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可想像得到,失去武功的她和平常的弱女子没什么两样,但受伤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的机会是很小的。
“是啊,段玛雅受了剑伤,你不知道,都是何彩云在照顾她,想想以前段玛雅还想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沙律听着她的唠叨,嘴角挂着笑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她,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即使段玛雅以前想过要杀她,她还是原谅了她,本来,他还担心,何芸儿会把段玛雅当仇人看呢,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多向人家学学,要懂得去理解和原谅别人,每个人都是会犯错的。”
“怎么你和何彩云说的话一样?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善良不理解别人啰?”金凌好像有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金凌跑过去拉着沙律手晃来晃的,像是在撒娇。
“放手!我数三声!”这丫头简直是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谅他也不敢打女人啊?
“那你数好了,最好像上次一样数十声。”金凌继续晃着,就是不放手,头仰得高高的,像是在挑畔。
上次,在楼梯口那里,她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是说数三声,结果,还不是说话不算话,数了几十声,她还是没放手,他照样没折。
沙律懒得和她废话,手用力一抽,就将金凌给甩了出去。
揉着摔疼的臀部,金凌恶狠狠的瞪着沙律,这个野蛮人,他对何芸儿对段玛雅都是温温柔柔的,独独对她,像对仇人一样,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她有错吗?
想想不仅伤心,而且还特伤自尊,她可是郡主,又不是没人要,又不是非得赖着他,可气的是,她就想赖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沙律被她那样看着,会有罪恶感。
“眼睛是我的,我爱看就看,你管不着。”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金凌站起来,走到沙律面前,伸出双手就对着他的胸膛猛捶。
沙律抓住她的手,一时力道没有控制好,好像听到了骨头滑动的声音,金凌痛得眼泪直流,他马上放开她的手。
蹲在地上,金凌一阵狂哭,为她自己的命运而哭。
门没有关上,经过门口的人无不往里张望,看到一个男人寒着一张脸站在门边,地上蹲着一个女人在哭,任何人看了都以为是他在欺负她,每个人的眼神都透露着对沙律的责备。
沙律揉着太阳穴,他现在是头大的很,他伸手用力的把门给关上。
关门声吓得金凌抬起头来忘了哭泣,看到她那哭得惨惨的小脸,沙律的罪恶感又加强了几分,明明他没有错,该死的,他需要有罪恶感吗?
“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回去,以后没事不要来烦我。”他活这么大,生活一直是随意的,可不想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刁蛮郡主来给自己找麻烦。
听完他的话,金凌又开始哇哇大哭,说实话,她这十几年,除了亲人去世时,她哭得很惨过,就属这一次最惨了。
她还以为上次他没有推开她,是不是对她稍稍改观了呢,原来,一切都是她的想像,他对她还是一样的无情。
她哭,她一定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实在受不了她的哭声,沙律陪着她蹲在地上,轻拍着她的背,嘴里说着让她别哭了。
谁知金凌扑倒在他的怀里,反而哭得更大声。
沙律没办法,只有让她哭到不想哭为止。
焱王府
至从金凌走后,段玛雅躺在床上一直没说话,何芸儿一直在旁边说着,她还是不出声。
“那你休息吧,我稍后再来看你。”她一个人说得没意思。
“你还是让人送我回去吧!”段玛雅突然出声。
何芸儿回头对她说不行,没再理她,她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王妃,王爷让你到书房去一下。”红菊走了进来。
“我等一下就过去。”
何芸儿的等一下,却是好几个时晨,她自己都忘记了。
冷子焱推门走进来时,看到她和段玛雅在有说有笑,根本不记得他有叫她这么一回事。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句带着酸味的话脱口而出。
何芸儿反设性的跳起来,戒备的看着他,他刚刚说姐妹,莫非他真的知道?
段玛雅则是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的看着,刚刚冷子焱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焱王爷不必打哑迷,有话直说。”她最不喜欢去猜测。
“她没告诉你吗?”冷子焱瞄了何芸儿一眼,又说:“那她还真是骗人骗成精了。”
“喂!你说什么?”何芸儿小跑到冷子焱身边,小小声的说,那口气里有少许警告的味道,而冷子焱何时被人警告过,他本不想这么快的揭穿她的把戏,但今天她犯了他的禁忌,就不能怪他了,他也一直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连段玛雅也要骗。
“我要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既然对她这么好,何不告诉她。”他可不相信她那一套善意谎言和恶意谎言的说法。
“你到底要说什么?可不要乱说。”何芸儿扬扬手像是在吓唬他。
“我先来说说你吧,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肯定不是叫何彩云,我没说错吧!”冷子焱说这话时,眼角还带着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笑,还是阴阴的笑。
“不是何彩云?那•;•;•;•;•;•;。”不是她妹妹吗?段玛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事实,她一直以为她不是,而她也亲自验证过了。
“你猜的没错,她不是何信的女儿,那么她就是大理国王的女儿,也就是你要找的妹妹。”冷子焱说出了他早就知道的真相。
何芸儿站在一边猛摇头,他真的知道,难怪不得,他对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啊?”段玛雅想了想,还是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冷子焱这次是非常的确定。
“母后跟我说,在妹妹一出生时,在手臂上刺有一个‘芸’字,是用特殊材料刺成的,就算长大了,也是不能洗掉,除非将皮剥掉,可我明明看过了没有。”这就是她不解的地方。
冷子焱不说话,一手将何芸儿给拉到身边,何芸儿不明所以,拼命挣扎。
“你做什么。”好好的,捉她做什么。
不顾她的反抗,冷子焱一手固定住她,另一只手去拉开她的衣服。
“你放手,色狼。”何芸儿快哭出来了。
冷子焱将她左边的衣服退下,看得见里面的粉色肚兜,然后将她的左手臂露在外面。
“呜呜呜”何芸儿不说话,只让人听得见她的哭声。
“这下相信了吗?”这句话是冷子焱对段玛雅说的,何芸儿仍是低着头哭着,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段玛雅手捂着嘴巴,她看见了一个清清楚楚的‘芸’字,就在何芸儿的手臂上,只是,不是右边手臂,而是左边手臂,上次她告诉冷子焱的是右手臂,原来是她记错了。
冷子焱放开何芸儿,伸手想帮她把衣服穿好,却被她一手打掉。
“走开啦!”神神经经的,吓死她了。
“你真是我妹妹。”段玛雅的话止住了气得想跑出房门的何芸儿。
转过身,何芸儿慢慢走到床边,拉着段玛雅的手,轻轻的叫着:“姐姐!”
“你是什么时侯知道的?”她又转身对冷子焱说道。
“上次你受伤,我要帮你擦药的时侯。”想起当他刚知道的时侯,真的是很生气,差点没扭断她的脖子,他是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好自己没去伤她。
“擦药?”她不解。
“你左手臂上有一个刺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是从小就有的,所以,爹才会帮我取名‘芸儿’。”她自己也从没去在意,只是没想到,这个才是让她的谎言被揭穿的原因。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成天提心掉胆的,反正都知道了,就摊开说好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她不相信他会好好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