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英因公事回台湾,已经是次年一月份快要接近年头了。
“叮……”!
床头的电话响起,南英翻了个身似乎不悦被吵到,铃声一直响在耳边不绝,抬起手摸索着拿起话筒。
“喂”?迷迷糊糊的声音传到地球另一边。
“嘿!还在睡觉啊”?清悦的声音瞬间趋走了睡意,是男渲!一听这个声音他猛坐起来乐得贴近了话筒柔声细语。
“那边很晚了吧?怎么还不睡呢”?
温柔的语气,细腻的关怀。他们好想彼此。这一边,南英轻轻捂住胸口,他的心为她而跳动。
“睡不着。过年我要陪哥哥”!透着明显的失落,男渲回过头,像有感应一般拾叶从批阅的文件堆中抬起头给了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又继续办公。
“你不能回美国吗?我的父母也来哎”!
食指缠绕着电话线,她的声音低低的不至于吵到拾叶的工作。一个红棕色的大肉球滚了过来磨蹭着她的腿玩耍。‘别闹了,ROBERT’。小声训斥着轻轻将它推开,可这家伙又好死不死的就着衣角咬起来。
“我也想啊,可是工作太忙了,而且……伯母非邀我去她家,不答应都不行”!
一想到冷家南英的头就几个大。每次面对这帮人,她们无知的笑容像利刃一刀又一刀狠狠割着他的心头。令他全身浴血。
“你好像不想去”?发觉他声音里异样的不悦,男渲警惕起来,为什么?因为自已吗?她不喜欢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已而讨厌亲友。那不是她要的爱情,可是直觉告诉绝对与自已无关南英似乎压抑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心底的秘密在她所能猜测的范围之外。尤其是每每夜间他温暖的怀抱拥着自已,总是将眼光投向窗外无尽的黑夜欲言又止。
“工作累了,想休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瞅闹钟,快九点了意味着上班时间到了。实在不想就这么挂断电话,刚刚没说两句就要拜拜谁也不愿意。
“至少要过了年以后,那时候你该回纽约了吧”?
男渲也是没什么事做的人,工作时间拿捏没有规律。
一旁的狗狗得寸进尺竟然开始咬起她的头发。
“再咬把你下火锅”!
男渲板下脸做了个‘打’的手势并且亮下狠话。成功的吓跑了肇事犬。真是个没胆子的家伙,望着它也只能干叹气。
“你在说什么”?她的话传到电话那一边,被南英听见了莫名其妙。
完了!尴尬死了,急勿勿道歉还不忘恶狠狠的瞪向趴在暖气边取暖的混球。以为怀了孕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一句‘我爱你’纠缠在两个人之间像渊远流长的滚滚江水延绵不绝。
“我也爱你”!依然拿着电话,男渲失落的神情僵在脸上,尽管里面只传来盲音可是那三个字已经络进了心底最深处。冷宅
“南英啊,快过来坐啊,伯母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一定要多吃点啊”!
冷家的佣人都因为过年而放假回家去了。南英符答应了会来就不会失约,面对冷夫人的热情他真想调头就走。
“伯母你太客气了,我一向无所谓的”!
客气的谢谢,与冷耀铭的视线正对上,他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在冷夫人的催促下入坐了。小爱走到南英身边坐下不时小心的看看他的表情,又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恐怕只有冷耀铭本人才明白为什么南英会变得这么古怪。
他没有理由强求他改变什么,只希望他能够慎重考虑和男渲之间的感情,就当做是自已的自私吧!
“南英,尝尝狮子头……还有鱼:……这些都是伯母专门为你做的……”!
饭桌上冷夫人一直用丈母娘看女婿眼看盯着南英,眉开眼笑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意味深长,不时还和冷耀心搭上几句。
小爱一直低着头,见南英不怎么说话,盯着自已碗里一会儿又夹了一块排骨鼓足了勇气放进南英的饭里。
一面小声说:“南英哥哥,你不是喜欢吃排骨吗”?
她的声音细细的,却令桌上的人都侧目。已经有两个人欣喜万分,冷夫人面带笑意含着泪花看头走出封闷的女儿。空闲的那只手紧紧攥起微微颤抖。
啊?有点吃惊的看着自已碗里。现场飘浮的不需言明的气息燃起南英的不悦。小爱是发自内心的。这个女孩够悲惨自已没有必要将怒气转移到她的头上。
于是展开笑颜对她说了声:“谢谢”!一面强忍着翻腾的愠怒吃起来,如同嚼蜡。
不同在于,小爱认定自已的情意得到了回报,脸颊染起点点红晕也开始大口吃起来,欣喜溢于言表。
冷夫人与耀心相视一眼,暗示性点点头。
只有冷耀铭没说话,幽远的瞳眸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可没有母亲与姐姐的轻松,对于南英这个弟弟他非常了解,软硬都不吃。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大家似乎忘了一个人,万一她知道南英被算计恐怕更大的风浪也能掀得起来。
纽约
春节是中国人的节日,即使远在异国他乡每个华人都不会错过它。
拾叶的住宅
豪华的餐厅,名贵的丹麦王室餐具,各式各样名酒。
这是近十年来,拾叶过的唯一的一个开心的春节,为了感谢蓝斯夫妇对男渲的养育之恩拾叶推掉全部工作,或提前做完或推迟。专门为了陪二老度假。
“妈咪,你脸上的皱纹没有了”?
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男渲无意中看见‘母亲’容光焕发了许多,仔细一看才明白。
“是不是打了什么肉毒杆菌”?
“哎呀哪有啊?就是扎了些针穴而以”~!一开始还以为女儿说自已脸上皱纹多了呢,吓得他赶紧照镜子。
一句话听完整了才松了口气。
去!还不都一样。
“男渲,司徒南英怎么没有来?你们不是订婚了吗”?
他这么一问几个人都停下用餐。男渲没了食欲搭拉着肩坐在那里双眼无神。
早就发现少了一个人,蓝斯大概猜到了什么。突然脚被狠狠踢了一下,原来是老婆干的。
看见她拼命使眼色才发觉女儿伤心的要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缺心眼儿。
冷宅
“怎么在喝酒?有心事”?
深夜,想到男渲,冷耀铭睡不着。于是出来走走竟外撞见在餐厅喝酒的南英。三更半夜连灯也不开。
哈……!南英笑起来猛呛到了。
“我的心情还用问吗?陪我喝一杯吧”!
叹了口气,冷耀铭拿过来一个杯子,他心里也烦,喝醉了也好。迷茫的情绪浮上眼底眼前朦胧。
“干了”!
“干”!
两个大男人不知喝了多久。糊里糊涂叫的都是同一个名字。连自已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
一条黑影溜进客房。蹑着步子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全身弥漫着浓浓的洒味早已醉的不醒人事。
她犹豫着伸出手指轻轻顺着他温柔的细条勾勒着。细腻的目光洒在他身上。
“我爱你”!
轻轻吐着爱语,只有在没有人的黑夜间她才敢放心大胆的说话寻求解脱。
“……渲……”!
深醉的南英喃喃唤着,像三九天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冷耀爱打了个冷战瞬间缩回手,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
那个叫‘渲’的女人是魔鬼,她不仅毁了她连她深爱的男人也要一起抢走。
不,不行,南英哥哥是爱我的……全身燃烧起仇恨与绝狠,失望的别过蓄满泪水的双眼不愿去看。隐忍的愤怒即将冲破身体而暴发。
南英一直呢喃着,小爱受不了了,她不顾一切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崩溃的泪水倾泄而出。
“男渲”?
睡梦中有人抱住自已,是谁?男渲?
心底挣扎许久。她终于咬咬牙忍辱说出:“我是男渲”!
下一秒,小爱吻上南英的唇,洒精味在口中漫涎开来还有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男渲回来了?醉酒误事/南英脑海中一片翻腾,全身压抑了长期的欲火被点燃。他认定了身边的人就是男渲,一个翻身压住她,他痴情的吻着,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两人的烙印……
一颗希望得到爱的心在哭泣……她知道自已只是一个替代品……