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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喜鹊的“幸福”启示录

幸福是一种感觉,它是由一组幸福指数投射到个体的感官上达成的。

说到“幸福”,我得追溯几个记忆片段——

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样,小时候父母亲总是对我们说:“你是生活在蜜罐里,要好好学习。”那时候,听这样的话没什么感觉,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

中学几年的生涯,繁忙的学习令我们的生活充塞着各门学科的成绩,即使有个别同学因为家庭变故,生活窘困,除了学校倡议捐款之外,没人过多去讨论,也无人去比较自身幸福与否。

上大学期间,有人送给我一本书《探索幸福的人》,那是一位捷克作家撰写的苏格拉底传记。印象中,写得很哲理很深刻,但并没有留给我更多对于幸福的思考。大概是人生中对未知前程的求索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和心理空间。

即将毕业前有一段实习时间,老师推荐我去了一家知名的影视公司,我负责给一位著名的制片人看剧本写意见。当时,他们有一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我差不多每集都看了,感触最深的是:原来幸福可以是这样的!

正式参加工作之后,曾经租过一段时间房子,但真得很反感在别人的房子里生活,最大的问题是,你不能随心所欲地布置自己的居所。所以之后不久的一天,在家人的帮助下我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小区的会所里有很多娱乐项目,最初还有一块小场地供学习高尔夫球。虽然钟爱游泳,但对于从未接触过的高尔夫球感到很新鲜,也想尝试一下,后来竟然还去了正式的球场。有一次缘于某种机会,在球场里认识了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她有一家与人合伙经营的中型公司。女孩和男朋友一起来打球,她的男友是某知名网站的总裁,对她呵护备至,而且长得很帅,开着宝马越野车。当我与他们挥别的时候,那女孩留给我一个MSN账号。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MSN签名是“幸福就在身边”。每次跟她问候时,我也在扪心自问,她的幸福是我的方向吗?

这个问题在之后的几年里都没有找到答案!直到这一天,我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北门的滨河上看到了一群快乐的喜鹊……

这是秋日的午后,天特别蓝,我静静地坐在岸边,凉爽的风轻轻地拂过肌肤。宽阔的滨河,两岸的植物倒映在碧水中,水面上不同种类的鸟儿飞来往之。这种场面总让人在潜意识里联想到美好的和平年代。由于喜鹊的数量居多,且它们不忌讳我的出现,所以我的整个大脑空间几乎都被它们占据。它们有的在谈天说地,有的在翩翩起舞,有的在积极觅食,有的在向远道而来的候鸟打听外面的世界……一种强烈的直觉指令我为它们命名——幸福!这是北京市最幸福的一群喜鹊!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对北京动植物的关注已经有不短的年头了,见证了很多草地变公路、树林变社区的城市化改建进程,而这造成许多百年老树倒下,不计其数的鸟巢被扫进了垃圾车,而这些巢多是喜鹊的家!没有“家”谈何幸福呢?流离失所是焦虑的,有焦虑自然就没有幸福感。而滨河上的喜鹊多是栖居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附近,这一带的生态环境应该是比较稳定的,至少在相关政府部门的政策保护下或者说是在“奥运”这把大伞下是安全的。北京水资源匮乏,能有这样一片水域对于它们的生活是弥足珍贵的。

一个和谐大环境是幸福生活的基础,其次是自身的观念决定的。喜鹊是适应能力比较强的鸟类,在山区、平原都有栖息,无论是郊野,还是城区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对生活的要求不是很苛刻!正如容易满足的人,内心的幸福感往往比较强。

喜鹊的食谱多是害虫。依据科学调查数据显示,它们一年的食物当中,80%以上都是危害农作物的昆虫,比如蝗虫、蝼蛄、金龟子、夜蛾幼虫或松毛虫等,15%都是谷类与植物的种子,也食小鸟、蜗牛,还有瓜果类以及杂草的种子。所以,喜鹊对人类不仅无害而且很有益处,被人类誉为吉鸟。这也让我想到有些人通过坑蒙拐骗获得钱财,他们虽然过着富足的生活,但违背了幸福的本质,终日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显然没有真正的幸福可言。

对社会作出一定的贡献会带来一种荣誉感,这也是幸福感的一小部分,而最直接的幸福感可能应该归功于爱情的美好。喜鹊的爱情朴实而真挚,它们为多年性配偶,除秋季结成小群外,全年大多成对生活。无论是筑巢,还是觅食,它们多是成双成对一起行动,也因此才有了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佳话。

正是一代代的喜鹊通过它们的身体力行为整个族群赢得了口碑,不仅民众接纳它们,并视它们为吉祥的图腾,文人墨客更是对它们赞美有加。除了鹊桥相会,还有鹊登高枝、喜上眉梢、喜相逢和喜在眼前等喜鹊文化。喜鹊,作为离人类最近的鸟类,已经深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这也就奠定了喜鹊在人类心目中的地位。我觉得我们应该像喜鹊一样活出自己的价值来!

喜鹊的性格也令古人赞赏不已。它们一年到头,无论喜怒哀乐,无论身处何方,无论雌雄老幼,发出的声音始终都是一个音调,就是那种单调而沙哑,听上去并不动听但却稳定如常的“喳喳”声。如同儒家眼中的圣贤、君子,他们就是要表现得像喜鹊那样恒常,始终如一。因此,儒家经常要求人们向喜鹊学习,把它们当成圣贤的榜样。这也同样适用于当今社会。快节奏的生活,人们都背负着种种压力,内心浮躁不安,这时候,如喜鹊一样“稳定如常”“淡定从容”是最佳的应对方式,但往往人们做不到,所以包括心理疾病在内的种种弊病便随之出现了。

虽然有时候喜鹊展现给我们一副哲学家的稳重,但它们更是真实灵动的小精灵。喜鹊喜欢“翘尾巴”,不管是从某处飞过来,落到枝上,还是长时间在枝上休息的时候,它们经常要用尾巴来协调身体。有人用它们“翘尾巴”这个动作,来形容一种骄傲自满的情绪,但我更愿意用“纯真的个性”来诠释它们的这种表现。它们不是来自祭坛,而是实实在在的生命。“翘尾巴”是它们的一个习惯性小动作,是一种寓意为“幸福”的符号。

说不尽的喜鹊,它们是大自然的传奇,是地球的宝贵资产,是宇宙忽闪的眼神,是人类学习的典范。亲爱的朋友,如果你感到幸福,就“翘一翘尾巴”吧!请记住,那是幸福的符号!

2010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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