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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泰国人引为自豪的宫廷文化

在泰国通常流行着两种文化:宫廷文化和乡村文化。而由于王室在泰国地位崇高,影响巨大,乡村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只不过是对宫廷文化的模仿和改装。宫廷文化的内容大体上可分为文学、绘画、建筑、戏剧和音乐等五个方面。

一、文学

泰国文学早期与王家、贵族和宗教有很大关系,常以诗歌的形式表现出来。被誉为“泰国版的印度史诗”的《拉玛亚那》(Ramayana)是泰国文学的核心。它讲述道德中善与恶的故事,这个不朽的故事不仅在泰国,而且在东南亚每一个国家的文学中“安家落户”。曼谷王朝的国王们给自己冠以“拉玛”之称,以表明自己是社会行为的楷模即来源于此。《拉玛罕恩》生动地叙述了天王拉玛和他的妻子希塔的故事。在故事里,希塔是美丽、纯洁的象征,是为人妻者争相效仿的典范。她不幸被长有10头20臂的魔王托撒堪劫持,囚禁在他位于兰卡岛的宫殿中。魔王托撒堪不停地纠缠她,逼迫她和天王离婚嫁给他。拉玛和他兄弟普拉一起去寻找希塔,在去兰卡岛的路上他们遇到巨大的障碍,不能越过。后来白猴神哈努曼调集由猴子组成的军队搭建了一座桥,才使他们到达兰卡岛。经过激战,拉玛杀死了恶魔托撒堪,救回了希塔。

泰国近代文学与前一时期相比,有很多不同之处。首先,文学作品的内容以反映现实生活和历史题材为主,宗教色彩减弱了。其次,文学作品的创作方法和表现手法由于受西方文学的影响而变得多样化。最后,由于特殊的历史条件,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泰王室人士的文学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泰国文学的发展水平。近代历代君主以及其他一些王室成员不但熟悉传统文化,而且还率先接触西方文化。在此基础上,他们进行大量的文学创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体现了当时泰国文学的水平。朱拉隆功国王擅长写散文,其主要作品有《12个月的王家典礼》、《思乡》、《昏睡者的觉醒》等。曾经留学英国的披猜耶隆功亲王(1876-1944)是泰国的重要作家,他在诗歌方面的成就十分突出,被誉为“泰国当代第一诗人”。主要作品有长诗《黄金城》、《三个首都》等。

二、绘画

古典绘画最早表现在宫廷装饰方面,泰国宫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极富表现力。绘画艺术多限于寺廊和宫廷里的壁画。在一些著名的寺院中,往往从院墙四壁一直画到天花板。这些壁画主要以肖像为主,其主题多与佛教有关。例如,描绘佛祖释迦牟尼佛的生活;反映天堂、地狱的故事以及有关的传统习俗。绘画的主要目的在于美化寺院,促进佛教的发展,以及启迪众生。珍藏在曼谷的国家博物馆内佛堂墙壁上的壁画是泰国最好的壁画。

除壁画外,还有一些传统的工艺美术作品,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如最富盛名的釉底金纹画和珠母镶嵌画,其手工艺之精巧高超,令人赞叹不已。釉底金纹画始于大城王朝,主要用来装饰宫廷建筑和佛寺建筑。其制作工艺非常复杂,通过金、红和黑三种色调之间的转换来体现建筑的宏伟和庄严。珠母镶嵌画以珠蚌为原料,通过绘画、粘贴、压漆、打磨等复杂工序制作而成,是一项极为精巧的传统手工艺。曼谷卧佛寺中的吉祥图便是珠母镶嵌画的杰作。

19世纪中国的绘画颜料传到泰国后,大大丰富了泰国古典绘画的色彩。现在,泰国人把先进的化学颜料加入古典绘画中,使这些绘画色彩艳丽,格外生辉。

三、建筑

泰国人借鉴中国人、印度人和缅甸人的建筑艺术风格,创造了自己独特的建筑风格。泰国古典建筑中以王家宫殿、寺庙风格最为独特,多为多层屋顶,高耸的塔尖,陡峭的屋檐,用金箔、彩色玻璃、木雕、瓷器和珍珠等镶嵌装饰,色彩华丽,内部有精美壁画和镏金佛像。这些建筑雕刻细致,花纹精美,工艺高超,气势恢宏。这种建筑除了可以在宫廷里看到外,还可以在佛教的所属物——宝塔和寺廊看到。这些建筑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建筑物能与相关环境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与大自然交相辉映,发出灿烂的艺术之光,把泰国人的智慧和天才表现得淋漓尽致。

泰国境内不少宫廷建筑,华丽无比,向前来观赏的人们诉说着泰王国不同时代的历史。宫殿建筑的代表作当数大王宫(又称“故宫”),它是历代王宫中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最富民族特色的建筑,其构造巧夺天工,装饰匠心独具,亭台楼阁、壁画游廊古色古香,令人叹为观止。堪称东方宫廷建筑艺术的一枝奇葩。大王宫是王家与佛教的圣地,它坐落在曼谷湄南河东岸,建于1782年,后几度扩建,拉玛一世到拉玛八世期间均为帝王宫殿。当时这里也是政府机关办公之处。当今国王普密蓬·阿杜德即位后搬至新王宫居住,大王宫对外开放,成为著名的旅游景点,但有时也用于加冕仪式等宫廷活动。

大王宫占地约21万平方米,由各具特色的阿玛林宫、查基宫、律实宫、宝隆皮曼宫和玉佛寺建筑群构成,一色的由绿色和橘红色琉璃瓦铺就的三阶式屋顶,金色屋脊,凤头飞檐,集合了泰国两百多年来建筑艺术之大成。它的四周是长1900米,高5米的白色宫墙,东西两角建有城堡,气势宏伟。其建筑结构与中国清代的宫殿大同小异,屋顶上有金黄色的琉璃瓦,但屋脊又具有印度佛教风格,四角高挑之处有葫芦式的小塔。这个庞大的建筑群分为若干部分,有接见外国使节的地方,有泰王登基的地方,有泰王的佛堂。阿玛林宫现在仍然是国王举行各种仪式和庆典的场所,查基宫是国王接受驻泰使节递交国书的地方,宝隆皮曼宫则是招待外国元首的宾馆。殿内还有印度婆罗门教各种鬼怪图形,劝导人们行善积德。还有细致的雕刻和辉煌的佛像,无不显示泰国文化的丰富内涵。

位于大王宫东北角的玉佛寺又称“护国寺”,堪称泰国佛寺建筑的精华,体现了佛教艺术风格与泰国人高超智慧的美妙结合。玉佛寺是东南亚著名的佛教寺院,它是王室举行佛教仪式的地方,也是泰国惟一一座没有僧侣居住的佛寺。玉佛寺因供奉镇国之宝玉佛而闻名。玉佛高66厘米,宽48厘米,由一块整玉雕琢而成。泰国国王和王后每年在热季、雨季和凉季开始时都会亲自为玉佛换上不同的金缕衣。玉佛寺的各种佛塔造型优美,形体各异,塔身和塔座上都雕有精致的花纹、动物图案。玉佛寺里的殿、堂、廊、塔、画,把建筑、雕刻和绘画融为一体,构成完美的建筑艺术群体。玉佛寺内金玉璀璨,富丽堂皇,被誉为泰国佛教建筑、雕刻和绘画的艺术瑰宝。

在泰国,素可泰时期的建筑被认为代表着最经典的泰国建筑风格,其最大特色是莲花座的装饰和钟形佛塔。泰国目前大约有3万座寺庙。这些寺庙虽不尽相同,但几乎都具有鲜明的主题。寺庙的每一部分都有它的象征意义。一般庙里的立柱头或像水莲或是莲花蕾形状,莲花象征佛教思想的纯洁——出污泥而不染。寺庙的华丽装饰也充满象征主义色彩。例如,法会殿一般由六根柱子支撑着,据信是可以驱邪的,这也是佛教与神灵崇拜共存的例子。屋顶装饰有藻发(chofa),卷曲延伸指向檐角,它代表鹰(garuda),是印度教护持神维希努(vishnu)的坐骑。它的爪子紧握着两条蛇,这种神蛇造型在屋檐上呈波动走向。神鹰的形象是王家的象征,代表“君权神授”。

四、戏剧

泰民族可以说是一个歌舞民族,节日、仪式都少不了歌舞。泰国最流行的戏剧是民间舞剧,对宫廷舞剧有很大影响。古时,泰人把歌舞、舞剧的演出和发展看作是国家繁荣的象征,并作为衡量富贵人家地位的高低和名声好坏的标准。

在阿瑜陀耶王朝时期,泰国人创作的戏剧主要有泰南舞剧、宫廷舞剧和民间舞剧。到拉玛五世时期,又增加了哑剧、唱剧、话剧、孔剧、古剧等。在早期,戏剧通常只在宫廷和贵族官邸上演,普通百姓只能在佛教节日才能看到。

泰国的戏剧舞蹈主要受印度的影响,构成泰国戏剧舞蹈内容的主要是两个印度史诗:《拉玛亚那》(Ramayana)和《玛哈巴拉塔》(Mahabharata)。《拉玛亚那》以梵文的字面译为“拉玛演义”,它是泰国著名史诗《拉玛罕恩》的基础。讲述善与恶的道德故事,具有重要教育意义。

泰国人在表演戏剧时,往往把戏剧和舞蹈的表演合二为一,使二者密不可分。这种戏剧加舞蹈的表演形式主要是从表演史诗《拉玛罕恩》的故事发展而来。舞蹈者的双手和身体所表现的情感是嘴所不能表达的。实际上,舞者只是模仿性表演,故事情节和抒情部分的表演往往由歌手和合唱队完成。因而只说戏剧或是只说舞蹈都是不完全的。

泰国人创作的戏剧最早发源于十六七世纪盛行的皮影戏。人们把水牛皮剪成史诗《拉玛罕恩》中的各种人物,在火把的照明下,演员对着透明的背景布拉扯这些木偶皮影人。故事讲述的是复杂的有关善恶道德方面的事情。演员慢慢从幕后走到前台,献身表演,表达木偶皮影所不能表达的情绪和感情,他们的动作缓慢,姿态优美,极具艺术魅力。这种表演后来发展成为一种独特的戏剧艺术形式。这种戏剧中最流行的一种叫做“箜舞”,表演者须戴上绚丽多彩的面具。无表情面具使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到舞者的形体动作上,轻盈优雅的手臂动作与抬起的腿部动作协调配合,手指间的弹动传递出控制与节奏中的美感。这种表演中,最喜闻乐见的人物是白猴神哈努曼(Hanuman),他的动作足以让观众晕眩。

泰王室人士中,在戏剧方面成就最大的君主莫过于瓦栖拉兀(Vajiravudh),即曼谷王朝拉玛六世,他“爱好艺术甚于政治”,是泰国历史上著名的大文学家,被称为“泰国戏剧之父”。他一生创作了34部剧本,其中有10部是用英文写作的。这些剧本中最著名的是《武士的灵魂》。他的政治剧《政变》曾被搬上银幕。他的历史剧在泰国也脍炙人口。他还写过两部舞剧。拉玛六世创作了大量泰国人前所未见的剧本,还翻译了26部外国剧本,其中有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奥赛罗》等。

五、音乐

泰国人能歌善舞。在泰国城乡人民的生活中,歌声和鼓乐声时时可闻。每逢喜庆节日,人们爱用优美的歌声来表达和抒发自己的喜悦心情。

对于那些听惯了西方美妙旋律音乐的人来说,初听泰国古典音乐时难免会难以适从,它演奏时杂乱无章,旋律对比强烈。但对其爱好者来说,则节奏清晰,犹如清泉般美妙动听。泰人的古代乐曲没有乐谱记录,靠口授、记忆世代相传。泰人的古典音乐使用自然音阶,以七度音阶为主,但通常演奏时用五度音阶。乐器大致上分吹、拉、弹、敲四种。常用乐器有双簧管、笛、古筝、钲、钹、马来鼓等。演奏时没有指挥,多由打击乐器控制快慢,各种乐器同奏一个曲子,各吹各的调,某种乐器单部独奏很少见,乐队中的各种乐器总是相互挑战,互相打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逢宗教仪式、传统仪式和节日,都会演奏古典音乐,这种音乐曲调清新委婉,轻松活泼,各章节速度变化不同,其节奏时而明快,时而缓慢,悦耳动听,不失为一种不可多得的高雅艺术享受。

泰国古典音乐受佛教的影响较大。音乐曲调、调式都与佛教盛典仪式有关。泰国人用来演奏传统音乐的主要乐器笛、鼓、排铃、钗、木琴等都是佛教祭祀活动中使用的乐器。

19世纪末叶,西洋乐器传入泰国。20世纪初,国王拉玛六世在宫廷中组建了管弦乐队,开始演奏西洋音乐。泰国皇家管弦乐队常常在国家庆典、使馆宴会上演奏。近年来,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西方通俗音乐对泰国传统音乐产生了较大冲击。在城市,从艺术剧院到宾馆、酒楼、咖啡厅,到处可听到西方歌星的歌声或泰国歌手演唱的近乎西方音乐的通俗歌曲。

任何文化都不是静止不变的。800年来,泰国宫廷文化也在不断发展、演变。今天,宫廷文化已经从传统的宫廷领地里走了出来,进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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