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你也不用顾忌太多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直,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在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嚼舌根的。
“表哥,有道是人言可畏,表弟实在是不想母亲的事在我的身上重演。”他母亲就是因为皇室的关系,活活让人给逼死的。
“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他一直和冷子翼和冷子扬有联系,也没听他们说郭玉要回来的事,难道是冷子皓让他回京的?
“这个请恕表弟无法相告,时机到时,大家自会知道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赿好。
冷子焱笑着说:“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郭玉在焱王府和冷子焱东南西北的聊了一个下午,快到晚膳时才回去,冷子焱想留他一起用膳,他说有事必须先走。
郭玉的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冷子焱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京城最近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事发生,再说还有他们三兄弟,根本就没有必要让郭玉千里迢迢从漠北赶回来。
何芸儿在段玛雅住的客房呆了一个下午,郭玉走了后她才走出来,至从她看了冷子焱给她的文书后,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她没有把这事告诉段玛雅,免得她为她担心。
可她的心里真的是平静不了,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特别怕死的一个人,晚上睡也睡不着,丑时,何芸儿从床上爬起来,把红菊给叫醒,让她帮她找了一架古筝。
夜深人静,人人都沉浸在梦乡里,从焱王府飘出一段段哀怨的琴声,惊扰别人的美梦不说,而且让人听着想发疯。
那声音刺耳得如同根根刺扎在肉里,让人头晕目眩。
何芸儿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绪里,她心情不好,把所有情绪全部发泄在琴声上了。
她忘了段玛雅还是病人,她忘了府里的下人们明天还要干活,她更忘了冷子焱的火暴脾气,此时,她只想把心中的不快统统的发泄出来。
冷子焱一脚将门踹开,厉声道:“你搞什么鬼。”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怪声吵醒,难免火气大一点。
何芸儿听到门用力打开的声音,再被冷子焱的声音一吼,停止继续虐待人的声音。
她才知道,她吵到别人睡觉了,低着头心虚的不敢出声,她肯定被人骂死了,以前在江南时,她也有一晚不开心,弹了一个晚上的琴,吵得人家是一夜无眠,娘对她说,在她心情好时弹的琴绝对是人间仙乐,可要是在她心情极差时弹的琴,那就好比地狱鬼哭声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半夜三更,她自己不睡觉,难不成想吵得所有的人陪着她失眠吗?
“我睡不着。”何芸儿小小声的说,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欺君之罪,一闭上眼就害怕,哪还会高枕无忧啊。
“你睡不着也要为其他人想想。”
“我为其他人想了,那谁为我想?”想起来就委屈。
“你在为下午的事担心?”看到她一脸胆怯的模样,他一猜就知道,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她也会怕,但他还是忍不住训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现在知道错了,不行吗?”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当时就不玩了,她会有今天,还不是他给害的?要不是为了报复他,她也不会嫁给他,谁知道结果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她亏死了。
“现在才知道错,晚了!”不吓吓她,说不定她下次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被冷子焱这么一吓,第二天,他把整个焱王府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何芸儿的身影。
只有一张字条放到桌上,用茶杯压着,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我走了?冷子焱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念着,就这三个字,她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昨晚也只不过是吓吓她,就算王臣相在皇上面前参了她一本,但要定罪哪有那么容易,一切还要讲究证据,而且这件事要查也是交给刑部负责的,而刑部负责人是冷子翼,如果他没记错,冷子翼可是还欠了他一个人情呢,只要他一句话,这个人情冷子翼还是要还的。
当初是冷子翼找到何芸儿的,如果说何芸儿有罪,那冷子翼也有罪,他犯有办事不利,调查不严之罪。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一走了之,她这一走,不是又让人给抓住了畏罪潜逃的把柄?
看来,她还是一点没变,做事还是这么的不计后果。
冷子焱马上让冷青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何芸儿离府出走的事宣扬出去。
也不知道是哪儿走露了风声,王臣相竟然造访焱王府。
“臣相别来无恙?”冷子焱从一接到冷青来报,就马上迎了出
去,在花园里就将王吉(王臣相单名一个‘吉’字)给拦了下来。
“王爷,老臣有礼了,有人说焱王妃其实是冒名顶替的,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老臣为皇上分忧,特地前来调查。”王吉那两只小眼睛在花园里打转,“咦,怎么没见到王妃呢?”
现在是午时,他们是辰时才发现何芸儿不见的,也不过就三四个时辰,这王臣相却在此时到焱王府来,有这么巧的事?
难道焱王府有奸细?这个想法让冷子焱紧握拳头。
“臣相也只是听闻,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污蔑,也是有罪的。”冷子焱故意忽略掉他的问话,他现在也只有打拖延战术了,不能让他发现何芸儿不在王府的事实,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才来王府,如果发现何芸儿不在,正好又可以参她一本。
“老臣当然有证据了,没有证据可是不能随便说的。”他顿了顿,又说:“怎么没见王妃?该不会是逃走了吧?”说完还不怀好意的奸笑。
“臣相真是闲人啊,有空跑到王府来串门子。”一句戏趣的声音传来,就见到冷子扬矫健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刚刚走在街上,远远就看到王吉带着两个随从往焱王府赶来,所以他才过来瞧瞧热闹。
“扬王爷?”王吉脸色稍稍变了一变,他应该没想到冷子扬也会过来。
“臣相看到我很吃惊吗?”又是打趣的声音。
“没有,老臣只是在想,金凌郡主刚刚和一个男子在逛街,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发现?”
冷子扬对于他的话,只是轻松一笑,面不改色的说:“金凌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那是她的自由。”他今天确实是跟着金凌出来的,和她逛街的那个人是沙律,他也知道。
“哈哈哈,扬王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胸襟如此广大。”听到冷子扬的回答,王吉只有以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本以为可以刺激一下冷子扬,谁知道他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这反而显示出他的居心叵测。
“谢谢臣相夸奖,你老不是在找三嫂吗?她在那边。”冷子扬手指着花园的桃花树下。
冷子焱以为他开玩笑,随便抬头一瞧,他也呆了两秒钟,桃树下有一名女子,粉色的衣裙被风吹着飘啊飘,发丝飞散,树上的粉色桃花纷纷落下,那画面很美,整个浪漫的粉色世界,再仔细一看那女子的脸,冷子焱吓了一跳,那明明是何芸儿的脸。
他疑惑的看了冷子扬一眼,以为是他搞的鬼,谁知冷子扬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焱王妃果然风情万种,只是,这么美丽的女子居然是一个骗子,着实让人惋惜啊!”王吉满脸可惜的表情,也不怕别人说他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人又不是他娶的,他惋惜个啥?
“请臣相注意言词,什么事都要拿出证据才行。”
从王吉口中听到骗子二字,让冷子焱很不舒服,即使何芸儿骗了人,也只有他有资格说她是骗子,其他人没有资格说她。
“好,老臣会拿出证据给你看。”王吉说罢甩着袖子离开,他嘴里小小声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反正那表情很臭就是了。
冷子焱待王吉走后,向桃树走去,冷子扬则跟在后面。
树下的人转过身,对着他俩微微一笑。
“你不是芸儿!”就这一笑,更加让冷子焱确定她不是何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