天域的百姓,也是为了了天域的百年基业,希望苍天能听到朕之祈愿,降下甘露以解天域旱灾。”群臣听到后,齐齐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起身走到祭桌前,倒了一杯酒,走到欧阳身旁,低头道:“皇上。”欧阳看到我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对着苍天洒下清酒,风中弥漫着酒香。东方信这时也端起一杯酒走到皇后面前,叫了一声:“皇后娘娘。”皇后接过酒,对着苍天道:“祈愿苍天能佑我天域,四海升平。”说完之后,将杯中酒洒下,然后对着皇上道:“皇上,臣妾想抚琴一首以祭苍天。”

“难得皇后一心为了天域,朕准你抚琴一首祭苍天,不知皇后想以何曲来祭苍天。”欧阳笑着问道,“臣妾为了今日祭天,特意向李大人请救,李大人教了臣妾一首曲子,正适合今日祭天之用。”明霜看着我回道,“原来是李爱卿教的爱妃,那爱妃,朕要席耳恭听了。”

我命人取来琴案,焚上香,将琴放在琴案之上,对着明霜道:“皇后娘娘,琴已备妥,请皇后娘娘抚琴。”欧阳牵着明霜的手走到琴案前,明霜坐下后,欧阳站在她的身旁,明霜轻抚琴弦,一首清扬的曲子从她的指尖飞出,传遍了祭天台的四周,这时明霜口中吟道:



苍天兮之,惟皇祭之,

天下兮之,惟皇惜之,

祈天兮之,惟妾垂之,

天下福之,惟妾愿之。



欧阳听到明霜口中念出的祭天赋,感动地说道:“惟妾一人,得皇心之。”明霜抬眼望向欧阳,四目相对,其中情意映入众臣眼中。我对着东方信小声说道:“皇上能得此后,是天域之福。”东方信没回我话,只是看着欧阳与明霜。

明霜玉手轻弹着琴弦,不仅是在祭天,也是在诉说对欧阳的情意,欧阳拱手朝天,一双星目凝望苍天,而后轻轻闭上眼,口中念念词,一脸的虔诚。我们跟着皇上望着苍天,轻闭双眼,心中默念着祈求苍天的话。

琴住音止,明霜站起身,双手合十,对着苍天许下心愿,睁开眼时,欧阳正看着她,眼中藏着深意,东方信这时候走到欧阳面前,说道:“皇上,今日祭天大典,臣想向皇上说一句,连日旱灾并不是因为天灾,而是因为人祸。”

这话一出,台下众臣皆惊,而台上的欧阳、明霜还有我都眼望着东方信,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脸上虽保持的镇静,但内心却是一片惊愕。欧阳厉声问道:“东方信,你何出此言,难道你想借流言,诬朕是人祸吗,你好大的胆子,敢欺君罔上。”

东方信一脸的无畏,跪下道:“臣并没有欺君罔上,欺君之人是他。”我看到东方信指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恨色,我跪下道:“启禀皇上,不知东方大人为何要诬蔑臣欺君。”欧阳看着东方信问道:“李爱卿何来的欺君,李爱卿一心为国,朕与众臣还有天域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你为何要诬蔑李爱卿欺君。”

“皇上,臣句句属实,臣今日就是拼上一死也要除去祸乱朝纲,引起旱灾的妖女,而这个妖女就是她,化名为李木然的冯素贞,皇上请你不要再被此妖女迷惑,她女扮男装,考科举,入朝堂,已犯下欺君大罪,请皇上将妖女打入天牢,秋后问斩,以震视听,还天域太平。”

欧阳与明霜没想到东方信会知晓李木然的真正身份,看着台下众位朝臣,欧阳一脸镇静地反问道:“你口口声的说李爱卿是女子,你可有什么证据,还有李爱卿可是驸马,如果她是女子,公主会不知道吗?”东方信这时站起身来对着欧阳道:“臣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眼前的李大人,李大人如果要以示清白,可以将衣服解开,让众臣看一看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看着东方信,对着皇上道:“皇上,东方大人这样让臣脱衣,有辱祭天,既然祭天已完,臣先行告退。”欧阳点了一下头,我起身向着台下走去,没料想,东方信用手将我的官帽打掉,一头乌黑青丝随之散下,和着风飘散在空中,我心一惊赶紧抱着头,没防备到东方信又将我的官服撕开,台下众臣均倒吸了一口气,我用手合着衣服,看着台下群臣,眼中闪着惊慌与羞怯,再看了看东方信一脸的恨意,我明白这次我真得完了。

欧阳双眼冒着怒火,大声吼道:“东方信你好大的胆子,没朕准许竟敢如此放肆,你还当朕是皇上吗?”东方信这时取下官帽,对着欧阳跪下道:“臣早知揭穿李大人的女子身份,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臣甘愿受死,希望以臣一死换得天域天下太平,但是臣请求皇上一定要治李木然死罪。”说完之后,东方信低着头不再言语。

我看到欧阳眼中的为难,还有明霜眼中的担心,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道:“东方大人说得不错,臣,女扮男装入朝堂已是欺君,所以请皇上降臣死罪,如果臣一死能让万民免去旱灾之苦,臣愿一死以祭苍天。”欧阳脸上带着悲伤走到我面前,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都是朕的错,朕不想放你离开朝堂,才引来这杀身之祸。”

“皇上,臣妾恳求你看在李大人以往的功绩免她一死,臣妾请求皇上不要降李大人死罪。”明霜哭着跪在欧阳面前,而台下众臣齐声喝道:“皇上,李大人隐瞒女子身份,入朝为官,已犯欺君之罪,请皇上降旨,将李大人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台下众臣的声音,台上明霜的哭声,东方信与我低着头跪下的身影,欧阳看在眼里,听在耳中,遥望苍天,一双狭长的龙目之中藏着心痛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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