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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误走英伦

一个偶然的机会,宾夕法尼亚总督威廉·基思爵士得知了本杰明·富兰克林远离家乡、独自在异地闯荡的经历和勇敢创业的决心,便亲自前往凯默印刷所看望了本杰明,当面表示要帮助本杰明建立一个自己的印刷所,并许诺将让本杰明包揽承印政府文件的业务。本杰明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决定碰碰运气。为此,他特地回到波士顿,打算向父亲筹措创办印刷所的资金。

可是,父亲没有满足本杰明的要求。

重返费城后,富兰克林依旧在凯默的印刷所里工作。

时光荏苒,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基思总督一再怂恿富兰克林把他们的计划尽快完成,他主动提出:“如果你的父亲不愿意为你提供所必需的资本,就由我来帮助你好了。你只要开列出一份清单,写出一个一流的印刷所所需的物品,交给我,其他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等到物品办齐全了,你就准备开业吧。”

富兰克林感到自己实在太幸运了。过了一段时间,总督又告诉富兰克林,他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打算让富兰克林亲自前往伦敦选购机器和其他物品。一则,富兰克林尽可以选择最好的物品;二来,趁此机会,认识一下那里的书商和文具商,与他们建立联系,为将来发展业务打下基础。总督还说,如果富兰克林愿赴此行,他就替他写一封推荐信,同时做个担保;凭着这封信,富兰克林就可以去伦敦赊买一切物品。

从一名小学徒到一个熟练工人,富兰克林的印刷技术已炉火纯青,他渴望拥有自己的印刷所,他相信自己会比所有他认识的印刷商做得更出色。他愿意把握这个机会,他同意了基思爵士的安排,决定搭乘一年一度往来于费城和伦敦之间的邮船前往伦敦。

临行前,富兰克林向黛博拉·里德小姐求婚。黛博拉也深爱着富兰克林,这一年来的朝夕相处,早已使这对年轻人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但是,黛博拉的母亲认为,他们还太年轻,况且富兰克林即将远行,不宜匆匆结婚,待富兰克林返回后再考虑婚事也不迟。

当落叶铺满了道路,秋季来临的时候,本杰明·富兰克林带着与黛博拉的海誓山盟,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登上了“伦敦希望号”客轮,驶向另一个陌生而充满希望的港湾。

当富兰克林只身抵达英伦以后,他才知道基思总督根本没有替他写什么推荐和担保信,直到这时,他才认识到总督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他只喜欢做空头人情而不给人以切实的帮助。富兰克林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身上的钱又不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是,他很快振作起来:有一门手艺,就不愁没有立身之地。不久他就在塞缪尔·帕尔默的印刷所里找到份工作。

在帕尔默印刷所里,富兰克林接手的第一个活儿是为威廉·沃拉斯顿的著作《自然宗教》排字。他对作者的观点很不赞同,便写了一篇题为《论自由和必然、快乐与痛苦》的文章,刊印了100份,分送给朋友们。他在文章中阐述道:“避免痛苦和享受快乐的愿望是推动人们前进的因素。”又说:“君主也不比奴隶有更多的幸福,乞丐也不比富翁更悲惨。”这篇文章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引起一些名人的重视。

不久,富兰克林离开了帕尔默印刷所,来到瓦茨先生的印刷所。瓦茨印刷所规模较大,有50名工人。这里的工人们嗜喝啤酒,他们以为喝浓啤酒可健身,工作起来才有力气。他们看到新来的富兰克林不喝啤酒,只饮白开水,就送给他一个雅号,称他“喝水的美洲人”。可是,几个星期后他们就发现,“喝水的美洲人”比他们这些喝浓啤酒的人更强健有力。工作的时候,富兰克林两只手各拿一块大型的印版,而别的人只能两只手搬一块。

没过多久,富兰克林就因技术高超、能吃苦耐劳而受到老板的青睐和器重,同时也以他的聪明勤奋、待人真诚的人品赢得了工友们的拥护和爱戴。他还修改了印刷工会的规章,并向工友们宣传戒酒的益处,大部分工人在富兰克林的劝说下放弃了喝酒的习惯,既省了钱又有利于健康。

随着对环境的熟悉和了解,富兰克林渐渐厌倦了弥漫于伦敦社会的追求时髦、崇尚奢侈的浮华风气,他的内心时常涌起强烈的思乡、思亲情绪,事实上,自从来到伦敦以后,他就一直在存钱,积攒回家的路费。

就在这时,富兰克林的好友德纳姆在来伦敦的船上结识的一位商人建议他回到费城。德纳姆说他存下了一笔钱,打算在费城开一家商店,如果富兰克林肯同他一道回去,可以在他的店里做个职员,等到熟悉业务以后,也可以学做生意。

于是,在伦敦呆了18个月后,富兰克林决定返回费城。

在还乡的航程中,富兰克林的心情极不平静,他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眺望大海,思考人生,构想未来。在他的眼里,大海不再是神秘不可测的,从汹涌的浪涛中,他感到了一股力量和勇气;那深邃的蓝色,蕴涵着智慧与理性。他的新生活正在彼岸等待着他。

在伦敦的岁月,富兰克林是大有收获的。他结交了许多朋友,阅读了大量的好书,拓宽了视野,增长了见识。他的收益足以补偿他所经历的磨难,因为人生阅历是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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