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接下来的几天,我逼迫自己忙碌地“学习”。虽然只是在网上搜索着各种信息,但也要将它们整合得看起来是篇有头有尾的东西。附带着做出一个结论出来,无计可施,我只能附带着做了一个小小的福来希(FLASH,一种网页制作软件)动画,虽然是菜鸟级的作品,但也花费了我一个星期的不吃不眠时光,借用邻居宿舍的电脑,终于在最后的期限里凑合着弄了个东西出来了。
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每次遇到难题,去找导师时,都看不到他的影子。或许是他太忙了,总是找不到他的人。只偶尔几次,他给我“提示”了一下,但是他的讲解术语太专业,我根本就听不明白。我听惯了白话文,而他说的话语经过我的大脑加工怎么也悟不出其白话含义。虽然他讲的也是汉语。
论文答辩那天,我紧张得早餐也吃不下去。早早地在教室门口排着队,不时偷偷朝关着门的教室里看。当看清了贴在门上的答辩顺序表上的名单时,我大吃一惊,林排在我的前面。我的心又一刻沉静下来,每次看到他的名字,我都会陷入一种难言的甜蜜和痛苦中。即使只是一个名字。可对于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而此刻,我再无心力去思念谁去哀怨谁。此刻的我,只想顺利通过这一关,然后永远消失不再回来。
可是我还是朝教室的玻璃窗往里看,我看到林他那一脸镇定的表情,听不见声音的嘴唇不住地一张一合,他那黑亮整齐的头发梳理地斯文而优雅,瘦削而坚毅的身体穿着蓝色的T恤衫。我永远都只能这样偷偷观望着他,在远处,我和他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不过十米的距离。
扭过头,不能打扰他的注意力。我得装作镇定,下一个就是我呢。我默默在脑海中把准备要说的开场白温习了一下:
各位导师,大家好。我是**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蓝素,今天我要讲的题目是论***的发展和前景......
“下一个!蓝素——”正在我犹豫思索时,我听到教室里一声冗长的喊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的心“怦怦怦怦”开始跳个不停,我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门,我看到林已经答辩结束朝我门口走过来,他经过我身体右侧的时候我感到他身体的体温,是那么温暖。脸也许已经通红了,我走向讲台,开始照念我设计好了的开场白。只可惜,刚背了三句就忘记了事先准备好的演说台词,忐忑地看着讲台下那几个正襟危坐的教授,心里的弦蹦得紧紧的。我下意识地朝我的导师看了看,希望能从他慈祥的脸上找到一点鼓励,可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平静,我当时就晕了。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在十二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快速搜索台词,边演讲边操作幻灯片。中间的过程里导师提了不多的几个问题,可能是我演讲的题目他们不是很懂,这FLASH只是新新人喜爱的东西,估计他们平时接触的不多,故而也不知道要提什么问题。我胡乱地应答着,振振有词地糊弄着导师和也糊弄着自己。然后一切顺利地结束了,末了我还不合时宜地对导师们说了句“谢谢”。说完后我立马羞愧得想跳楼,到底谢谢什么呀。
接下来的几天是等待着答辩的结果,听说答辩不及格的人还得重新再来一次。我那个晕呀,盼望着导师们手下留情可怜可怜我不要拿我开刀。我的业绩早已惨不忍睹够悲壮了让我顺利地通过这最后一关吧。最后我知道导师们还是饶了我一次没有给我转头吃,玲的论文拿了个优秀奖,百依依也只是刚刚及格打了个70分。而我,估计只是刚比59分多一分吧,我想。
论文答辩,终于是结束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这么放下来了,庆幸地是还没有砸到自己的脚。而等着我的还有更大的一块巨石,它在天空悬着我却不知道,因为它是隐性地不自不觉中埋藏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